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送走程學顏,並給程學顏指了自己那衝刺班學校位置。
現在沈一貫與朱賡兩人在那邊常駐,購買的新式打印機已經安裝就位了。
讓三個年青人一起才好更加無拘無束地切磋琢磨。要不然每一句話還沒開口就要顧忌師門長輩顏麵,這就不叫學術而是單純拍馬屁而已。
後世那麼多裝瘋賣傻的磚家,也正是如此產生的。
前腳送走程學顏,後腳徐渭就過來了。
“今天師叔給你們放假嗎?一個個這麼有空。”高翰文在酒桌上就知道這位是不拘小節的。因此說話也輕快不少。
“讓你說著了,今日正是放假。”徐渭雖然年過40多了,比高翰文大一輪還多,也大喇喇地笑著說。
“那還真是巧啊,文長兄過來有何指教啊?”高翰文笑著直接問道。
“我是來拜訪貴夫人,徐大家的”徐渭還一副恭敬有禮的樣子。
隻是聽了這話。好在高翰文是後世穿越而來,否則真的是容不得不多想。這都要上上門,蹬鼻子上臉了。
“你總得給個由頭吧?”高翰文假裝做出一副不情願,麵露難色的樣子。
“高賢弟,我是上午看了社學的簡字正音才來的。雖然說話孟浪了些,但我可不是什麼孟浪之人”徐渭看樣子,也知道,高翰文豁達雖豁達,但開口就要見人家老婆,確實不是正經人該有的說辭,趕緊端正了態度。
“你要學官話?”高翰文第一反應就是這個,浙江人的官話水平,大多僅限於自己能聽懂自己在瞎說些什麼的狀態。徐渭給人當幕僚多年,官話肯定勉強過得去,但能有多好,卻絕無可能。
“非也,非也。我要學官話,還不至於缺教師。隻是想跟徐大家學習一下,這文字語言語音的一些分類發音布局規則。”
“之前原本想胡部堂退下來,我等幕僚也各自散去。隻是昨晚聽你學外語一事,一時興起,上午逛了泰西坊與社學,了解了簡字正音。這套東西或許同樣可以用語其他語言。這樣,我要跟著胡部堂去泰西遊覽一番也是不錯。整理出來,將來,我大明也不至於像你口中的大遼,全都對外語一竅不通。”
徐渭認真的說道。
感覺到原來如此的高翰文還是相當意外高興的。
因為投下一粒種子,終於開始發芽了。語言學正是在羅學演繹歸納之下的衍生。說白了羅學大多是工具之學,可以應用於各個具體領域。隻是這種工具與儒學不同。
儒學,學得好,不一定能用。能用與否基本是由朝廷決定的。朝廷需要權威,所以儒學要立聖人,千百年來後人隻能解釋聖人聖學,無一超越。所以雖然千年前提出仁義,但從未有人敢真的嘗試度量驗證該指標。因為一旦驗證就意味著可以質疑,那麼權威就不在不再權威了。所以儒學是坍縮式發展的,越古老越正宗,越現代越各種偏。都怪後人理解不了孔孟的先進智慧。
而羅學的演繹、歸納本質是工具之學,學與用是一體的,並不依賴於朝廷的認證。誰學了羅學,誰天然就可以應用與驗證羅學。
比如在語言學中驗證與校正歸納演繹的應用過程。任何前人在語言學中的錯誤與不足都會在千百年的實踐長河中被照映與顯現出來。因而,在羅學領域,先人的貢獻是提供了一個可供改進的方法而不是結論,自然能保證學術長生。
之前的泰州學派還算是自己引誘的結果,沒想到這麼快就有自願驗證應用的大明本土學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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