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織造局暴露出來的問題本來就讓嘉靖糟心。但畢竟隔得遠,沒有自己鎮著太監有私心也算是能安慰。但隨著抓捕嚴世番後牽扯出來的西山盜煤交易卻才是讓嘉靖之前自詡對手下人的拿捏徹底漏了陷。
反正嚴世番是被抓了,一張嘴還沒用刑就儘情地交代。生怕自己忘掉什麼似的。
人情禮儀的賬本都還是挺齊全的,京城嚴府各種采辦流水也都門清。得虧這嚴世番是個愛寫日記的,否則,誰還記得這麼清楚。
魏十拿著賬本與日記本核對,再問問口供基本是輕鬆搞定。
隻是這供上來的名單就實屬是多了些。以至於魏十都拿不住接過名單的陳洪到底是什麼心思。
嘉靖一邊看名單,高翰文這些也是赫然在列的。一邊看了跪在地上的陳洪。
突然間心生一計。
“陳洪,去把嚴嵩也請去昭獄看看他這貪贓枉法的兒子吧。”
陳洪一聽突然就要抓嚴嵩,腦袋十足的懵逼。之前計劃抓嚴嵩不抓,這會兒怎麼又要抓了。
一邊退下來,一邊琢磨的陳洪,很快就抓到了問題的關鍵,就是貪贓枉法。其實就是前兩個字貪贓。這事重點在查貪贓。隻有把這個查出來一切迎刃而解。
知道前段時間嘉靖在折騰正德年間劉瑾查抄文檔的陳洪也明白,這事可不好辦。真查多了未來再外庭可就沒朋友了。但嚴閣老十來年,嚴世番又常年位居吏部尚書,可比劉瑾要樹大根深,要是連劉瑾的八九萬兩現銀都抄不出來那肯定是過不去的。
一拍腦袋,翻個番,光京城嚴府目標的查抄額度為現銀20萬兩以上,按照傳統一比四配置資產,其餘資產少說價值得80萬,再加20萬兩的浮財首飾。攏共一百二十萬。然後超額完成一百五十萬兩。
有了一百五十萬的預期,陳洪也就大步流星地去安排魏十乾活兒了。
隻要太監給出數字,魏十也就長舒一口氣,知道該怎麼辦事了。之前就怕這太監不肯給個準信呢。於魏十這種中層跑腿的而言,能給數字的太監,都是好太監。
這鼇山燈會才開一晚,就四處沸沸揚揚了。
原本鄭千戶都打算去問問是不是三天的鼇山燈會後兩日取消算了。就這氛圍,誰還敢亂出來啊。好在西城千戶所的校尉也都克製,沒鬨出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來。
由於這個透明琉璃能夠給衛裡掙錢,都舍不得破壞呢。畢竟,這可是錦衣衛兩百年來難得的合法合理掙錢的營生了。
還沒到朱指揮使去問,宮裡卻又傳下紙條。不能停,接著奏樂接著舞。
不僅不能停,杭州織造局還請過來一個戲班專門來獻禮表演。白天上午才剛到。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沈芸娘。
因是之前得到消息嚴黨就要倒台,她現在也仗著楊金水、呂芳的門路來了京城。沒想到半路就聽到楊金水去了杭州。隻是剛出杭州,難得有一個跟自家父親申訴的機會。她一定要去京城看看,看看老天爺,看看嘉靖帝是不是如此地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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