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陸的幾萬東瀛軍現在的狀況隻能用“淒淒慘慘戚戚”來形容。
原來每天的兩個飯團現在減為一個了。
隊伍稀稀拉拉的排開了幾十公裡,按照木村吉夫的命令,也是在拚命的修建防禦工事。
大口徑火炮都被保安軍炸沒了,現在完全變成一支“輕裝”部隊了。
就這樣,保安軍的偵察機還一天來幾次,時刻監視著。
東瀛駐京公使已經找了外交部老王幾次了,說你們啥意思啊?青島也被你們占了,圍著我們幾萬軍隊不放行。
老王笑了,派出那個姓冷的小司長出來接見,冷司長文縐縐地說:“尊敬的公使先生,按照我們兩國當初的協議,你們要給過路費,損壞的東西要賠。現在過路費也欠著,是劉大雙先生墊付的,你們得還給人家。另外,這黃縣被你們侵占,人員財產損失頗重,現正在統計中,要等結果出來,你們賠償完了才能離開。”
“你們這是胡說八道,我們一個旅團也被你們消滅了。這個帳怎麼算。”東瀛公使臉紅脖子粗的。
“咱們一碼歸一碼,各算各的。你們去侵略,死了白死。但該賠償的錢一分不能少。”冷司長話說的也冷冷的。
“這,這個……,沒天理了!”東瀛公使這麼多年第一次在華夏感覺到憋屈、無奈。
回到公使館,一個人弄了壺清酒開始悶喝,他想不通啊!幾萬東瀛軍平時耀武揚威的,現在怎麼跟被捏住了蛋蛋一樣,一個二個都太監了。
咱們的武士道精神哪去了?當初咱們可是和著幾個洋哥們兒,幾萬人就把大清的京城都占了。
現在的幾萬人,窩在山東那兒,連挪個地方都不敢,吃個飯都成了問題。要多窩囊有多窩囊。
參讚鬆井一雄靜靜地走進來,靜靜地立在旁邊,也不做聲。
“鬆井君,有事嗎?”公使問道。
“公使先生還是為山東的事煩心吧?”鬆井一雄問道。
“是,幾萬東瀛勇士困在山東,我吃飯都吃不下去。”
“公使先生,容我再去找袁大公子想想辦法,華夏人的事還是要華夏人來解決。”鬆井一雄輕輕地說。
公使的眼睛一亮,馬上說道:“快!馬上去找袁和庭,不惜代價,先把山東的幾萬人解救出來再說。”
進入山東的東瀛軍,現在盤踞在龍口到平度之間,士氣已經降到最低點。
向前試探著進攻了幾次,保安軍現在可不隱瞞實力了,各種口徑的大炮就是一頓猛揍,可沒啥客氣好講。
東瀛人現在沒有重武器,用血肉之軀去抗衡化學能量撕裂的鋼鐵碎片,那除了“英勇壯烈”,沒有其它的選擇。
最多給後世的東瀛小說家留下點東瀛軍血戰到底,不懼強敵的素材。除此之外,一點用沒有。
想往龍口方向撤退,但是不用走多遠,保安軍的飛機就到了,又是轟炸又是掃射。
但東瀛軍也發現了一點,隻要原地不動,保安軍並不會攻擊他們。
木村吉夫明白了,劉大雙命令他們原地待命,那就不是說笑,你隻要原地呆著,就不會受到攻擊。
可是,光在這裡呆著不行啊!這肚子餓得咕咕叫,人走路都晃悠了。
好在是秋天了,地裡的莊稼也快熟了,這餓肚子的士兵實在忍不住了,就會偷偷的跑到地裡弄吃的,剛抽穗的玉米、地瓜、土豆、樹上掛著的果子。也不管是生是熟,帶著泥塊兒都不理了,先塞飽肚子再說。
可這路邊的東西可不是隨便亂動的,吃著吃著,說不定誰運氣好,往地上一躺,滿地打滾、口吐白沫。……
當官的現在也沒辦法,下了無數命令,當兵的也不管了。
賭唄!運氣好就吃個肚兒圓,運氣不好,早點魂歸故裡,起碼也不是餓死鬼。
木村吉夫知道了,再這樣耗下去,這幾萬人全部要交待在這裡。
他給艦隊發了電報,命令他們緊急運送給養過來,又發了一封急電給軍部大本營,需要馬上運重武器過來,否則無法突圍。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停泊在龍口碼頭的艦船一艘也走不了。
煙台山上的那個巨大的綠色鐵網可不是擺設。緩緩的轉動著,時刻監視著天空及海麵上的動靜。
龍口的兩艘東瀛運輸船“京都丸”號和“鹿兒島”號剛剛駛出龍口幾十海裡,天空中就傳來了飛機的轟鳴聲,六架藍鷹轟炸機鑽出雲層,向著兩艘船直衝過來。
遠處的海麵上,也突然冒出一個龐大的艦隊,十二艘各式戰艦,成兩列橫隊,也緩緩的包抄過來。
藍鷹轟炸機在兩艘船的前進航道上,一個俯衝,開始了警告性射擊。
包抄過來的艦隊也漸漸的看清了。
有巡洋艦、魚雷艇,估計最大噸位也就是三千噸。
每艘艦上,都高高地飄揚著華夏民國的五色旗。
“停機,拋錨。否則擊沉。”最前麵的巡洋艦打出了旗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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