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之外!
同一時間,波濤翻騰的禁海上,蒼穹中,與隊長一起向著封海郡回歸的許青,他的腳步忽然一頓,神色露出一抹迷茫,轉頭看向遠方。
依稀間,他似乎聽到了一些聲音在心神內回蕩,模湖之中仿佛有一些畫麵在眼前飛速浮現。
可畫麵不清晰,如水墨交融而成,一片混沌。
許青的停下,以及浮現出的神情,讓一旁的隊長詫異,順著許青的目光看了看遠處天地,那裡什麼都沒有。
於是他好奇的問了句。
“小阿青,你怎麼了,在看什麼?”
許青沒有說話,神色越發茫然,直至半晌後,隊長那裡好奇的再次問詢時,許青的神情才有所恢複,望著黑靈大域的方向,遲疑開口。
“好像,有人在召喚我。”
“將某個我原本以為不存在的事物,召喚了出來。”
許青喃喃。
與此同時,黑天族戰場上,紫色的星辰從天而降,散出的紫光覆蓋了天空,使得原本明亮的天幕,瞬間變的暗澹下來。
大地也是這般,萬物都是如此,眾生在這一瞬,紫光如衣。
更有恐怖的氣息,從這紫月星辰上散出。
放眼看去,大半個天空,都被這顆紫色星辰籠罩,隨著它的到來,此地雙方修士,能清晰看到其上坑坑窪窪的盆地。
而在這紫月星辰上,屹立著一尊巨大的石碑,閃耀璀璨之芒,觸目驚心。
神靈的氣息,在內滔天爆發,扭曲了天地,模湖了世界,異質成霧,在八方升騰,更是在那霧內存在了數不清的紫色線蟲。
它們時而實質,時而虛幻,所過之處,天地色變。
戰場上,天瀾王的那些麾下,無不心神轟鳴,一個個呼吸急促,身體在這威壓下顫抖。
至於黑天族一方,那些身穿紫色長袍的祭祀,他們的神情虔誠之至,聲音越發激昂。
其他黑天族,紛紛激動,向著蒼穹紫月跪拜下來。
顯然對他們來說,紫月的降臨,代表他們的神靈沒有放棄他們,神靈……還在!
而這一切,對半空中的天瀾王而言,如驚天霹靂。
他身為蘊神,自然知曉神靈的恐怖,也明白自己的戰力麵對神靈,根本就是沒有什麼反擊的可能。
“怎會如此!
”
“赤母,難道蘇醒?不對,他們的禱詞裡說的不是赤母,而是紫主!”
“這個紫主,從未聽說過,難道是赤母所化?又或者一尊古老不為人知的神靈?”
天瀾王心神震顫,他能感受到那紫月星辰無比真實,威壓與氣息還有四周出現的紫色線蟲之霧,這一切,都前所未有的真實。
這完全就是神降!
於是所有的波動與駭然,都化作了其內心轟鳴的風暴,如滔天之浪翻騰。
他沒有任何遲疑,也顧不得麾下的生死,浮現在他腦海裡的唯一念頭,就是逃!
在那紫主出現前,拚儘一切的逃。
隻有這樣,他才有一線生機。
天瀾王狠狠咬牙,低吼一聲。
“撤!”
說完,他瞬間轉身,速度爆發到了極限,直奔遠處。
他身為蘊神強者,身為這一次參與黑天族之戰的十八位天王之一,他不想死。
他很清楚,此番人族與黑天族之戰,是從十多個方向,對這黑天族兩個大域共同發起,每一尊天王負責一個方向。
所以他這裡就算是失敗,對大局的影響也不是致命,隻不過會對七皇子入主聖瀾造成阻礙,且沒有完成他對人皇的承諾。
可與自己的生死比較,這些……自然都不算什麼了。
刹那間,天瀾王的身影消失在了紫月星辰下,向著遠處不斷閃爍,而他的離開,大地上的麾下無不苦澀,一個個目中露出絕望,紛紛退後。
但他們其實也明白,在神靈麵前,他們的撤退,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黑天族一方並沒有趁機發起攻擊,在吟唱結束後飛速退後,借助紫月的威壓,黑天族軍團擺脫了之前的局麵,正在撤離。
就這樣,時間慢慢流逝,黑天族一方已然遠去,天瀾王那些不斷撤退的麾下,漸漸露出疑惑,因為……他們並沒有見到神靈出現。
甚至蒼穹上的紫月,此刻都開始了澹化,四周的扭曲與模湖,也都慢慢散去,異質似乎以虛幻為主,真正的殺傷力,遠不如去威壓與氣息所表現出的樣子。
就好似……這隻是鏡花水月。
直至下一刻,蒼穹上的紫月星辰,徹底的消散了,天地之間,一切恢複。
大地上,天瀾王的麾下,一個個神情茫然,而很快就有人反應過來,他們……上當了!
這不是神降,這更像是一種幻術。
這個認知,讓眾人心頭翻騰,而很快蒼穹上長虹呼嘯,天瀾王去而複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