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張遜膚勸了小兩口一句,讓小兩口多坦誠交流一下,沒有邁不過去的坎就帶著雲建明離開了。
雲建明則是有些懵懵的,就這樣就能護自己三十年了?
坐上了馬車,張遜膚才把自己一個腰牌給了雲建明。
“你明天拿我這個腰牌再來找一下宋娘子,記得要跟門房婢女說是找宋娘子,亮這塊腰牌。後續你自然會知道怎麼做的,或者她們會安排好的。”
好家夥,張遜膚的安排仿佛是要自己加入什麼地下組織一般,雲建明有些不樂意了,再怎麼的,自己也是明麵上的原儒風雲人物,怎麼能行如此蠅營狗苟之事。
看出了這個一輩子追求人前風光的弟子的小心思,張遜膚笑道:“不影響的,我這腰牌很特殊的。另外,你也要相信貴妃娘娘那邊也不會把你埋沒的。”
“貴妃娘娘?”
雲建明還要發問,張遜膚卻不說話了。
張遜膚的不說話,反而給了雲建明極大的信心。當前大明就一個貴妃娘娘,那就是李貴妃,現在皇長子的聖母。
這樣的人物,那確實是能保自己三十年了。這還是保守了,一輩子也是輕鬆的。
而且李貴妃相當的賢明,這一點,幾個閣老那裡都是交口稱讚的。流傳出來的小故事不是一段兩段了。就連過去改稻為桑為什麼能轉危為安,李貴妃也是出力甚大的。
張遜膚隻是因為參與繡衣局的組織設計,嘉靖才給了這麼一個清貴的客卿腰牌。這玩意清貴就清貴在隻要張遜膚不主動乾活,可以一直不用乾活。
很顯然,張遜膚也沒辜負嘉靖皇帝的期望,愣是拿著腰牌誰也沒說,啥也沒乾。自然也就不用擔心什麼殺身之禍了。
現在給了雲建明,雲建明自然不可能繼續這麼清貴下去,但要乾的活也隻會是一些清貴才乾的活,並不會用來乾臟活。好歹還有張遜膚這個香火情。當然,要是雲建明自己想不開過於想進步了,主動去乾臟活,那另當彆論。到時翻車也是自找的了。
都是聰明人,張遜膚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說:“這東西,好是好,但濫用的話,怕也離反噬不遠了。你本著良知運用吧,總歸是不會有大問題的。如果背離了良知,莫怪老師現在有言在先啊”
交接完這一件事情,張遜膚次日就去禁宮辭彆了隆慶帝,又向內閣與吏部歸還了官印,自己叫了杭州那邊鏢局的幾個師傅,一起返程南下了。壓根沒等到過完元宵節,也沒等著看完鼇山燈會的連續表演。
京城今年的風沙有些大了,趁著這個冬天還沒過完,老年人趕緊南下了,說不定還能過一個暖冬呢。
隻是城門口,一大堆想著來送行的官員都撲了個空,張遜膚跑得太快了,日子又才初四,很多人都沒反應過來,以至於沒有誰在城門口攔住他敘舊。
小輩的宋應昌一個人騎馬追了二十幾裡地才追上師叔,寒暄了幾句,順帶拜托帶點自己的筆記給高老師才回來跟城門口的一眾同僚解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