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聽到這裡,終於還是忍不住了,趨利避害是人之常情,這個無可指摘。
但是你把某些沒有擔當的行為,說得這麼振振有詞,是不是有點太過無恥了?
他幽幽地歎口氣,“所以,你終於成長為了你討厭的樣子?”
這一句問話,讓劉青羽啞口無言。
對方如果是a級以下的覺醒者,他絕對會讓對方明白,什麼叫“禍從口出”。
但是這位……他還真不敢說什麼,隻能硬著頭皮回答,“社會就是這樣。”
曲澗磊也沒有再爭辯下去,而是問起了彆的,“這個證件,能跨星域使用嗎?”
“基本不可能,”回答他的不是劉青羽,而是偏執狂。
“軍方都是以星域劃分戰區的,除非對麵是很熟悉劉青羽的人,要不然不會買賬。”
劉青羽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你喊我的名字,喊得很順口啊。
他倒不是要計較什麼,而是由此判定,對方還真的是熟人。
“那就來十張吧,”曲澗磊隨手摸出二十萬銀票,遞給了香雪,“有效期多長時間?”
“有效期……”劉青羽看著銀票,眼睛有點發直——先拿銀票,然後才問有效期?
豪橫的人他不是沒有見過,但這還是有點拿錢不當錢了。
不過,有效期也是辦事的人背鍋,跟他沒有多大關係。
考慮到以後還要在軍區做人,他也沒做得太過分,“十年期的有點難,五年的夠不?”
我倒是想要終生的,但你也不可能給不是?曲澗磊撇一撇嘴,“行吧。”
劉青羽又坐了一會兒,匆匆告辭離去,臉上雖然一直帶著微笑,心裡卻難免失落。
他今天來其實有些目的,不曾想,此來的下限都沒有達標,反倒是攬了點是非。
不過世間事不如意者十之巴九,倒也沒必要太過在意。
香雪則是跟著他一起走了,她拿著銀票,要跟著去辦理通行證事宜。
清弧把整個事件的經過,都看在了眼裡。
她對劉青羽沒什麼敬意,但是大家都是天鉤星域的至高,也知道這老頭的影響力驚人。
紅景天團隊的另一個至高,居然把劉青羽吃得死死的,這個結果讓她感覺有點意外。
所以她也就沒了那些試探的心思,索性直接開口發話。
“我想冒昧地問一句,你們這個團隊,跟冉冰巒有什麼關係?”
聽到她開口發問,偏執狂眉頭一揚就想回答。
但是頓了一頓之後,他還是看向了曲澗磊——這個問題真的超綱了,“老大!”
為了逃避責任,他甚至不惜效仿他人,將對方稱為老大。
左右不過是個稱呼,叫啥不是叫?
但是看在清弧眼裡,這個味道就大不一樣了。
這位居然稱紅景天為老大,到底是不是至高之上?
“冉冰巒……”曲澗磊若有所思地看清弧一眼,“是不是那個讓你陷入麻煩的家夥?”
“麻煩?”清弧訝異地重複一遍,然後茫然搖搖頭,“沒什麼麻煩啊,你怎麼這麼說?”
曲澗磊皺一皺眉,好奇地發話,“好像是天鉤星上發生的事,沒有嗎?”
“哦,那個啊,”清弧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淡淡地表示,“那不算麻煩。”
曲澗磊愣了一愣,才不可置信地發問,“那都不算麻煩?”
清弧倒是沒有意外,此人能聽說半星島的事情,畢竟那件事的反響挺大。
然而,她真不覺得那是什麼麻煩,無非是些利欲熏心的家夥整事,但走的也是正常流程。
不過轉念一想,紅景天團隊連緝私戰艦都敢打,顯然是隨心所欲習慣了。
以這些人的行事風格,也許會認為,被軍方戰艦圍堵,是奇恥大辱。
不管怎麼說,曲澗磊的問題,成功地引開了她的關注重點。
清弧不再細究兩者的關係,而是發問,“你認識他?”
曲澗磊點點頭,沉聲回答,“有過接觸,那人對陣法也有很深的造詣。”
“隻是有過接觸嗎?”清弧聞言有點失落,“能不能聯係上他?”
曲澗磊聞言就笑,“能聯係上,我也不方便說……異管部那幫家夥,挺惡心人的。”
清弧聞言挑一挑眉頭,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提起了改造陣法中的一些困惑之處。
曲澗磊不排斥這樣的溝通,但也並不是有問必答,有些難點會推到“其他同伴”身上。
倒不是他有意敝帚自珍,主要是在半星島上的時候,他跟清弧有過很多次類似溝通。
他不想讓對方再找到什麼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樣的溝通,持續了差不多三個小時,連偏執狂都聽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