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
中央餐廳。
燈紅酒綠。
菜香撲鼻。
此時此刻,眾人早已是酒酣耳熱,吃飽喝足,笑語言談,開懷不已。
也就在這個時候,大廳對麵的舞台上,驀地響起悠揚悅耳的樂曲聲。
仿佛陽春白雪,化作一汪瀑布淩空掛落,卻又羞羞掩掩,嬌嬌怯怯,俏俏生生舞動深水潭上,好似那大珠小珠落在了玉盤。
又像是炎炎夏日,在那乾涸了不知多久的土地上,忽然冒出了一眼清泉,滋潤和灌溉著大地,讓那花兒草兒都露出了笑顏。
古箏。
高山流水。
曲子響起的那一刻,現場的說話聲就一下子小了起來。
悠,晃晃蕩蕩,東倒西歪,踉踉蹌蹌,打了個飽嗝,這才在靠近舞台的一張圓桌旁坐了下來。
說起來,他今天喝得真是不少。
講真,他其實很不願意喝酒,更不願意多喝酒。
如果非要喝酒,那就喝到微醺狀態最好。
再喝多了,難受。
可是今天,有點不一樣。
大家都是從生與死隻在一瞬間的殘酷環境中,好不容易活著回來的,不喝點酒慶賀一下,真是有點說不過去。
另外,彆人來敬酒,總不能不喝吧?
一個在眾人心目中威武不凡的男人,不喝酒,會不會有點讓人瞧不起?
或者……認為他瞧不起彆人?
沒辦法。
女人不喝酒,這個沒人說啥。
很正常。
反而是勸女人喝酒的人,會被認為是糞渣,有圖謀不軌之嫌。
可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