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芝貴向前走了幾步,就感覺到不對勁啊!不是應該人山人海,夾道歡迎,弄一幫老少爺們揮舞著小旗喊“歡迎!歡迎!”,怎麼冷冷清清的,看不到來迎接自己的。
段芝貴可是知道,總裁辦公室專門給奉天都督府打過電話,通知對方自已馬上到任。
可現在,啥意思啊?
段芝貴心裡鬱悶極了,硬著頭皮向外走,眼睛不停地搜索著,昐望著有人來迎接自已。
一直到走出檢票口,也沒見一個人前來迎接。
段芝貴真的有點氣毀了,這東北破地方,就不應該來。還說東北人熱情豪爽?屁!簡直和天氣一樣,冷到骨子裡了。
都督府在哪裡呀?這一幫人誰也不知道。
車站門口的廣場上停了不少趕著馬車、驢車的,像是拉腳的。
警衛連長趕緊跑過去,看著一輛漂亮點的帶篷馬車說:“喂!趕車的!趕緊過來,拉我們都督去都督府。”
趕車的牽著馬車走了兩步,伸著脖子看了半天說:“老總,這是什麼都督啊?”
段芝貴臉色一下子沉下來了,警衛連長連忙嗬斥道:“住嘴!這是新來的奉天都督!”
“奉天都督?媽呀!這是大官呀,咋不坐汽車,還來坐我們這破馬車!”
趕車的一伸舌頭,說出來的話引起了周圍車夫們的一陣子哄笑。
“說的是,怕是假的吧?這年頭騙子可不少。”
“就是,就是,都督府都沒人來接,八成蒙咱們的。”
“咋的?咱東北的好唬弄啊?”
………
七嘴八舌地議論越說越離譜,段芝貴肺都要氣炸了,他可是長期乾警c的,對街市的市井小民自然而然有種優越感。
臉一板,王氣上身,大聲喝道:“無知小民,懂什麼!”
這一喝,本以為能把這些車夫震住,誰知道沒一個怕的,反倒是嬉皮笑臉的都圍上來了。
“這打哪兒蹦出來的?擱這兒裝什麼大瓣蒜啊!”
“挺牛逼啊!以為我們這幫哥們兒是嚇大的?”
“連個汽車都沒有,還裝什麼都督?”
……
車夫可都是見多識廣,在江湖上混的滾刀肉,正閒著蛋疼,巴不得鬨點事兒出來。
江湖上有句話:“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
這可不是亂說的,絕對是勞動人民千百年來經驗教訓的總結。說白了,這幾類人就沒什麼好人。
段芝貴乾了這麼多年警c,對這幾類人更是了如指掌,現在小臉氣得煞白,肚子裡不住地嘀咕:“刁民!刁民!”。
警衛連長一揮手,幾個當兵的舉槍向前,槍栓拉得“哢哢”響。
“他x的!反了你們啦!胡說什麼?小心老子把你們抓起來!”警衛連長瞪著眼睛吼道。
這一下子,車夫們更來勁兒了,這一天冷冷嗬嗬的,也沒幾個客人,活動活動腿腳,身子還熱乎點。
“咋的?說不過就想來橫的!”
“你個假都督,我們不把你們抓起來送官就不錯了。還敢跟爺們兒舞刀弄槍的!”
“行啊!小子你有種,衝著爺們兒這兒來!”有兩個人就過去抓士兵的槍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