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寇萊狠狠地盯著星辰的第二王子。
白刃衛隊們的麵孔交替出現在他的眼前。
還有那個家夥。
卡斯蘭。
還有他。
尼寇萊的身軀開始抑製不住地顫抖,勃然的力量在他的體內湧動
邁爾克臉色一變,他扣在尼寇萊肩膀上的雙手也越來越用力。
所有人都緊張地看著這一幕。
半晌之後。
尼寇萊猛地一甩手臂,掙脫邁爾克的鉗製。
“草!”
他神色掙紮,狠狠地啐了一口。
隕星者看向泰爾斯的身後神情緊張的小滑頭。
泰爾斯眯起眼睛。
“沃爾頓家的遺孤就在這裡,”尼寇萊轉過頭,眉頭聳動不已,臉孔無比扭曲,他看向邁爾克,似乎在解釋著什麼,“我不能,我不能冒著讓她受損的危險……”
他咬著牙,在掙紮中試圖說服自己。
憤然而不甘。
“但我想幫他。”一個小小的女聲傳到大家的耳朵裡。
尼寇萊僵住了。
“什麼?”他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看向那個小女孩。
小滑頭似乎有些害怕,但她還是強忍著恐懼,湊到泰爾斯的身旁。
王子給了她一個鼓勵而感激的眼神。
謝謝你。
對不起。
小滑頭微微抖動著,她吞了一口唾沫。
“我說,我想幫泰爾斯,”女孩的話有些吞吐,也有些底氣不足,“我不,我不想再逃跑了。”
迎著所有人的奇異目光,她還是堅強地把話說出口:“我們,我們是北地人,不是麼?”
尼寇萊和邁爾克齊齊一怔。
“沃爾頓的子孫,從未逃避過戰鬥。”女孩閉上眼睛,似乎這樣就能找回一些勇氣,她的眼鏡滑落到鼻梁上:“全軍覆沒之前,憤怒之王梭倫·沃爾頓曾持斧鏖戰一個晝夜。”
“最後,他怒睜雙目,看著夜翼君王扭下他的頭顱即使失敗,他也要親眼見證自己的死亡。”
小滑頭顫巍巍地睜眼,強迫自己看向目光如刀的尼寇萊,開口道:
“我們不能逃,我也不想逃。”
聽到這裡,邁爾克突然輕輕地笑出聲來。
“您是位真正的沃爾頓,”隻見這位國王的前從事官眼神淒傷,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這位……小姐。”
小滑頭想起了阿萊克斯,瑟縮了一下,退到泰爾斯身後,不敢再看邁爾克的眼神。
“陛下的選擇果然沒有錯。”邁爾克淒涼地大笑了一聲。
“你怎麼說,老朋友?”
尼寇萊的臉龐漸漸鬆了下來。
他吐出一口氣。
幾秒之後,隕星者也笑了起來。
笑聲釋然而蒼涼。
“,”尼寇萊狠狠地剜了一眼泰爾斯,然後對邁爾克:“你不是都寫在臉上了麼。”
邁爾克點點頭,神色黯然:“我這就去讓小子們準備。”
泰爾斯鬆了一口氣。
“所以,你的計劃呢?”尼寇萊惡狠狠地道:“事先聲明,我拒絕沒頭沒腦的野豬衝鋒,星辰的殿下。”
泰爾斯眯起眼睛:“你會滿意的也許吧。”
“我們大概都瘋了。”隕星者冷哼一聲,不屑地道:“居然聽兩個小孩的話去送死?”
普提萊深深地歎息,在此時跨出一步。
他沉穩的聲音響起:“漢森勳爵怎麼說?”
普提萊看向一直沉默寡言的拉斐爾:“秘科也同意嗎?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決定關乎王國的未來,最好有秘科的支持和計劃。”
拉斐爾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或者說,泰爾斯在心底裡暗道:是黑先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隻見秘科的年輕人微微蹙眉。
“與勳爵大人,暫時無法通訊,”拉斐爾淡淡地道,毫不在意投射在他身上的各色目光:“所以此時此刻此地……”
他的眼神聚焦起來:“我就是秘科的意誌。”
普提萊把手伸進懷裡,拿出了他最喜歡的煙鬥,心不在焉地裝著煙草:“那你的意思是?”
拉斐爾看了一眼米蘭達,後者隻是緊緊握著佩劍,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這讓他想起了十二年前的那個小女孩。
那時的她,也是這樣抿著嘴唇,哆嗦著蜷在角落裡。
蜷在死人堆裡。
拉斐爾在心底裡輕笑一聲。
秘科的年輕人轉過頭,眼神果斷而堅定。
“既然是王子的決議,”他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輕鬆樣子,但說出來的話卻很正式:“秘科當然會全力支持,提供一切幫助。”
泰爾斯朝著拉斐爾點了點頭。
“況且,他不是全無把握。”拉斐爾瞥了一眼泰爾斯。
“罷了,”普提萊低下頭,點燃了煙鬥,眼帶疲倦地道:“他畢竟是個璨星啊。”
泰爾斯歎了一口氣:“普提萊·尼曼勳爵。”
“去做吧,”普提萊再抬起頭時,神色已經安然許多,隻見他吐出一口煙氣:“如果這就是您的意誌。”
“我必將竭誠效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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