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早一點的光線,澄澈又明亮,像極了人生最美好的青春時光。
在武藏野的住宅樓下,片片櫻花隨著微風飄落,像是在下一場粉色的花瓣雨。落在了旁邊的草坪上,落在了門口的台階上,也落在了樓前的水泥路上
像是春風悄悄路過,輕柔地留下了一點點粉色的印記。
一輛搬家的貨車從遠處緩緩前來,路上遇到了正在撣著車頂櫻花的婚車,還給正要上婚車的白無垢新娘讓了路
繼續前進的時候,一群正在過馬路的小朋友馬上避開了緩緩前來的貨車,直到這輛車最終在住宅樓的門口停了下來
“cut!喲西~”
永山直樹高興地喊了哢,這一個長鏡頭,不僅自己拍起來十分順暢,就是從效果來看,也是電影裡難得好鏡頭!
“政孝君,真的很能乾啊!”永山直樹開心拍了拍旁邊小森政孝的肩膀。
本來想著小孩子和新娘的隊伍都需要時間準備,所以計劃明天再拍攝的,不過沒想到執行力爆棚的小森政孝,居然在上午就搞定了!
“哪裡哪裡.還要感謝直樹桑提供的婚車!”是的,那輛婚車就是永山直樹的豐田世紀,“另外,還需要多謝木島君的辛苦付出!”
小森政孝來了之後恰好打聽到了附近的神社正在舉辦婚禮,所以便以一個大紅包、升級高檔婚車、再加上專業的高級攝影師全程錄像拍攝並且製作婚禮紀念vtr等等條件,臨時讓他們在舉辦婚禮之前遊行時,參演了這部電影。
那幾個小孩子,也是帶來參加婚禮的~
“木島君?”伊堂修一插嘴問了一句。
“是啊,木島虛就在剛剛婚禮的隊伍裡啊,那個跑來跑去拍攝的人。”小森政孝指著一個遠處的一個黑影說道。
“啊是他啊!”伊堂修一這才想起來,這個人居然是自己這邊的人。
永山直樹笑道:“修一桑,木島君好歹一直跟著劇組在拍攝.你居然沒認出來嗎?!”
伊堂修一撓了撓頭:“有什麼辦法.木島君是有超能力的.”
說道這裡,幾個人都讚同地點了點頭,木島虛的超低存在感,確實有超能力的感覺了。
“嘛之後記著給木島君一個大紅包!”永山直樹決定不說他了,繼續下麵的拍攝,“接下來的戲份.我來看看啊,搬家”
穿著淺藍色的衛衣和牛仔褲的菊池桃子已經在門前等待了,她把披肩的長發盤成了單馬尾,圓潤的臉頰上,充滿了青春的活力。
調整好機位,樓下三個,樓上房間裡麵兩個,順便和各個演員講解一番之後,永山直樹囑咐道:
“桃子醬,準備了哦!記住要幫忙.但是卻怎麼也插不上手的感覺!”
“嗨!”
“那麼,各就各位,準備.action!”
導演一聲令下之後,演員們就開始行動了起來。
從貨車上下來了三位搬家的小哥,在和菊池桃子確認了之後,就開始有條不紊地從貨車裡麵搬下家具。
而菊池桃子就按照永山直樹的指示,在一旁非常想上去幫忙,可是卻被三個搬家的小哥一陣嫌棄.
“榆野小姐~請放著我們來!”“榆野小姐~這個很重的,你搬不動”“榆野小姐.”
菊池桃子飾演的榆野卯月一幅熱心想要幫忙卻什麼也幫不上的樣子,就像是迫不及待表現自己已經長大獨立了一樣。
所以當搬到最後,留下一個小凳子讓女主角帶上去的時候,榆野卯月的臉上是有點悵然的~
正想朝著樓上的公寓走去,榆野卯月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低頭一看,剛剛跑來跑去的曆程,到底還是得到了一些東西,淺藍色衛衣的口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落下了幾片櫻花的花瓣
輕輕用手一提衣兜,花瓣就落了下來.
“cut!”在這個時候,永山直樹突然喊了哢!
“嗯?”菊池桃子有些疑惑地看了過來,“直樹桑,有哪裡不足嗎?”
“唔幾片櫻花的話,沒什麼感覺啊!”
永山直樹思考了一下,原本電影裡麵,一提衣兜,倒出來的可是一大捧的花瓣!本來還以為是導演失誤的.沒想到花瓣少了確實沒感覺。
走到旁邊的灌木上,快速收集了一大把,然後塞在了菊池桃子的衣兜裡麵。
“桃子醬,記著提的時候稍微用力一點,把袋口撐大一點.”永山直樹交代了一下,然後對著暫時沒有任務的伊堂修一說道:“修一桑,這一幕麻煩用高清照相機拍攝一下,加一點柔光.我覺得可以用作海報!”
“.”
還沒有拍就覺得電影畫麵可以用作海報的導演伊堂修一還是頭一次見到.
果然,在紛飛的櫻花瓣中,淺藍色衛衣的少女,從衣兜裡麵抖落的櫻花花瓣,像是抖出了整個櫻花盛開的春天.
“cut!”
隨著永山直樹的聲音,這個鏡頭總算是完美的記錄下來了!劇組的大家甚至鼓掌了起來。
伊堂修一感歎道:
“直樹桑你的腦袋到底是怎麼運作的!剛剛的畫麵,到現在都在我的腦海裡”
難道我把一整部電影都記在腦子裡了也要告訴你嗎?永山直樹在心裡偷笑,不過表麵上還是神神叨叨地說道:
“哈哈,我隻是看到了櫻花飄落的景象,略有所感罷了。”
旁邊的小森政孝仿佛真的相信了,抬頭緊緊看著片片櫻花從樹梢飄落,似乎也想要感受到什麼一樣:
“可是我就什麼都感受不到!”
伊堂修一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政孝君,彆傻乎乎的了,直樹桑就是在騙你罷了!”
然後又指著一片片飛舞的花瓣說道:“這種年年都看到的景象,櫻花一片一片飛舞落下,能有什麼好感慨的!”
永山直樹其實本身沒有在意的,在聽到伊堂修一說著一片一片的時候,甚至還想用一下“一片兩片三四片落入花叢都不見”的老梗。
可是沒想到隨著伊堂修一的手指,眼神跟著飛舞的花瓣飄蕩了一會兒,一股思緒也隨著飄蕩的櫻花動搖起來.像一根魚線一樣,瞬間勾連了潛意識的一段記憶。
“這這也行?”
永山直樹隻泛起了一個念頭,然後腦海裡就回蕩起了動人且傷感的旋律。
仿佛讓人想起了畢業時不得不麵對的傷感離彆心裡的愛意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還有對搖曳不定未來的彷徨
“
さくらひらひら舞い降りて落ちて櫻花,一片一片飛舞落下)
揺れる想いのたけを抱きしめた搖動擁抱我的思緒)
君と春に願いしあの夢は與你在春天裡許下的那個夢)
今も見えているよ現在依然清晰可見~)
さくら舞い散る櫻花飄散~)
”
生物股長的《sakura櫻花)》.
充斥過來的記憶,讓永山直樹的腦袋一陣眩暈,往後退了兩步扶在了攝像機上才站穩,不過還是眼睛緊閉,臉色蒼白.
“直樹桑?怎麼了?”
菊池桃子率先發現了永山直樹的異樣,關心地問了起來,這才引起了大家的關注。
“身體不舒服?”“感冒了?”“頭暈?”“低血糖吧?”
劇組成員的都提出了意見,可是這個時候的永山直樹已經完全聽不到他們的提問了。
勉強整理好了腦中的記憶,耳畔似乎還在回想著音樂的聲音.永山直樹睜開眼看了周圍的人,對著最熟悉的伊堂修一說道:
“修一桑.”
“嗨,我在的,直樹桑怎麼了?”伊堂修一有些著急的問道。
“給我本子和筆.”聲音還有點低。
“嗯?本子和筆?”聽到這個要求伊堂修一先是一愣,然後突然間明白了什麼,神色一下子精彩起來,“現在?!!居然在剛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