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薩搖了搖頭:“最起碼,跟我搭檔的時候不要這麼做。”
“哦”
divcass=”ntentadv”“不對,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咱倆可是平級!”
“因為我不喜歡。”
埃萊默有些不服氣道:“你在教我做事?”
洛薩微笑著看著他,神情坦然。
埃萊默愣了會兒,悻悻地點頭道:“好吧,就當給你個麵子,但這件事的責任,我肯定都推到你頭上。”
對於埃萊默這種家族邊緣角頭,難得能碰上一個被上麵看重的機會,他就這麼偃旗息鼓,說實話還挺出乎洛薩的預料的。
洛薩笑了笑:“走吧,把這裡發生的事,還有我們的猜測告知小姐。”
“我們什麼猜測?”
洛薩沒好氣道:“當然是對這件事的定性了,那位法官小姐大概率隻是自發行為,背後根本就沒有博洛尼亞家族的主使。”
埃萊默一臉茫然:“怎麼看出來的?”
洛薩指了指自己的雙眼:“用眼睛看出來的。”
兩人閒聊著,穿過餐館所在的狹窄街巷。
“埃萊默。”
“嗯?”
“你有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
埃萊默搖了搖頭,四周一切正常,頭頂的二樓陽台上,還有一個正在晾曬衣物的中年婦女,嘴裡哼著時下正流行的小調。
砰——
一聲槍響。
碎石紛飛。
千鈞一發之際,洛薩退開了一臉驚詫的埃萊默。
頭頂的婦女丟下晾了一半的衣服,熟練地關上窗戶,拉下窗簾。
巷子裡一些正在營業的餐館,也砰得一聲關上了大門,拉上了簾子——對於這種江湖仇殺,他們見得實在太多了,應對方法也熟練得嚇人。
“該死!”
埃萊默從地上爬起,襲擊者站在小巷儘頭,戴著灰色禮帽,蒙著一張臉,露出的雙眼中充滿了意外,似乎沒料到隻是兩個普通角頭,居然也能躲開自己的致命槍擊。
“看來,這任務還真沒那麼簡單——確切來說,是有人不想讓這事變得這麼簡單。”
洛薩冷笑了聲,叮囑道:“埃萊默,去找小姐,通知她小心戒備。”
其實沒這個必要。
以瓦倫汀這種專精刺殺的強者,暗殺她的成本實在太高了,洛薩覺得,她那裡大概率是不會出問題的。
洛薩隻是覺得埃萊默這種水平的幫手,待在自己身邊的話,不僅幫不上任何忙,反而會成為自己的累贅。
埃萊默臉色變了變,他是不太聰明,但又不是個傻子。
“你能對付的了他?”
能拿這種魔能槍的,一般都不是頂尖高手,但在埃萊默看來,絕不是洛薩跟他這種邊緣式的角頭所能對付的了的。
“當然,我可是家族嫡係。”
洛薩信心十足地催促道:“以前跟你切磋的時候,我隻不過是為了照顧你的自尊心,刻意放水罷了。”
說著,他的手中,閃耀的十字劍緩緩顯形。
另一邊。
已經快要走到小巷儘頭的拉維妮婭,腳步顯得格外沉重。
洛薩的話使她有些迷茫——確切來說,她的心底一直都存留著迷茫這種情緒。
她法學上的老師,最初時也是個很正派的人。
直至後來
最開始,他隻是為自己的家人,親戚大開方便之門,後來,這個範圍又被擴展到各種各樣的所謂“朋友”,他像是一架失控了的馬車,一往無前地筆直奔向墮落的深淵,一路上撿取著各種各樣的意外之財,平步青雲,步步高升。直至今日,他已躋身都靈城市議會的上議院,成為了博洛尼亞家族勢力的代言人。
她的同學們,曾有一次在聚會上,醉醺醺地破口大罵:“當初他教給我們的良心,責任,職責,等輪到他自己時就全然不顧了,他就是個騙子。”
後來,她的這位同學,因為在法庭上為一個被家族成員欺壓的平民伸冤,做了跟自己今天類似的事,於一個雨夜,被人當街抹了喉嚨。
在吊唁這位同學的葬禮上,她碰到了她的老師。
老師滿麵淚水地訴說著,當初他也曾試圖堅持心中的公義與良善,但第二天早晨,看到枕頭邊上整齊擺放的三根屬於他兒子的斷指後,他就放棄了。
“我能有什麼辦法?”
“拉維妮婭,我們不是你這樣的家族人,我們隻是普通人,他們對我們下手時,不會有任何顧忌,就算我們都能猜到是誰做的,沒有證據也毫無意義。”
拉維妮婭沒有原諒自己這位老師,但也沒剩下多少責怪了。
“洛薩說的是對的。”
“維護這樣的法典毫無意義。”
“但我該怎麼做?”
砰——
有些出神的她,驀然抬起頭。
麵前出現了一道昏黃色的光罩,一枚子彈嵌入其中,磅礴的動能,使其金屬質的彈頭,都在這種衝擊之下破裂,變形。
襲擊者立刻抽身而退,拉尼維婭追出幾步後,發現對方似乎早有準備,撤退路線極為刁鑽,幾個起落間便消失在層層疊疊的樓宇間,隻得停住腳步。
“會是薩盧佐的人嗎?”
拉維妮婭皺起眉,旋即否認了這個猜測——隻要稍微認真調查一下,就會知道自己的實力,即便在整個博洛尼亞家族,也能排在前三之列。
隻是區區一個百夫長級彆的槍手,怎可能對自己的安全造成威脅?
她的腳步突然頓住,迅速折返回去。
如果刺殺者的目的,是為了挑起薩盧佐與博洛尼亞家族的鬥爭的話,那麼現在,她剛剛會過麵的兩個薩盧佐家族的使者,很可能也遭遇了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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