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必須主動露出破綻!
就像鱷魚翻身,露出白嫩的肚皮,誘餌越是脆弱,也就越是香甜。
“紮希爾的戰術很大膽,但也很有效,我如果是對麵的騎兵指揮官,恐怕也會萌生先吃掉這支輕騎,再撤退的想法。”
阿迪勒率領著麾下的具裝騎兵,以一種小跑的步伐,緩緩向紮希爾部所在的小山坡圍去。
下一刻,他聽到了一聲呐喊。
緊跟著,馬蹄整齊的踏地聲,清晰的在他耳畔響起。
阿迪勒發出一聲疾呼:“敵人指揮官中計了,所有人加快步伐,準備接應紮希爾王子!”
十字軍騎士們呐喊著,狂奔著。
每一名騎士身旁,都跟隨著自己朝夕相處,配合默契的侍從。
翼騎兵們衝在最前方的行列。
他們第一次拿出了自己最開始獲得的那柄長達四米的空心騎槍,背後的羽飾宛如一堵森嚴的牆壁。
紮希爾凝視著這群羽飾騎兵,仿佛又回到了當初的那場慘敗,他咬緊牙關,怒吼道:“殺光他們,用鮮血洗刷我們的恥辱!”
薩拉森輕騎兵齊聲怒吼,向前展開衝鋒!
洛薩一馬當先。
血瀑發動。
驟然暴增的力量,使他宛如一個戰神,一槍釘穿敵人的身體,丟掉騎槍,便揮劍砍殺。
漢斯手握那把不可損毀的金屬騎槍,橫劈,豎砍,戳刺他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氣,一把原本僅能用來夾槍衝鋒的騎槍,硬是使出了白袍驍將趙子龍的風采。
芙琳吉拉在隊伍裡,默默吟誦起咒文,對人數更加龐大的騎兵隊伍們,施加種種群體性的增益法術。
般若依舊如幽魂一般緊跟在洛薩的一側,使他隻需專心應對一側的敵人。
隻是接敵的一瞬。
敵人的騎兵便如被割麥子一般墜馬,倒地。
翼騎兵們儼然一把鋒利的槍尖,如熱刀切入奶酪,狠狠殺入紮希爾麾下的輕裝騎兵當中。
丕平看著洛薩的背影,發出狂熱的高喊聲:“大人正在衝鋒!”
“大人已經鑿穿了敵人的軍陣!”
“所有天父庇佑下的騎士們,追隨大人,衝啊!”
他緊握著手中的騎槍,用盾牌格擋住敵人的攻擊,在與敵人即將接戰之時,他發現對手竟然閉上了雙眼。
“哈,這是個缺乏勇氣的小家夥。”
他隨即靈敏地躲過了對方毫無變招的騎槍,用力將他一槍搠倒在地。
騎士們在騎槍斷裂後,紛紛換上近戰使用的連枷,雙麵斧與狼牙棒。
阿馬爾裡克咽了口唾沫,多年未經戰鬥,使他在剛剛的衝鋒當中,險些被敵人一槍戳下坐騎。
好在他的弟弟居伊及時出手相救。
“這個洛薩,居然這麼厲害!”
居伊的臉色也有些複雜。
就仿佛一個平時總是欺負你的班霸,伱自然對他倍加憎恨,但當這個班霸為你出頭,並且對著你的敵人更“霸”的時候。
這種情緒,很容易就會得到轉變。
天父在上,我竟然對這個家夥產生了一絲崇拜的情緒!
砰——
一記鐵錘砸在丕平的頭頂,覆麵盔被這巨力猛然向後推動,鼻梁頓時宛如狠狠挨了一拳,傳出陣陣酸澀。
但出乎丕平的預料,這一記鈍器擊打,似乎並未對他造成預計之中的傷害。
嘴裡甚至沒有感覺到甜腥味,這意味著,他甚至連鼻血都沒流。
“哈,我就知道這頂花了我十枚蘇勒德斯的頭盔是個高檔貨。”
丕平大笑著對敵人予以還擊。
這一幕,還發生在很多騎士們的身上。
誠然,洛薩沒有高估翼騎兵的燕尾旗,那百分之二十的移速加成的效果,機動性絕對是騎兵最重要的屬性。
但他絕對低估了具裝騎兵騎槍那百分之二十的防禦力加成。
許多時候,增加百分之二十的防禦,對於原本裝甲就很厚實的騎士們,就意味著“破防”與“不破防”的區彆。
隻要不破防,就意味著無傷!
現實不是遊戲,根本就沒有強製扣血那麼一說。
一輪衝鋒過後。
十字軍騎士死傷寥寥,而紮希爾麾下的騎兵,卻留下了上百具屍體,他們的坐騎留在原地,茫然無措地不知該去往何處。
紮希爾回頭看去,自己麾下原本數百名騎兵,嚴密的軍陣,此刻竟變得稀疏不堪,他的臉上充滿了不敢置信:“這怎麼可能!”
而洛薩,絲毫沒有猶豫,在發起這輪衝鋒之後,便在前方不遠處的地方,調轉馬頭,向高弗雷男爵所率的另一支騎兵連隊衝去。
他甚至有暇在撤離之時,向紮希爾揮手大喊道:“誘餌的味道不錯,感謝你的盛情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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