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愁雲密布。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土腥味,仿佛隨時就會降下一場磅砣大雨。
“相較於內陸的荒漠,耶路撒冷的氣候已經算是天堂了,難怪大多數貴族都不願意留在自己的封地裡。”
按照前世的地理學,耶路撒冷應該是屬於亞熱帶地中海氣候,夏季降水雖然會少一些,但也不算罕見。
洛薩在噴泉邊上洗了把臉,清冷的泉水使他發出暢快的呼聲。
芙琳吉拉遞上了一條毛巾,試探著詢問道:“大人,你昨晚還沒說清楚,你到底跟讓娜那個女人又扯上了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
洛薩斟酌著,詢問道:“芙琳,你記憶中的太陽王是誰?”
芙琳吉拉反問道:“你說的是那個波旁家族的國王,路易十四嗎?我雖然不關心人類的曆史,但這一點還是清楚的。”
“果然,模擬戰就隻是一場模擬。”
洛薩輕歎了一口氣。
他本來還猜測,會不會經過這一場模擬戰後,曆史上的太陽王,就轉為查理七世了——畢竟“昨日巨艦”世界的曆史,本就是他結合現實曆史創造出來的。
芙琳不解:“什麼意思?”
“這樣說吧,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我成了查理七世,打贏了百年戰爭,還提前獲得了太陽王的稱號。”
“而讓娜,就是我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回憶起夢境中的場景,他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現在雖然是【領主】模板,但不像扈從這樣,必須要把屬性點默認按照比例分配,他升級所獲得的屬性點,依舊可以自由分配。
這應該也算是一種特權。
他昨晚醒來之後,先把十點屬性點分配在精神力方麵,不僅是因為他最強力的手段依舊是鮮血魔法,也因為他最近能感覺到體內的龍裔血脈,在更進一步複蘇,對他持續產生影響。
這是一個潛移默化的過程。
使他行事作風上,更加符合一個“上位者”所應具備的特質。
這種改變說不上是好是壞,甚至也說不上全是受到龍裔血脈的影響,還是人性本就善變——但他還是本能對此很排斥。
餘下的十點屬性點,四點分配在體力上,使其突破二十大關,剩下六點一半加在力量,一半加在敏捷。
擁有閃耀的十字劍以後,他的近戰能力也有所增加,搭配血瀑等近戰類法術,戰力飆升。
“隻是左膀右臂?”
芙琳吉拉對洛薩的回答仍有些狐疑。
在她看來,讓娜雖然算不上有多漂亮——肯定沒她漂亮,但也很漂亮了,都做同一場夢了,還相處這麼長時間,就沒有擦出點火花?
一旁的般若,自顧自收拾行裝,動作卻也稍稍放緩了些。
“對,在夢境中,我們是很親密的戰友。”
“那你稱呼她‘親愛的’?”
洛薩反問道:“這能代表什麼嗎?”
芙琳吉拉見洛薩神色坦然,也放下心來:“好吧。”
“親愛的”,的確是個很平常的稱呼,洛薩在模擬戰中寫信給勃艮第公爵菲利普時,也使用過這一稱呼。
“我似乎聽到你們在談論我?”
讓娜牽著“葡萄”,向這邊走來,她的臉色明顯不像平時那樣仿佛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一般瀟灑,眉宇間多了一絲沉重。
“你聽錯了。”
芙琳吉拉有些底氣不足地哼道。
讓娜嘲諷道:“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知道嗎?”
洛薩道:“好了,我們出發吧。”
一行人紛紛上馬,準備離開耶路撒冷。
讓娜突然開口道:“今天,跟蘭斯城下,和英·勃聯軍決戰時的天氣很像。”
洛薩深以為然:“是啊,所以我們要走快些,如果不想被淋成落湯雞的話,蘭斯那天沒下雨,不代表今天就不下雨了。”
讓娜猶豫了下,又道:“大人,需要我為你執旗嗎?”
洛薩搖頭:“不必這樣,那隻是一場夢,或許格外真實了一些,但你不用因此而改變我們之間的關係。”
他語氣微頓,又詢問道:“我好奇的是,在戰爭勝利後,你為什麼選擇放棄我賜封給你的爵位,離開法蘭西呢?”
讓娜皺起眉,思索了片刻,道:“或許是因為,真正的你已經離開了吧。”
“你能感覺到?”
讓娜點了點頭。
到蘭斯城之戰後,他的確就已經徹底處於托管狀態了。
讓娜的神情有些複雜:“大人,到底哪一個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