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千萬和李智深離開的時候，都是臉色鐵青。
葉衝則是表麵看著平靜，心裡卻開心得不行。
原來複仇真的可以這麼爽。
特彆是對超凡者複仇成功，讓人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成就感。
尤其是沒有用拳頭複仇，而是用錢複仇，更是讓人輕鬆愜意，十分舒暢。
葉衝大概算了算，巴千萬和李智深放在他這裡的獸神軀殼，價值在8000億帝國元左右。
這麼多錢，幾乎相當於帝國境內一個二線城市全年的生產總值了。
結果呢？
巴千萬和李智深費了一鼻子勁，卻是兩手空空，一分錢也沒要回來。
他們心裡肯定是無比失落和憤怒的，而這也是葉衝想要看到的結果。
同時，很可能也是彆人希望看到的結果。
或者說，是他葉衝希望彆人看到的結果。
說起來，葉衝一點兒也不怕得罪巴千萬和李智深。
在鑄就超凡之前不怕。
在鑄就超凡後更不怕。
此時此刻，他心裡除了彌漫著複仇後的快感外，還有一絲惆悵和欣慰。
“也許這是與他們劃清界限的最好理由和方式。”
想到這裡的時候，葉衝心裡驀地一痛，變得有些空落落的。
他不知道自己一直在為彆人著想，怕自己的事情牽扯和影響到彆人，可又有幾個人會為他的生死安危而擔心呢？
一時間，葉衝靜靜盤坐樹洞之中，目光怔忡，有些恍惚。
天龍族。
夜梟族。
不是人。
信仰。
獸靈。
大帝。
……
一連串的字眼在葉衝的腦海中浮現。
他現在真的要想一想，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李智深讓他不要離開凜冬的建議，他聽在了心裡。
他知道，那是對的。
隻要自己冒然邁出那一步，很有可能等待他的就是身陷囹圄，甚至是死亡。
信任？
葉衝心裡很清楚，信任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可以建立的，而是需要漫長的時間和實際的行動來證明。
至於暴王王暴說的暫時沒有離開凜冬，是因為擔心這裡會遭受獸族的報複和打擊……
這事聽起來理由充分，但是葉衝壓根就不會相信。
他隱隱能感覺到，暴王待在這裡的主要原因，恐怕還是因為他葉衝。
呼~
葉衝長出了一口氣，靠在了洞壁上。
他明白，自己現在的身份，早已讓自己陷入了進退維穀的兩難境地。
雖然他在暴王的麵前表態——信仰大帝，自認人族，是他真實的想法，奈何……
現實就是現實。
一旦有人的心裡埋下了懷疑的種子，那就意味著隻要環境允許，它就會生根發芽，成長壯大，再想要連根拔起，恢複從前，實在是談何容易。
怕是在這種情況下，或許被懷疑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會讓這棵懷疑之樹更加枝繁葉茂。
往往最後的結果就是——
越說越錯。
越做越有問題。
如果選擇不說不做，保持沉默，更會被人懷疑是在刻意的偽裝和掩飾。
“嗬嗬。”
葉衝不由得苦笑一聲。
有時候擺在自己麵前的選擇就是無從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