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路撒冷王國能夠組建起擁有上千名騎士的大軍。
但這不意味著隻有一千名披甲騎兵——一些富裕騎士的侍從和追隨者,甚至能有數十人之多。
這是洛薩手底下的翼騎兵和他分封的敕令騎士們所不及的地方。
自希伯倫帶來的城衛軍部隊,都安置在了阿蘭德勒主教區,隨著聖s路教團的進駐,在那駐防的翼騎兵和瓦蘭吉衛隊,都已撤回。
那裡的地方頭人也在不久前被清剿掉了,局勢趨向於平穩,有一百希伯倫城衛軍和聖s路教團的護教騎士在,不會生出什麼亂子。
在艾拉港,現在聚集了洛薩手中,整整八成的軍力。
農兵方隊旁,是一個留任老兵方隊和瓦蘭吉衛隊,留任老兵方隊將被整編為“鷹旗大隊”,瓦蘭吉衛隊則被編為“伯爵禁衛軍”。
鷹旗大隊的旗標,自然就是那枚古帝國樣式的金色鷹徽。
伯爵禁衛軍的旗標,則是代表洛薩的龍首標誌,象征他們既是洛薩最親近的護衛,也能如龍首一般衝鋒在前。
事實上,作為普遍使用雙手斧的重步兵,他們經常會衝鋒在軍隊的第一線,背負的圓盾更多時候是用來防備己方從後方射來的箭矢。
“法比奧·霍斯!”
這位曾經掌管一座莊園的管家,此時正穿著鮮亮的敕令騎士板甲,來到洛薩麵前,單膝跪地,親吻洛薩的手背。
“大人,法比奧聆聽您的意誌。”
洛薩接過自漢斯手中遞過來的黑鷹軍旗,遞到法比奧的手中:“法比奧,你忠誠貫徹了我教授你的練兵法,善戰者無赫赫之功,或許你沒有立下多少殺敵之功,但你為我訓練出了一支忠誠而且善戰的精銳之師。”
“因此,我授予你黑鷹軍旗,並任命你為黑鷹旗隊的長官。”
法比奧的語氣十分激動,甚至一度哽咽:“大人,感謝您,說實話,我沒料到您能看到這些。”
洛薩拍了拍法比奧的肩膀:“起來吧,這是你應得的,在我麾下,不是隻有上陣殺敵,才算斬獲功勳。”
接下來,便是後續的論功行賞。
一場盛大的閱兵儀式,足以震懾宵小,穩固人心。
原本,還在因那場發生在邊境上的屠殺,而有些人心惶惶的艾拉港臣民,幾乎是肉眼可見定下神來。
一位能夠帶來神跡指齊格菲高塔),對待絕大多數窮人都算得上是慷慨分田),而且還有一支強大軍隊的領主,哪怕是異教徒,人們又有什麼理由反對他呢?
更何況,自家這位領主,可不是單純的仁慈之輩,那絞刑架上還未風乾的屍體們,同樣在彰顯這位新領主殘忍暴虐的一麵。
返回到自家宅邸,還沒來得及喝口水的洛薩,便感受到自己隨身攜帶的“黎凡特巫師協會紋章”,變得滾燙起來。
“妮莎婭失聯了?”
洛薩有些無語。
這個名字聽起來就不太聰明的女巫,果然還是出事了。
安娜的聲音有些焦躁:“洛薩,幫幫我,妮莎婭是協會裡最年輕最有天賦的女巫,她今年才十七歲。”
以巫師漫長的壽命來看,十七歲往往屬於才剛入門的年紀。
洛薩詢問道:“你什麼時候能過來?”
安娜扯著嗓子喊道:“你沒聽到我這邊呼呼的風聲嗎?我現在正變身成了海鷗,穿越一片風暴天!”
她語氣微頓,趕忙道:
“洛薩,你必須幫我,隻有靠你了,我現在還沒到塞浦路斯島,要抵達外約旦,最快也得明天一早了。”
洛薩心情微沉。
“在聖地,你就沒有一些其餘可以支援的力量了嗎?說實在的,我沒把握對付那名搞人體煉成的巫師。”
安娜沉默了片刻,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絲惱意。
你當老娘沒見過你身邊的女巫嗎?
她們兩個之中的任意一個,都不會比我弱多少,怎麼可能沒把握對付一個搞人體煉成的“學者派”巫師?
“我可以開價!”
安娜高聲道:“說吧,除了希臘火的秘方,所有屬於巫師的知識,你想要哪一份,變形術大全?常見魔藥圖解?還是元素魔法專精?帝國圖書館的藏書應有儘有,隻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拍板做主。”
洛薩的聲音變得嚴肅了許多:“不是價錢的問題——這次真不是,或許在你看來,我身邊的兩位女巫,還有其餘超凡者隨從,他們都已足夠強大,但事實上,我們都處於一種虛弱狀態,短時間內,沒辦法恢複過來。”
“我向你說這些,是希望你知道,我不是在以妮莎婭的性命要挾你,更不是有能力做,卻不願意做。”
話說到這份兒上,洛薩也算是坦誠相待了。
洛薩還是很看重跟安娜的合作關係的,雖說之前隻是稍微占了些小便宜,但隨著他涉足更深層麵的超凡世界,未來,要用到她的地方肯定還有很多。
“你說真的?”
“我以哈布斯堡家族的榮譽發誓。”
安娜的心情沉了下來。
這個時代的誓言,可不是後世那樣,隨便發一百個誓,還能當個屁放了一樣輕佻。
“我知道了,我會儘快趕過去,但願妮莎婭運氣足夠好,我早就告誡過她,不要迷信於自己的隱匿術。”
安娜的語氣變得有些愁悶:“也都怪我,是我那句玩笑話害了她。
不然她肯定會跟你一起去探查,如果你們互相之間有個照應,就算打不過拉格曼尼這個陰險的老東西,最起碼跑還是不成問題的。”
洛薩沉默了片刻,還是開口道:“我會帶人趕過去,但不保證能救下她——安娜,我會以我的人為重。”
在地中海上的狂風驟雨中,穿梭著的海鷗,一對黑色眸子不禁亮了起來,她充滿感激道:“謝謝你,洛薩,你能幫這個忙就已經很令我感激了。”
“但願吧。”
洛薩輕歎了一口氣,掐斷了通訊。
讓娜在一旁,滿意地稱讚道:“真不錯嘛,咱們家大人還知道要先抑後揚,先闡明自己的難處,再答應幫忙。
這樣才能讓這個叫安娜的女巫更加感激——再接下來,不會就要以身相許,在咱家柔軟的床榻上翻滾了吧?”
芙琳吉拉頓時露出了忿忿不平的神情:“不行,絕對不行!雖然安娜這個人還不錯,但我可不想讓她也住到咱家來。”
讓娜陰陽怪氣道:“嘖嘖嘖,要我們為他賣命,去討好另一個女人,在我們那個時代,對這種行為有一個稱呼——芙琳小姐,你跟人類世界有些脫節可能不清楚,但我可是很了解的。”
“好了,讓娜,不要再揶揄我了,這個不知底細的巫師,跑到我的領地上來,本就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
洛薩沉聲道:“他可能是被我引發的一係列‘神跡’吸引過來的,總之,他的目標,大概率跟我有關。”
不是洛薩自負。
外約旦這片土地,既不富裕,也不偏僻,這裡到處都是荒漠,缺乏魔藥材料。
如果隻是單純想要逃避黎凡特女巫協會的追捕。
洛薩覺得,這個叫“拉格曼尼”的巫師,跑到黑非洲去,肯定要比待在外約旦,離自己這個有名的“具有女巫投效”的領主這麼近,更加符合常理。
“所以,這次,幫安娜,也是在幫我們自己。”
洛薩語氣微頓,強調道:“當然,此行的目的你們要記好,不是為了救人,一切以自身安全為重!”
讓娜輕哼道:“好了,我知道了。”
“算你還有點良心,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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