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級艦上的官兵們,對本特利是異常的客氣。
大家都長了眼的,眼睜睜看著對方是從實驗平台出來,然後肉身飛過來的。
迎接本特利的人當中,甚至有兩名至高少將。
不過本特利依舊是一張冷臉——他幾乎已經忘記了其他的表情。
他隻是表示,不要走這些沒用的流程,直接進入正題吧。
然而,軍方一名少將卻是很歉然地表示:那個啥……我們能得知您的身份碼?
數字魅影的成員很注意身份保密,這個大家都知道,所以他表示,己方願意支付費用。
彆的至高,身份價值可能值個十來八億,閣下的身價……五十億怎麼樣?
軍方甚至表示,您可以不報姓名,隨便留下點毛發或者皮屑都行。
本特利聞言,臉色有點難看,“你確定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唉,”這名少將聞言,重重地歎口氣,“我倒是想假裝不知道……”
對他來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為他真的彆無選擇。
要說聯邦戰區那邊,也得到了數字魅影的數據片段,而且還應用到了所有的戰艦上麵。
但那隻是一個小小的智能片段,也經過了軍方的檢測,並且是分批量投入使用中的。
而現在數字魅影要做的,是給聯盟戰區所有的戰艦進行檢查和維護。
在這個過程中,沒有任何的緩衝環節,如此一來,風險係數大增。
而且,數字魅影麵對的敵人,也是人工智能,誰能保證,一定可以壓過對方一頭?
在軍方的體係裡,也存在風險評估部門,他們一致認為,放任數字魅影行事的風險太高。
這不是他們對這個團隊有成見,也不存在不信任的問題。
他們是很單純地認為,這其中的風險,也許數字魅影自己都無法把控。
說得更難聽一點,那就是數字魅影也許高估了自己。
當然,這個無限接近於傳奇的團隊,犯這種錯誤的可能性並不大。
然而,什麼叫風險評估?那就是預防可能發生的危險,而不是危險一定會發生。
至於說拒絕數字魅影的幫助,那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們希望知道,具體負責人的身份。
得知身份能做什麼事?其實也做不了太多,但起碼是一種風險控製的態度。
如果軍方的運氣不好,真的遇到了糟糕的情況,最起碼也能向數字魅影提一提要求。
——就是你們那個誰誰,負責了這個係統,所以現在……幫忙處理一下後續事宜?
少將也知道,自己提出這個要求,純粹屬於找不自在。
然而體製之所以被稱為體製,就是有太多條條框框的約束。
嚴格來說,就連風控部門自身,對數字魅影也沒什麼成見,他們就是純粹儘自己的職責。
他們發現並且意識到了相關的風險,總不能一言不發——每個軍人都有自己的職責。
少將儘量使用婉轉的語氣和表述,說明了事情的脈絡。
本特利的眼中,掠過一絲怪異之色,“既然是這樣,那就算了。”
“確定了我的基因序列之後,你們可能會更不信任我。”
“這不可能,”少將斬釘截鐵地表示,“我們隻是想確認一下相關負責人。”
他真不認為,己方會受到這種因素的影響。
“哪怕閣下的基因,是屬於聯盟或者聯邦的,也不會影響我們的信任。”
“嗬,”本特利笑一聲,臉上卻是沒有一點笑意,“敵國的人,就是最可怕的嗎?”
“如果我說,我是希望星域垃圾星的人呢?”
“希望星域……垃圾星?”少將先是怔了一怔,然後臉色一變,“閣下開玩笑的吧?”
身為前線的少將,他的涉密等級足夠高,還真知道那顆垃圾星。
而且他更清楚,那顆垃圾星的定位是什麼——是大型的活人試驗所!
活人試驗當然很殘忍,但是他所接受的信息是:那裡全是罪民的後代,生下來就有原罪!
帝國能讓他們活下來,已經是法外開恩了,不看帝國每年“族誅”的罪人有多少。
少將也認可這個解釋,但是他心裡更清楚,真要說恨意,垃圾星居民對帝國的恨意更大。
哪怕是聯盟或者聯邦的原住民,對於帝國的恨意,不過是身處的陣營不同。
但是活人試驗所,那可是身為試驗品的切身仇恨,而且還要算上自家先人的仇恨。
“算了,”本特利搖搖頭,乾脆地發話,“直接說吧,你們還要不要幫忙?”
“一定要打探我身份的話,那我會視為……你們拒絕了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