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學家玻爾則提出了著名的“哥本哈根解釋”:在一個世界中,人們發現電子會通過左邊的狹縫,而在另一個世界中,人們發現電子會通過右邊的狹縫。】
【奧地利物理學家薛定諤也提出了著名的“薛定諤的貓”:當外人觀測盒子,可能產生兩個結果。其一是原子衰變,貓死了。其二是原子沒有衰變,貓存活。這兩個版本將完全獨立平行地演變下去——即量子過程讓世界分裂成了“兩個平行世界”。】
【作為文科生,徽白頭都要炸了。】
【安忒托莉亞卻很快懂了:“所以,我們必須像實驗中的‘電子’一樣,穿過星球表麵的‘雙縫’。”】
【伊迪絲聳聳肩:“沒錯,我們這一億人將成為薛定諤的貓。”】
【布萊克哈哈大笑:“這些理論,我聽不懂。總而言之就是我們會分裂成兩個版本!對吧!”】
【在人們緊張的注視下,小世界緩緩通過了彩色星球表麵的“雙縫”。】
【通過的這一瞬間,所有人都感覺,自己仿佛真的化身為了電子,同時出現在了左邊,又同時出現在了右邊。分裂成了兩個版本。】
【簡直就像一個物理實驗——科學家隻射出一個電子來通過雙縫,但還是出現了多個電子才會出現的乾涉現象,這意味著一個電子同時進入了兩個縫隙。就像你前麵有兩個通道,你分裂成了兩個人,同時走了過去。】
【徽白所在的“羅瓦莎”,與伊鳩萊爾所在的“創生之鏡”正式融合。】
【該文明正式更名為——】
……
【“創生之鏡·羅瓦莎”】
……
【至此。】
【這個文明化為了兩個平行版本,鏡子般相互照映、相互獨立、平行發展。】
【經伊鳩萊爾命名,兩個版本分彆名為——】
【……】
【“光麵”與“暗麵”。】
【……】
【所有人在“光麵”與“暗麵”同時存在著,宛如被分成了兩瓣。也許經過漫長的歲月後,“光麵”與“暗麵”會產生時間流速的差異,一個處於第二紀元,一個處於第四紀元。】
【在這之前,伊鳩萊爾單獨找徽白談了一次話。】
【“由於你是第一玩家,你的位格很高,雙縫未必能把你切成完全對應的兩瓣。”伊鳩萊爾道:“如果不想被雙縫切成奇奇怪怪的模樣,你最好親自操刀,把自己提前分割好。”】
【徽白望著浩瀚星空,望著彩色的星球,望著已經看不到故土的方向,露出釋然而潔淨的笑容:】
【“好。”】
【“我會好好切割自己,務必在失去記憶的情況下……讓每一個‘我’,都能建起一支勢力,保護所有人。”】
【“然後,等待。”】
【“等待……我與十億家鄉故人們的重逢。”】
【“對了,伊鳩萊爾。”徽白側頭,露出慣有的、溫柔的笑容:】
【“——你覺得,‘徽碧’、‘徽墨’、‘徽紫’、‘徽赤’這樣的名字怎麼樣?”】
……
“嘩——嘩——”
湖水拍岸。
蘇明安驟然驚醒,神情微醺,手中酒液已然見底。
以往他喝一口就醉倒了,這個道具卻能讓他保持清醒。
“光麵與暗麵,羅瓦莎的起源……原來是這樣,我全明白了。”他望著空空的黃金杯,腦中漸漸明晰。
他能猜到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途中,一個名叫“卡薩迪亞”的人類叛徒會出現,他取走了世界之源,灌注了荒誕不經的二次元要素,讓星球演化成了一個極度危險的世界。隨後,卡薩迪亞升維消失,人們隻能作罷。
徽白身為第一玩家,必定有類似“靈魂擺渡”的儲存技能,可以儲存一些已死者的靈魂。而徽白大概率經曆過“舊日之世”、“廢墟世界”這些副本,因此他儲存了“蘇文笙”、“離明月”等人的靈魂。
隻要徽白與世界樹談一筆交易,許出“我成為世界樹的打手”為代價,複生這些靈魂,擁有龐大生命力的世界樹應該可以做到。
“所以,在第二紀元【暗麵】,徽白是隸屬於世界樹的秩序守護者,這是因為徽白付出了自由為代價……”蘇明安忽然明白了。
不過,就算複生了“離明月”、“蘇文笙”。由於這些人所在的副本尚未得到最高難度完美通關,故而此時的他們並不是唯一真實的他們。隻有等到他們所在的副本得到救贖,唯一真實的結局收束到他們身上,他們才會成為完整的他們。也就是說……他們隻會記得最終結局的一切,隻會記得那個結局拯救他們的‘第一玩家’,而不是徽白。
徽白以記憶為代價,讓所有人活了下來。
徽白又以自由為代價,複生了已死者的魂靈。
徽白將最大塊的“自己”留在了【暗麵】,成為秩序守護者。
徽白將“徽家眾人”投放至【光麵】。
賦予徽碧以學術態度與智慧。
賦予徽墨以強悍實力與機敏。
賦予徽赤以善良心腸與沉穩。
賦予徽紫以超凡魅力與幸運。
最後,留下一個最本真的“徽白”,成為被天族打一下就骨折的“紅塔混子”。
他已經把自己的一切,都作為“代價”,切割了出去。
像是一位被分食的“神明”。
一盤“最後的晚餐”。
為了大局。
清醒的一億人自願陷入混沌無知,拋卻故鄉,拋卻記憶,步入完全陌生的土地,做一群一無所有的“愚人”。
當他們抬起頭,昏沉而混沌的眼裡,倒映著的仍是浩瀚星海,與朝他們奔赴而來的故鄉。
——這就是羅瓦莎第一紀元之初的故事。
被埋葬的過去,被遮掩的曆史。
這就是,初代第一玩家的故事。
……
這就是……“我們”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