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化學的不能惹!
北洋軍的陣地上沉寂著,一點聲音都沒有。
一挺挺重機槍,一支支步槍,已經架在了戰壕上。
一門門迫擊炮已經仰起炮口,隻待東瀛軍進入射程內便開始轟鳴。
大半年來,東瀛軍並沒有遇到過特彆激烈的阻擊。
被保安軍擊敗,那是天上飛機,地上重炮,裝備優勢明顯。敗了也正常,非戰之力,乃敵人狡猾而已。
可現在對北洋軍,他們一點心理陰影沒有。
昨天已經戰了一天,知道北洋軍的底細了。
沒多少重武器,就是人手一支步槍,火力密度真的不行。
八百多米的河床很容易衝過來。
幾分鐘過後,呀呀叫著的東瀛軍敢死隊已經衝進了三百米距離。
一個個擲彈筒從背上卸下,支好在地上,準備為敢死隊衝鋒做掩護。
“砰!”北洋軍陣地上響起了一聲清脆的步槍射擊聲。
緊接著,如同油鍋裡潑了一瓢冷水,北洋軍陣地上炸鍋一樣,瞬間沸騰了。
“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
“砰!砰砰!”
“砰!砰砰!”
“通!通!通!”
………
各種武器的射擊聲交織出一首死亡交響曲。
說是雨點般的子彈,都謙虛了。絕對是狂風暴雨級彆的。
更何況,一枚枚迫擊炮蛋帶著嘯音落入東瀛軍隊伍中,每一次爆炸,都帶走一片。而且,這迫擊炮是追著擲彈筒打,哪兒有擲彈筒,三四枚炮彈就呼嘯而至,方園十幾米都炸成了白地。
還沒等東瀛軍反應過來,三百米之內,再無一個站立的東瀛軍。
乾涸的河床上,鮮血已經染紅了河砂和鵝卵石。
痛苦的哀嚎聲,扭動翻滾的傷兵,散落的槍支,乾乾淨淨的河床變成了如同人間地獄一般。
戰鬥進行得太快了,兩分鐘沒到,北洋軍已經停止了射擊。因為在他們的視線中,已經沒有一個站立著的東瀛軍了。
“哇!”董小五一張嘴,哇哇地吐了起來。
早上吃了兩罐羊肉,竄稀兒竄了一半,現在又吐了一半,得!一點沒遭濺。
“你丫的乾嗎?”連長捏著鼻子也差點吐出來。
“太,太嚇人了!”董小五渾身哆嗦著,手腳都軟了。
見過打仗,也見過血,可沒見過這麼打仗的?這哪兒是打仗,這尼瑪的就是屠殺!
戰場上靜了下來,隻有風聲和傷兵的慘叫聲。
不僅北洋軍傻了,東瀛軍也傻了。
短短兩分鐘,剛剛還呀呀叫著的二千多東瀛軍差不多全變成了肉塊。
北洋軍就沒這麼打過仗,也沒見過這樣的戰場。
“是我們打的?”幾乎所有北洋軍都是這樣懷疑自已的眼睛。
“那是我們的人嗎?”幾乎所有東瀛軍都望著河床傻愣愣地反應不過來。
風刮過,濃濃的硝煙味道裡夾雜著強烈的血腥味和令人作嘔的酸腐味道。
“哇!”
“哇哇!”
……
更多的北洋軍士兵像董小五一樣把肚子裡的東西都吐了出去。
站在遠處的徐樹錚嘴巴一直張著,都忘了合上。
“這,這,這一下子就完了?”
他怎麼都不相信,這種規模的衝鋒,雙方不打個十分鐘,是分不出勝負的。
可這槍炮聲才響了沒幾下,就結束了!
這還是北洋軍嗎?
這還是東瀛軍嗎?
他放下望遠鏡,揉一揉眼睛,再一次舉起望遠鏡觀察起來。
聯隊長黑森久治,東瀛軍十七師團聯隊長,此次前沿總指揮。
一八九五年的甲午戰爭,一九零五年的東瀛羅刹之戰,他都參加了。
就是在這個叫田莊台的地方,桂太郎將軍指揮他們,以傷亡一百多人的代價,全殲清軍近兩萬人。
那是何等的驕傲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