“高大人,你彆走啊,您可得幫幫我們啊”有個商人一見高翰文的影子趕緊就把人喊住了。
高翰文其實一聽是年終結賬就想打道回府的。因為即使在後世有exce這種神器還有各種專門軟件與通信技術,年終結賬在多數公司依然是一團亂麻,何況現在這種情況呢。
隻是被喊住,卻是不好腳底抹油。
“胡掌櫃,好久不見,你們排長隊賭織造局的大門,這是怎麼回事?”高翰文轉身看到對方,原來是胡宗憲的族親,妥妥的徽商豪紳家族的掌櫃。自然也不敢怠慢。
“高大人,要不然最近不好來叨擾你,我們早來麻煩你了”
那胡掌櫃,先聲奪人,仿佛沒有在高翰文應對那個佚名殺死孔夫子危機時火上澆油就是多大恩情似的。
啥事沒做,一句話就平白讓高翰文欠個人情。
對於這種哪怕到現在還不清醒,還以為胡宗憲是嚴黨中流砥柱的倒黴胡家族親,高翰文也不好生氣什麼。
畢竟,頂著一個胡宗憲師侄的名頭呢,論起輩分,說不定還是對麵這老頭的晚輩。
本著不與蠢人計較的原則,高翰文笑盈盈地一邊打著哈哈一邊跟著進了織造局。周圍也圍了一大群掌櫃。
“高大人,你可終於來了,你再不來,咱家又得上門請教了”呂芳放下靉靆,從院子裡的桌案上站起來迎接。
“呂公公,我剛剛也聽胡掌櫃說了下情況,呂公公這邊是什麼意見”
高翰文知道胡掌櫃等反映的事情,真的是棘手。所以先問了對方什麼態度。
任何時候這種往來賬款結算都是麻煩的。特彆是現在還涉及到泰西貿易。船是不是葬身魚腹都不清楚,誰敢沒見到錢就結算。
具體的問題,主要來自於,規避大明律禁海造成的。
如果織造局隻是提供船,那麼上傳就收運輸費,到不到都商戶風險自擔,這個根本沒有多少要糾結的。或者說要糾結也是商戶見糾結,跟織造局毫無關係。
由於之前的貿易規則時,商戶先把商品賒銷給織造局。要把民間貿易轉為皇家貿易才能突破海禁限製。
織造局再委托商戶掌櫃到南洋或者泰西去代理銷售。
理論上應該是商戶在海外銷售完後按規定在扣除銷售提成後把銷售金額反饋給織造局。
但實際的操作是,織造局為了規避風險,在出港時就按照貨值的20向商家收取銷售權代理費用,至於商戶到南洋或泰西後賣多少錢,都是商戶自己的,跟織造局無乾。
另外商戶需在出港時與織造局一起分擔船舶航行費用,這筆錢爭議不大,早已結清。
問題就出在商品代理銷售那部分。
織造局倒是把風險撇得一乾二淨,但是真正的問題是這個時代有實力做外貿的畢竟是少數。絕大多數來做外貿的,特彆是杭州以外的,為了降低風險,壯大聲勢大多都是合規做買賣。
特彆是蜀錦商戶這類偏遠的。根本不敢一家獨自來做買賣。
現在的問題的,商品運出去了。織造局這邊的錢也交了。
但很多都是商品一出海就杳無音信了。那年底結賬該如何登記,就成了問題。
關鍵是織造局也是夠乾脆的,一問三不知。
而很多商戶因為還等著回款,交新一批的出海費用。商品都押到織造局的倉庫了。很多卡在半路。
這事乾的。
原本呂芳是不想理這些商戶的。
但一翻賬簿才發現,這群商人這麼有錢。於是乎就打起了乾些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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