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我找一下玉器廠的馬克勤。”唐植桐主動給看門的大爺遞顆煙。
“哦,你是他什麼人?”大爺接過煙,看了看,夾雜了耳朵上。
divcass=”ntentadv”“我是他弟弟。”唐植桐看大爺這模樣,也沒有點上抽的意思,就沒掏火柴。
“進院東廂房,你過去掃聽一下。”這裡雖說是工廠,但管的並不嚴,大爺一揮手,放行。
“得嘞,謝謝您呐。”唐植桐拱拱手,閒庭信步往裡走。
馬克勤是馬克儉的親大哥,也是巧兒的親爹。
唐植桐聽老一輩人講,馬大爺當年對馬克勤寄予厚望,想把手藝傳給他,怎奈他從小就對進廚房不感興趣。
當年花市東邊有一些做玉的手藝人,逢集也會有人出來擺攤啥的,一來二去,馬克勤對這種石頭產生了興趣。
在多次棍棒教育無效後,馬大爺也死了心,索性遂了兒子的意,送馬克勤給人當了學徒。
俗話說得好,興趣是最好的老師。
馬克勤學的挺快,手藝也不賴,運氣更是好。
出師乾了沒幾年,趕上解放,被收編進了玉器廠,端上了鐵飯碗,娶了媳婦,生了娃。
可謂是順風順水。
“克勤哥。”唐植桐進院後,也沒打聽,在一排東廂房門口挨個看,找到馬克勤後,直接開口喊人。
“桉子?你咋來了?”馬克勤聽到有人叫自己,把手上的玉石拿離磨片,雙腳停止踩踏踏板,抬起頭來問道。
“嘿,我今兒休息,過來找你有點事。”屋裡不止馬克勤一人,唐植桐也就沒進去。
“等著。”馬克勤也沒二話,放下玉石,在旁邊水桶裡洗了把手,起身從水凳上離開。
水凳,四九城的玉匠稱其為水凳兒,具體工作原理有點類似補碗匠的拘子,通過快速拉扯形成高速旋轉,進而摩擦達到目的。
“啥事?”馬克勤走出廂房門後,問道。
他跟唐植桐差著年歲,雖然打交道不多,但兩家關係好,真有事也不會乾看著。
“克勤哥,抽煙。”唐植桐先給馬克勤上煙。
待馬克勤用那隻粗糙瘦硬的手夾住煙,點上後,唐植桐才道出了自己的目的:“克勤哥,我想跟你請教一下,怎麼辨彆玉。”
“你工作不是好好的嗎?學這玩意乾啥?”馬克勤很意外。
“算我個人的一點愛好吧。”唐植桐隨口搪塞道。
幾把愛好,無非是為了錢,上次在跟小王同學聊到哈密瓜的時候,唐植桐就起了學習玉料知識的心。
哈密雖然離著玉石產區還很遠,但通車後,將成為玉石的中轉站。
如果到時候有機會能去哈密,不得整一點囤起來?這玩意眼下估計貴不到哪兒去,但幾十年後將成為天價。
想從這裡麵賺錢,必須要有點眼力見,懂得如何去分辨,省的被人給坑了,所以唐植桐想到了馬克勤。
“行。跟我過來吧。”馬克勤沒再多問,痛快的將唐植桐領到旁邊一個角落。
角落裡有一堆雕琢玉石後廢棄的邊角料,馬克儉叼著煙,蹲下身子,伸手在裡麵扒拉了一會,挑出來幾塊拿在手裡。
邊角料上有一層乾巴巴的粉末,馬克勤將廢料遞給唐植桐,一副師傅帶徒弟的做派:“去那邊水桶裡洗一把。”
“好嘞。”唐植桐接過料子,屁顛屁顛的洗好後,又拿了過來。
馬克勤伸手跟唐植桐要過去,放在圍裙上擦了一擦,放在手心裡,說道:“辨彆玉最好的辦法就是多看。我們這邊加工的都是和田玉,和田玉以羊脂玉品質最為出眾,羊脂玉又分為子玉和山玉。我選的這幾塊很有代表性,你先憑感覺挑出哪些是羊脂玉。”
唐植桐沒吭聲,挨個拿著馬克勤手裡的歪瓜裂棗看。
除了形狀不一樣,隻感覺顏色略微有些差彆。
作為一個玉石小白,唐植桐壓根分不出來,不過倒是能確定一件事:這幾塊邊角料裡沒有人工染色的劣質玉料,沒有玻璃、塑料製品。
既然分不出來,那就瞎幾兒蒙吧!
唐植桐憑著感覺,挑出了兩塊看著最順眼的:“克勤哥,我看著這兩塊比較順眼。”
“錯了一個,伱直覺還可以,我給你細講一下這裡麵的區彆。”馬克勤點點頭,將煙屁股扔掉,拿著奇形怪狀的邊角料給唐植桐挨個講解,這個是什麼料子、有什麼特點,那個是什麼料子、有什麼特點。
唐植桐在旁邊如同一個小學生一樣,聽的認真,不認真不行啊,這些關係到自己以後能否賺到小錢錢。
馬克勤講完之後,將幾塊邊角料放在唐植桐手裡,交代道:“拿著吧,回去照著我說的,多看看,多上手揣摩揣摩。”
“這些能拿?”唐植桐看看手裡的邊角料,懵懵的,雖然形狀奇怪了一些,但都是馬克勤精挑細選出來的,放到能工巧匠手裡,說不定能摳個耳墜出來。
“能拿,隔上幾天就要扔一堆。你下班後如果沒事,可以過來挑挑,練一下手感。”馬克勤習以為常的說道。
“行!克勤哥,現在這和田玉石多少錢?”唐植桐樂道,既能練手,還能光明正大的挑出來攢著,這種機會可不多,就是不知道玉器廠的這幫爺們再下去個幾十年會不會心疼的跳腳腳。
“子玉貴點,一斤四十多,山玉三十來塊錢,其他的也就幾塊錢。”馬克勤報價道。
“按斤賣?”唐植桐很驚訝,沒想到價格這麼低,幾十年後好的羊脂玉都是論克去賣!
“隻有好料子才能按斤,其他的論噸,不過我們這都是細活,不加工質量太差的料子。”看到唐植桐吃驚,馬克勤樂嗬嗬的解釋道。
“嘖嘖,真好,真好。”唐植桐樂了,生財之道,這不就來了嘛。
這東西好啊!幾十萬倍的利潤不說,還比古董乾淨,而且不受管製,在哪都能賣,更不用擔上“流失”的罪名。
西北,老子去定了!唐植桐在心裡暗暗下了決心。
“桉子,你先玩著,我還得趕個工。”馬克勤以為唐植桐隻是起了玩心,並沒有太放在心上,打算回去乾活。
“好嘞,克勤哥,你先忙,我在這再蹲會。”唐植桐指著那堆廢棄的邊角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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