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色薄霧看到這一幕,久久沒有反應。
到最後,它再次幻化出了火柴人的形象,而火柴人的對麵,還幻化出一塊令牌。
然後……就隻見火柴人跪到在令牌前,翅膀不住地扇動著。
雖然是無聲的影像,但是很明顯,這個蒙昧的生命,想祈求器靈放過它。
大頭蝴蝶沒命地轉動著,都快轉成紡錘了,“我糙、我糙、我糙……我會下跪?”
“老大,這事兒我絕對不能忍……這特麼是看不起誰呢?”
“我不想跟這個器靈爭,人家是前輩,但是……它知道怎麼數字入侵嗎?”
曲澗磊也有點無法接受,然後看一眼養魂木令牌,“我預示了星雲的結局,還算坦蕩吧?”
“何止坦蕩?你都嚇到它了,”器靈哭笑不得地回答,“沒看到它都向我下跪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曲澗磊的腦中,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曲澗磊努力排除了那些雜音,“那你打算……怎麼安排?”
“最簡單的就是抹殺,”器靈毫不猶豫地回答,“它還年幼,什麼都不懂,無所謂痛苦。”
“不過我倆終究是同源,有點不忍心下手,所以這件事,還得拜托老大你了。”
你可做個人吧……曲澗磊有點無語。
好吧,是我錯了,倒忘記了……你丫根本就不是人!
曲澗磊揚一揚眉頭,“留不下嗎?”
“留下……倒也不難,”器靈思索一下回答,“但是你知道的,它沒有發展空間了。”
“而且你看它這個造型,頭大身子小,明顯就是想強調自己的無害……有點陰險了!”
這就算陰險……曲澗磊的嘴角抽動一下,有點欲加之罪了吧?“你不能乾掉它?”
“老大你似乎有點不忍?”器靈察覺到了一點什麼。
彆以為它真的不懂人情世故,它天天看著多少人試煉,什麼樣的人情冷暖沒有見過?
關鍵隻在於,它願意不願意認真對待就是了。
“我覺得可以暫時留下,”曲澗磊知道,自己必須明確表態了。
現在的團隊裡,已經培養出了一種風氣,很多人做事前,都會揣摩一下他的心思。
曲澗磊一度有點不適應,大家都是亡命徒,活個恣情率性不就挺好?
如果事事都看人眼色,何必走上亡命徒這條道路,在現實裡伏低做小不就好了?
然而逐漸的,他也品過味來了,不管在什麼樣的環境下,都必須有個權威的聲音。
梁山一百單八將,尚且要排個座次,荒野莽夫,就可以不心存敬畏?
反正團隊裡揣摩他心思的人不少。
好的一點是,到目前為止,大家做事還是很講“順遂本心”。
一旦覺得不合適了,多數成員會直接表示出來,不會委屈自己。
然而在那些可有可無事情上,就很少有人順著自己的性子發言了,總要看一下他的意思。
所以曲澗磊在關鍵的時候,也不會吝嗇表示出自己的意願,以免大家無所適從。
事實上,他也有自己的理由,“既然要爭取天地歡喜,又何必惡了這天地鐘情?”
“天地鐘情?”器靈看一看火柴人,實在想不明白這話是怎麼說的――就這樣的形象?
但是老大都發話了,它隻能思索一下。
然而最終,它還是無奈地表示,“就算不滅殺,這家夥……它也長不大呀。”
“那就是它自己的事了,”偏執狂出聲了,“咱們要做的,就是饒它一條命。”
他這個想法,其實也符合帝國人的主流意識,他們連自己的生命都漠視,何況他人?
器靈聞言不做聲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它真的無所謂了。
“既然是這樣,那這邊的事就算結束了,”曲澗磊轉身離開了星雲內部。
他先將器靈的分魂送回了天鉤迷府,然後傳送到了未來星。
因為器靈再三叮囑,要他儘快送來八百套靈氣轉換陣。
見識過星雲之後,器靈的態度明顯好了不少,不但對他客氣了很多,對其他人也不是那麼高冷了,可見生活還是要有點盼頭才好。
器靈希望這些陣法能儘快到貨,而它給出曲澗磊的承諾是五年。
五年之內,洞府肯定能轉化完畢,因為它也有點迫不及待,想要吞噬那團星雲了。
曲澗磊對此事一直很期待,但是此刻有了時間表,他反而是有點忐忑了。
那麼大的一個迷府,突然就沒了,不知道帝國……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不過不管怎麼說,收走迷府是他必須要做的。
為了防止彆人多想,所以這八百套陣法的材料,就不合適再去找水羲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