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茱莉亞回來了。”
芙琳吉拉提醒道。
她的語氣並不好,最近洛薩鴿了她好幾次約會,今天眼看著也是同樣的結局了。
洛薩臉上露出了一絲歉意:“讓她過來見我吧。”
來前,茱莉亞明顯經過了一番精心的梳洗,穿著一件宮廷式禮服,領口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膚。
她臉上擠出討好的笑容:“大人,為了完成您交代給我的任務,這一路上,我可是不敢有半點懈怠呀。”
洛薩略顯敷衍地點了下頭:“辛苦了。”
茱莉亞恭維道:“都是人家應該做的,大人,我在回來途中,聽說您親手殺死了一隻成年的地行龍?真是可喜可賀!”
洛薩皺起眉:“說正事。”
茱莉亞臉上的笑容一僵:“大人,斯蒂芬妮那個老女人已經因陽台上的扶手老化,失足跌落在噴泉上,她已經死了。”
洛薩沉聲道:“雷納德的反應怎麼樣?”
“他沒什麼特彆的反應。”
洛薩忍不住笑道:“嗬,是誰說雷納德是個魯莽的蠢貨的?”
芙琳吉拉在一旁提醒道:“好像是您的父親,維爾納伯爵。”
…
第二天清早。
大隊的城衛軍,押送著裝滿戰利品的馬車駛入希伯倫。
侯賽因的臉色灰敗,被單獨關押在一輛囚車裡。
讓娜神情悠然地騎著戰馬,自他身邊經過。
這場仗,於她而言更像是在郊外踏青,無論是戰場烈度,對手實力,都乏善可陳。
侯賽因抓住囚車的欄杆:“讓娜騎士,請聽我說!”
“我還有一個秘密的藏寶地,隻要你家大人放過我全家的性命,我就願意把這個藏寶地告知你家大人。”
讓娜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聽不懂你說的話,也沒興趣了解,如果你想申辯,很快就可以見到伯爵大人了。”
披堅執銳的衛兵,分成兩排列在城堡門口。
他們穿著最起碼兩層的鎖鏈甲,戴著一頂頂脊狀頭盔,背負圓盾,手中提著一柄令人望而生畏的雙手斧。
隨著鐵閘門被絞盤緩緩升起。
“呼——”
衛兵們齊刷刷舉起手中的戰斧,發出了一聲戰吼聲。
“野蠻,簡直是一群野蠻人!”
侯賽因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得厲害,這個新伯爵的軍隊,看起來要比雷納德的軍隊凶猛太多了。
這根本不是自己手底下那些強盜們所能相提並論的精銳!
他被推搡著步入領主大廳內。
他抬起頭,還未看清坐在鑲金寶座上的年輕伯爵,就注意到,那顆在巨幅雙頭鷹旗幟下的,黑鱗龍首。
一雙金色的巨大龍目,仿佛還依稀能窺見其生前的威儀。
屠龍者.
原來,不是自吹自擂的傳說。
他竟然真的是一個屠龍者!
侯賽因有些誠惶誠恐道:“伯爵大人,我實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如果有人花錢請您對付我?無論他們出多少,我都願意出雙倍!”
“你觸犯了法律,侯賽因。”
洛薩麵無表情道。
雖隻是個年輕人,但因龍裔血脈,且身居高位,竟也顯得猶如君主般的威嚴了。
“作為整個外約旦的領主,沒有人能夠收買我,我隻是為了維護法律的神聖。”
侯賽因明顯不信。
他加重了語氣,說道:“伯爵大人,你不要以為我會把所有錢財都藏在家裡,我還有三處藏寶地,隻要你放了我,這些寶藏就都是你的。”
洛薩再次強調道:“我已經說了,沒人能收買我,侯賽因。”
“接受公審吧,我會按照古帝國的習俗,當所有人對你豎大拇指的時候,你可活,當所有人對你倒豎大拇指的話,你則死。”
“搞這種把戲有什麼意義?”
侯賽因憤怒地大喊道:“伯爵大人,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三處藏寶地到底藏了多少金銀,那是我的家族祖祖輩輩積攢下來的財富。”
他知道,以自己的所作所為,根本沒人會認為自己該活,這跟要處死自己又有什麼區彆?
“我最後再說一遍,沒有人可以收買我。”
洛薩微笑著說道:“讓我的領民們更有參與感,這就是你最後的價值。或者,你也可以考慮,用自己傑出的辯才來為自己博取一絲免死的機會。”
他擺了擺手:“把他帶下去吧。”
洛薩看向芙琳吉拉,她立刻心領神會,拍拍並不存在的胸脯,表示“包在我身上”——可憐的侯賽因,即將被榨出最後一絲油水。
侯賽因憤怒的咆哮聲逐漸遠去。
“下一個,把阿德南帶上來。”
昨晚,烏爾姆帶兵攻破了阿德南的宅邸,戰鬥過程乏善可陳,因為對方絲毫沒有防備。
夜襲的優勢體現的淋漓儘致。
這個中年男人蓄有滿頜胡須,僅是一晚,便像是蒼老了十歲:“大人,我不明白,您為何突然對我下手?難道是我有什麼對您不敬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