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文廣逃遁,滿場地繞圈子,還在那裡喊著:“白千道,我為你擋住玉麵這久時間,已是還了你之情,以後各不相欠,我還是會殺你……”
白千道嘴角一咧,苦笑一下,這個麻文廣,他有些看不透了。
玉麵昊帝怒吼,見麻文廣凶氣直冒,竟是以此來支撐飛行,可說怪異,難以追上。
他猛地掉轉身,就向白千道一掌擊去,還沒忘欲殺的主角是誰。
梅娃和李娜一起出掌,一個掌勢淩厲,另一個擊出梅花朵朵,卻被這一掌擊的倒飛而去,吐出的血彌漫這處空間。
在血色中,白千道猛吼一聲,全副武裝,聚掌劈天裂地。
轟響聲中,玉麵昊帝矗立不動,卻是滿臉驚駭之容,身軀龜裂萬道。
“噗”一聲響,他的身軀鬆散,已是化為一灘血肉。
白千道可是一直在奪取小深淵們氣運,說實在話,要不是異火未滅,他的精氣神是持續滿格。
玉麵昊帝久經激戰,耗力太多,為他運出全力,竟是一舉擊殺。
也是因為全力,無法支撐異火,已在漸漸熄滅,遙遠處的小深淵們嗷吼著,躍躍欲動。
白千道宣泄了全部力量,極為孱弱,正欲取出空間袋裡的丹藥吞下,突地權修能暴突而起,一掌劈來。
權修能竟然一直隱存力量,就在於這強力一擊,居正心乾看著,已來不及反應。
白千道沒取出丹藥,卻是攝魂鏡冒現胸前,硬生生替他抗下這一擊。
他也是暴吐一口血,隻覺骨骼快要散架一般,痛吼一聲。
攝魂鏡裂開,放射出一股光芒,照耀向權修能。
光芒中顯現出許曼筠的身影,向著權修能伸出手掌,握住了他的脖子。
“曼筠,你……要殺我嗎?”權修能眼神哀傷,沒有施出一點抵抗之力,任由許曼筠如此。
許曼筠輕歎一聲,向他傳出意念:“我已不是我,你又何須是你,你殺他,就是在滅我。”
“不……我絕不允許他改變了你,我殺他,才能拯救你……”
許曼筠輕輕搖頭,身影晃動不已,攝魂鏡四分五裂,她實際上也很虛弱了。
她的手越來越緊,權修能終是不忍心再傷她,還是沒有反抗,被捏的嘴角溢血,眼睛都快凸出來。
後方,白千道已是真身,虎目圓睜,嘶吼出聲,他在強抗身軀爆散的凶險。
這時間,一把血淋淋的刀飛來,直接貫穿權修能的身軀,心臟爆棚。
許曼筠一呆,鬆開了手,看向倒地的麻文廣。
“婦人之仁,你不忍心殺他,辜負了你的主人,我便助一把力吧!”麻文廣凶戾一聲,巨咳不已,這一刀也是用儘了他的全力。
“我……愛……你……”
許曼筠再看向權修能,他已是彌留之際,卻是看著自己,若海深情,遺留麵容。
權修能逝去,許曼筠流下一滴傷心的淚,劃過她的虛幻麵容,滴落虛無。
她的身影消失,回歸攝魂鏡。
“啊!”白千道一聲慘吼。
柳如佩出現在他身前,手掌從他的胸口抽出,血水噴的她滿身俱是。
“不要怪我,我想活著,我就是想活著……”
柳如佩倉皇麵容,流著淚水,不停地後退,喃喃出聲。
白千道再也無法支撐,身軀砰地爆開,血肉四濺。
遠處,梅娃躺在那裡,血淚直流,她已無法站起身。
李娜努力睜開眼,望一眼,又無力地閉上,也是一滴血淚從眼角流下。
居正心欲站起來,卻是雙手撐地,又虛脫地摔下,傳來他一聲長長歎息。
麻文廣看著那處,不敢置信地拚命搖頭,說道:“你是打不死的小強,無敵戰神禍胎,人人懼怕的殺胚,怎麼會真的死了呢?沒死在我之手,可恨啊!”
深淵的笑聲傳來:“好,人類的內鬥很精彩!柳如佩,你才是真正卑鄙無恥,我說話算數,放你一命。”
柳如佩消失了身影,異火熄滅,小深淵們已是從四麵八方,狂嗷著衝來。
所餘四人,皆是沒了再戰之力,隻能眼睜睜望著小深淵如潮水湧來,要把己等淹沒。
最先接近的是梅娃,她已能望見小深淵齜著的利齒,深深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陡然間,宛若天地打了個響指,嘣一聲,傳來不絕於耳的重物掉落聲音。
梅娃心中奇異,又是睜開眼睛,隻見小深淵們如雨而落,撒滿一地,再也不動彈了。
四人都是呆滯,不可思議地望著詭異場景,唯一能確定的是小深淵們俱是死亡。
空間沉寂中,麻文廣突然大笑,大聲道:“白千道,你永遠能創造奇跡,真正是打不死的小強啊!”
梅娃和李娜嘴角顯露出笑意,居正心還在發呆,不明白這是不是白千道所為,他真的還沒死嗎?
在一片如刀削的懸崖上,四周緩緩流動的是暗沉可怕的氣流,底下是深若無底的黑暗深淵。
白千道佇立懸崖上,冷冷凝視深淵,他知曉深淵也在冷冷凝視自己。
宛若時間定格,沉寂恒遠,他似乎身在詭秘的動畫中,一動不動,隻有氣流在身邊拂過,形成一道道波浪。
不知過了多久,深淵的古老聲音傳來:“白千道,你欲如何?”
白千道經久不動的麵上,浮起一絲冷屑之意,說道:“深淵,我已淩駕你之上,還不離開?”
“可怕的人類,你算計到所有,連柳如佩擊殺你,也在你的算計中,以虛幻之影蒙蔽了我,化為螻蟻與她而出。你為什麼不隨她一起離開?忽略了無法殺死我的事實?”
“深淵,你不明白一點,你被命運放逐在蒼天裡,就已注定被桎梏,你隱融蒼天,蒼天在驅你,最終結果是毀滅,誰也不存。而我在助你脫困,是為了你好,你應該感謝我!”
“不,我既入蒼天,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待我能操控它,融了它,我的力量會增強許多倍,不管有沒有希望,我不能辜負這麼多年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