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競技大賽前我便允諾的獎勵,我可不是信口開河之輩。”
洛薩連忙道:“陛下,您的慷慨眾所周知,但我此次出來,是打算到威尼斯乘船前往聖地和異教徒做鬥爭的,我無法履行封臣的義務。”
陛下這一稱呼應用的並不嚴格,許多領主的臣子和奴仆都會以此來稱呼自己的封君,這一點越靠東方越能體現。
至於利奧波德的獎賞。
的確令人心動。
但天上沒有平白無故掉下來的餡餅,封臣是需要履行封建義務的,他根本不可能留在奧地利當一個小男爵。
那意味著他這輩子估計也就是個男爵了。
畢竟他根本沒有向周圍擴張的渠道,隻能憑借為利奧波德伯爵效勞,指望對方能慷慨贈予自己新的封地。
這種可能性很小。
因為利奧波德本身就是個伯爵,冊封男爵已經頂天了。
總不至於學某位呂姓將軍跳反,乾掉領主,那自己的名聲可就徹底臭了。
利奧波德擺了擺手道:“我知道這些,但先彆急著拒絕,我最近打算謀求將奧地利邊疆轄區,升格為奧地利公國。如果這件事做成了的話,隻要你表現出色。後續,我會考慮冊封你為伯爵,跟你父親並列。”
洛薩深吸了一口氣:“抱歉,陛下,我很想立刻點頭答應您的慷慨要求,但我心中的信仰阻止我違背神聖的誓言。”
“陛下,你應該也知道,我曾發誓去守衛聖地,與異教徒戰鬥。”
利奧波德皺起眉,神情漸冷。
“小洛薩,你知不知道這是多麼大的恩榮?如果不是你機緣巧合,在這麼多人麵前解決了偽裝成狼人的阿韋拉多,你恐怕這輩子都隻能是個騎士!”
對於普通騎士,這一點倒是確實。
絕大多數無地騎士,在建功立業的過程中就死掉了。
剩下相當一部分,也會折損在繼續建功立業的過程,另外一大部分,則是作為一個小領主,度過庸碌的一生。
洛薩搖頭道:“我知道,再次感謝您的慷慨,但請恕我不能接受。”
利奧波德沉默了許久,濃鬱的威嚴甚至使洛薩都萌生了一種恐懼感。
仿佛是學生時代,在教導主任麵前唯唯諾諾。
隨即。
“哈哈哈,不愧是維爾納的兒子,果真跟他一個德性。”
利奧波德臉上的嚴肅儘數消弭,取而代之的是開懷大笑:“不必擔憂,小洛薩,我也是天父虔誠的信徒,怎麼會因你的虔誠而生氣呢?”
“正相反,我會資助你一筆錢,等到你在耶路撒冷站穩腳跟後,還可以寫信給我,我會派人運送物資前去幫助你。”
看著洛薩滿臉驚訝的神情,他再度拍了拍洛薩的肩膀:“總之,我的麾下永遠有你一席之地,等你從聖地回來那天。”
洛薩笑著說道:“萬分感謝,隻是陛下您不是也打算前往聖地參加東征嗎?或許到時我們還能並肩作戰。”
“的確如此,等我處理好國內的事務,以及.皇帝陛下和教宗冕下的事,我就會帶軍出發。屆時,讓我好好看看你帶兵打仗的本領。”
兩人好一陣寒暄,當真是賓主儘歡,才相互道彆。
目送洛薩離去的利奧波德,站在城堡的火把旁,久久沒有說話。
紅袍女巫來到他的身邊,微笑道:“居然這都沒能成功招攬到他,嗬,身旁有女巫的他,可沒有嘴上說的那麼虔誠。”
利奧波德點頭道:“的確.他是個有野心,也有能力的人,普通人是不可能正麵擊敗一頭狼人的。”
“而耶路撒冷,很顯然是他最佳的舞台。”
“在那座城市,即使是來自巴黎的流浪漢,也有可能某天便搖身一變,成為高貴的領主。”
女巫鮮豔的紅唇勾出迷人的弧度:“既然無法收為己用,那就結盟吧,多多少少也能彌補那隻我為你準備的狼人騎士的損失。”
利奧波德冷哼道:“住口,你怎敢在我麵前說出這種瀆神之語,我與邪惡的狼人不共戴天!”
“算了吧,跟我有什麼可裝的。你是個很務實的人,隻要能幫巴本堡家族崛起,彆說狼人,就是吸血鬼,惡魔的力量,你都會毫不客氣拿來使用。”
女巫潔白的胳膊像是一條無骨的蛇,糾纏住利奧波德的腰:“放心大膽去用吧,有我在,沒人能反噬你。”
利奧波德抓住了女巫的手臂,臉上閃過了一絲迷戀,但很快就恢複清醒:“洛薩身邊的那位女巫有多強?跟你比呢?”
女巫輕哼道:“怎麼,你動心了?”
利奧波德搖頭道:“怎麼可能,我隻是想借此判斷洛薩的潛力,好考慮該花費多少代價用來投資。”
女巫點了點頭,沉聲道:“我也不知道,但一定很強,不比女巫之塔的那兩個老女人差多少。”
“我明白了。”
“回來了。”
般若坐在旅店的椅子上,聽到洛薩進來,也隻微微抬了下頭。
“今天真是多謝你了。”
“不必客氣。”
般若搖了搖頭,上下打量了一遍洛薩,鼻頭輕輕抽了下,微皺的娥眉才舒展了——沒那些奇怪的味道。
洛薩猶豫了下,詢問道:“般若,如果我白天時,實在沒辦法擊敗阿韋拉多,你會出手嗎?”
般若眼眸低垂,沒有回話。
如果最後洛薩沒能借用他的天賦反殺,在關鍵時刻,她還是會出手的。
規則歸規則。
打破規則,雖然會使洛薩在未來變得舉步維艱,但前提是還有未來。
但這種話她是不會說出口的,沒有生死間的磨礪,總抱有“般若會出手救我”的心態,洛薩永遠也不會成長為她所信服的主君。
見般若沉默,洛薩若有所思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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