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驚悚,又是傳來幾聲尖叫,馬特維身邊幾個女修真者被嚇的花容失色,失聲喊叫。
弘毅嬰君和韋德嬰君一臉驚容,記憶複蘇,這男人可不就是白千道,現在的氣質沉穩有度,卻在他們看來,隱隱泛著凶戾,很可怕。
花漾道人腿都軟了,真的癱了下去,一時萬念俱灰,後悔不已,得罪了殺胚,太恐怖了啊!
人的名,是凶名赫赫,殺胚真不是白叫的,那是骨山累累,血海滔滔。
更何況,白千道隻不過異軍突起兩萬多年,就能力屠尊者們,這消息已是傳來,任誰皆知。
白千道還殺了三個昊帝,隻是昊帝之尊嚴,讓昊帝們勒令隱瞞了這個消息,不然豈止是掀起軒然大波。
便是這般,三大位麵已是在相傳,白千道是古往今來第一天才,觀落塵的盛名也是被完全壓下。
如此神奇人物,還凶戾萬分,誰不害怕啊!
“白千道。”又一道聲音傳來,雄聲震耳。
白千道望去,隻見一眉如遠山,亮似星辰,軒昂奇駿之人,目光清奇,又深邃淩厲。
“小落塵。”白千道咧嘴一笑,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觀落塵。
觀落塵身邊還有一青年相貌的修真者,正是天一宗的覺力昊帝,此時正震驚地望著他。
觀落塵飛來,深深注視白千道,說道:“記憶中的你,沒有變化,依然是……可惡的笑容。”
白千道大笑,說道:“小落塵,長大了,卻不會說話了。”
觀落塵不自然地撇了撇嘴,那時他是小,但真正歲數比白千道大,被如此說,心中自然抗拒的很。
“少廢話,我愛慕著梅娃,你退出吧!”
白千道笑道:“說你不會說話,你就是不會說話,梅娃是我的女人,你……敢與我搶?”
隨之,他的麵容一沉,便是低級,也威意昂然,絲毫不弱勢。
觀落塵清雋的麵容上浮起一絲落寞之色,說道:“是你搶了她……我愛梅娃四萬年,本是彼此心曲款款,卻是你的出現,讓她變了心。”
白千道搖頭,說道:“你這麼說,就是羞辱了她,對彼此的不了解,讓你誤以為她已與你情投意合。愛一個人,是從心裡去愛,她沒有變心,而是從未真正愛過你!”
觀落塵的眼睛倏然微眯,透射著疾厲光芒,說道:“我不會羞辱她,以前的感覺沒有錯。”
“是嗎?”白千道冷笑,問道:“你去問過她嗎?”
觀落塵的麵容又是變了,眉宇低落,慘然若凋,說道:“她不願意承認,但我知曉是因為你,她才如此,她的心已是遠離我。”
白千道目視與他,說道:“殘煙心殤三生,浮夢魂牽大千。戰經九層陰闕,殺儘四方塵岸。花落不知,染色年輪,劍魄無形,同葬天涯。億歲不享,大解漫天,與我為敵,皆成殤。我曾在你遺留的意識空間,聽到這豪氣之言,你有當之無愧的不畏壯氣,卻在男女私情上喋喋不休,無理取鬨。英雄落悲美人意,落塵浮世哀徹情……失去了本心,這還是你嗎?”
….
觀落塵呆呆佇立,這是他曾經的豪言壯語,意氣風發,現在卻為情事煩惱地爭風吃醋,理剪亂心,這應不應該?
想到梅娃,她的絕美風姿,她的溫柔細語,就又心中哀痛情變,至少他真的認為她曾對他有情,隻是這情從未說出口,待他問及,她又矢口否認。
白千道望著他,心中也是有著煩絲,定是梅娃對他表現過若有若無地情意。
白千道對梅娃有愛,但自覺總是缺乏什麼,沒那麼深切。
如嶽美琪純粹,愛就是愛,恨就是恨,愛恨交加也是那般赤裸裸顯露。
梅娃的心思就頗深,猶如雲霧般縹緲,會不會她對自己表現的情意,也隻是霧中探花?若日後為她情傷,自己會不會如觀落塵一般,傷心落情,喋喋不休地讓人垂憐?
想至此,白千道是真對觀落塵生出同情心理,對梅娃生出一絲戒鑒之心。
他並不想對愛著的女人懷疑,這讓他感覺是在背叛感情,心中很不舒服,卻是這念頭還是不可避免地深埋心中。
觀落塵忽地癡癡一笑,說道:“我對她愛之深,心有牽,念已癡,行愈怨。”
他又向白千道點頭,說道:“你說的對,我失去了本心,從此以後我會與你公平競爭,沒有怨意,隻有鬥誌。”
他向著覺力昊帝招了招手,與其一同行去,瀟灑桀驁之態儘顯,也許是真的放開了心扉。
白千道輕歎一聲,觀落塵似已心胸放開,自己卻入了嗔念,有些難以自拔了。
馬特維一直陰沉地看著這一切,心底裡是憤怒的火焰,燃燒他的心智和靈魂,也是不可自拔。
他默默地飛去,碧春宮尊深沉地注視白千道一眼,再深深地望著他的背影,跟著飛去。
女修真者們大多隨著而去,花漾道人還癱在那裡,隻是恐懼地看著白千道,口中不停地念叨:“彆殺我,彆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