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兩天,劉忠正的處理下來了,流放八千裡到安南宣慰司。先去杭州待命中轉,後隨部隊轉進安南。去服務安南當地人民了。
秦翰林也算是送走了他在昭獄結識的第九位獄友了。前八位都死了,就這第九位劉忠正反而得個極數,在最不可能或的情況下活下來了,家小得以保全,本人發配安南。不過也算是創曆史了,大明之前還從未有發配安南一說。
雖然送走獄友是件開心的事情,但接下來幾天卻不怎麼開心了。
先是昭獄沒有煙味了,接著好幾天整個人都變得暴躁,連獄卒也一個個跟吃了火藥似的。
好幾天晚上睡不著在牢房裡掙紮了。
其實是嘉靖在當天看到秦翰林的樣子一對比自己實驗的癮君子就知道糟了。於是乎,把實驗室挪了各地方。因為這玩意好是好,但太容易被一眼看出來是罌粟產的了。嘉靖讓手下加工提純一下,格調還是要起來的。
隻是昭獄的其他重刑犯就比較慘了,前麵日子有免費煙熏著還能熬,這一下既沒煙了,而且獄卒還各種狂躁。當天就打死了兩個犯人,後麵又死了幾個才消停下來。
秦翰林這邊,被迫戒毒不提。
李時珍卻是真的忙得夠嗆。一方麵要配合鄭推官這邊的情景模擬,梳理可能乾擾兩位先帝喝藥的節點與人物。一方麵還得配合陳洪防鼠疫。
與昭獄裡劉忠正糾結幾天才想起薄荷不同,幾乎在稟報嘉靖的當天,李時珍就開了防疫的方子,薄荷水驅離老鼠,然後再撒石灰消毒。
對已經染病的都安排了城外的隔離棚子,用溫開水與柳樹皮水衝服,外加一日三餐管飽。接觸組的隔離更是開水與三餐管飽了,還要加上進隔離當日的洗澡。
之所以這麼安排一方麵是劉忠正的家族醫學藏書實在太豐富了,完全可以指導當前的防疫。另一方麵,自然是嘉靖給得太多了。
至於為什麼嘉靖一下子這麼大方了,其實也算是慷他人之慨。因為辛愛黃台吉那波人搶劫完了,撤退時扔了很多輜重。特彆是糧食、布匹、鐵鍋等等。
簡直都省得嘉獎去琢磨該臨時反誰的貪讓誰出血了。
嘉靖是絕不加農稅的,因為加稅破壞他這個明君的形象,一般需要錢要麼就是市舶司、織造局、要麼就是朝廷的鹽鐵稅等商稅,實在不行就隻能反腐了。隻是沒想到這次居然因禍得福,可以在辛愛黃台吉後麵撿漏了。
被搶的家庭要麼死絕了,沒死絕的如果不是私通韃靼,怎麼可能不被殺死。所以這些東西就理所當然,不用物歸原主了。大家都是有理有據的。
外麵收攏的病人屍體以及沿途的流民屍首,也讓李時珍徹底放開了估計。
無非就是開膛破肚嘛,之前已經有幾個了經曆了。現在更是百無禁忌了。
什麼五臟六腑是名為五臟六腑不是實為五臟六腑,這些玄學觀念的束縛一下子拋之腦後,李時珍開始認真的從零開始的李氏西學了。
當日這也得力於嘉靖的支持,之前要求向泰西采購的玻璃器皿與顯微鏡終於在這幾天到貨了,折騰了小半年時間。因此,李時珍也有了新的工具真切地觀察以前從未涉足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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