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鑫那徹底無語了的目光中,楊蜜心情大好的找出來了西裝和襯衫,對著老公比劃了一下後,說道
“就這套吧。嘿嘿”
見她還笑,許鑫納悶的問道
“怎麼感覺你還挺開心的”
“我肯定開心啊。你把評論看完就知道了,有人在評論裡科普你的身家背景後,一群韓國女人就饑渴的跟什麼一樣,吵鬨著說咱倆簡直是從偶像劇裡走出來的故事一群人都快嫉妒死我了。我能不開心麼”
一邊說,她一邊把衣服放到了床上,又從衣櫃裡拿出來了一條腰帶後,繼續笑著說道
“這感覺最爽了。彆人做夢都得不到的東西,我天天拱”
“姐,咱能文雅一點不”
“哼哼木哈哈哈師父,俺老豬可開心了哇快,趕緊把衣服換上,咱倆發個自拍。”
“滾蛋這節骨眼你火上澆油”
“哎呀你快點嘛”
“不要,少來這套你乾點人事吧,行不行”
許鑫說著,抱起衣服就走。
“乾嘛去”
“客廳換衣服防止你偷拍我”
“木哈哈哈”
聽著這粗獷的動靜,許鑫咕噥了一句
“這日子我是真的過的夠夠的了。要不是不能離婚,我早就找下家了”
楊蜜聽到也不氣,反倒嬉皮笑臉的來了個三重肯定句
“啊對對對,你趕緊去,找個天天吃辣白菜牙花子上還有辣椒,渾身一股大蒜味兒的韓國棒子”
“找就找,怕你啊”
“啊對對對”
最後,打扮的帥帥的許鑫出了門。
臨關門的時候,還聽到了自從來到柏林開始,就莫名其妙喜歡“地域黑”的妻子那句“加油打敗帝國主義野心狼”的話語。
大哥,你知不知道你在柏林
帶著幾分無奈,他摸了摸兜,直接下樓抽煙去了。
這次的煙抽的風平浪靜,等到了鐘長友一行人到達後,大家直接坐車前往了約定見麵的咖啡館。
咖啡館在德國的涵蓋麵很廣,具備社交屬性。
照理來講,各大片商在電影節期間的一切電影交易事宜,都要報備給電影節主辦方。
主辦方不收取費用,但必須要知道這些消息,因為這些電影交易信息同樣也是電影節市場影響力的基礎,他們必須要知道這些事,作為宣傳而用。
而這次選定的地方說是咖啡館,實際上是柏林電影節電影交易場館旁邊的一處咖啡廳。
這咖啡廳是專門用來大家洽談的。
比起普通咖啡館,要更商務一些。
當然了,收費肯定也貴。
許鑫他們先到的,到了包廂裡,有了上次的經驗教訓後,許鑫不敢再挑戰一些自己沒聽過名字的茶水,簡單要了一壺紅茶,接著開始等待。
很快,侍者端過來了茶壺,方糖,牛奶這些東西。
看的許鑫眉心直突突。
沒有什麼入鄉隨俗,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後,就在和鐘長友閒聊著,看起來一片輕鬆。
接著,9點55分。
房門被推開。
侍者的引領下,許鑫看到了自己的“老友”。
“喬治。”
“哈哈哈,許好久不見了”
依舊是在美國老錢風滿滿,到這邊卻像是帶上了“馮”姓貴族的喬治亞凱肯迪斯張開了雙手,給了許鑫一個大大的擁抱。
“楊和孩子們怎麼樣”
“很好,不過楊上午有宣傳活動,過不來。”
許鑫笑著一邊和他寒暄,一邊注意到了一件事。
老錢是走在這群派拉蒙團隊第一的位置。
也就是說領頭羊麼
他暗暗想到。
和喬治亞寒暄了一會兒,對方如同那日在洛杉磯的聚會一樣,親自幫許鑫介紹派拉蒙的人。
更加坐實了他是“老大”的身份。
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哥們裡有一個人叫“ax”,然後這哥們還會中文。
隻是這中文有點離譜。
許鑫跟他握手打招呼的時候,這人來了句
“泥嚎,我的名字是,馬克思。”
聽的許鑫好懸沒把一本資本論堵他嘴裡。
麥克斯就麥克斯,好好的裝什麼文化人
這點小插曲過後,大家圍著沙發落座。
得承認,這間咖啡館的包廂是有設計過的,整體是一個u型,那種洽談的氛圍並沒有上來就開始針尖對麥芒。
這時候,喬治亞先落座。
他就坐在了u型沙發區域的下方。
兩邊一字排開的話,他就是那個打頭陣的。
鐘長友看到了之後,就隱晦的看了一眼許鑫。
但許鑫卻沒看他。
隻是略微思索後,就挨著喬治亞坐了下去。
行嘛。
那就王見王唄。
完美這電影,歸根結底,是他說的算。
鐘長友有些驚訝,但還是挨著他坐了下去。
所有人落座,侍者搜羅了一圈飲品便出去下單了。
門剛關,翹著腿露出了藍底繡羅馬紋襪子的喬治亞便看著許鑫笑道
“許,今年的聖誕節新年可不能在錯過了啊。大家聚餐的時候,沒有你,都覺得有些遺憾呢。尤其是gigi,看得出來,她很想念你和孩子們。”
沒啥談判的硝煙。
上來就是家常。
許鑫笑著點點頭
“今年我儘量,主要是孩子們上學了,我們這邊的假期還是比較短的。”
“嗯,我知道。不過要是有空,還是可以過來的或者你有考慮過帶孩子們來美國上學麼”
“抱歉,喬治,我並沒有這個打算。況且你知道的。12年邁阿密的悲劇”
“當然。”
喬治亞收斂了笑意,在胸口劃了個十字
“願這些天使們在天堂裡安息。”
表達了對槍擊案死者的哀思後,他繼續說道
“我昨天才剛從意大利回來,許,了不起。照往年的數據來看,你已經鎖定今年電影票房的前三了。”
聽到這話,許鑫明白,他要開始進入正題了。
於是也提起了精神,笑道
“喬治,票房對我而言其實並不重要。你還記得麼我們當時在洛杉磯的時候,一起吃飯時聊過的那部電影,就是完美,隻不過當時它的名字叫電話鈴聲。”
喬治亞微微點頭
“記得,當時你說你和幾個意大利的朋友一起想出了一個點子。我看到這部電影的消息後,就斷定應該是這一部。”
許鑫繼續說道。
隻不過,話顯得有些密
“哈哈,是的。這部電影是我,編劇菲利普,還有傑西我們一起搞出來的靈感。雖然我不在乎票房,但他們也有分紅嘛。所以票房高,站在朋友的角度,我還是很開心的。”
老錢看上去頗為驚訝,但驚訝之下的語氣卻很稀鬆平常
“他們也有票房分成”
“是的,菲利普有百分之10的結算後分成,其他演員是百分之2。這是我們一起弄出來的作品,當然人人有份。”
“你沒有”
“哈哈這話要是彆人問,我肯定不說。但咱們是朋友嘛,肯定我不會瞞著你。我是投資方之一,所以就不拿分紅了。”
倆人說話的時候,其他人都沒開口說話。
整個包廂裡,仿佛成了倆人的獨角戲。
而聽著許導的話,鐘長友會時不時的觀察一下對麵這些老外的表情。
他其實聽懂許導的意思了。
雖然是閒聊,但倆人從前麵的寒暄過後,話題轉到電影上時,其實談判就已經開始了。
或者說談判的“線”,許導已經開始製定了。
許導說自己是“投資方”,接著提“朋友”、告訴這個喬治亞“我不在乎票房”的意思其實都隻有一個。
或者說,表達出了一個意思
“這部電影,不單單隻是我們自己的事情。我們收到的利益,還要拿出來百分之22,給編劇、以及主演們來分。”
這是許導劃出的底線。
他是投資方,他有決定權。
許導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可語言的精妙之處就在於聯想。
當這部影片的投資方把這個事實表達出來時,聽到這個消息的人就必須要明白他話語裡的含義。
“如果利潤太少,我的朋友們不夠分,不行。”
“我有決定權,但如果錢太少,我的朋友分不了多少錢,那同樣會影響我們的友誼。”
所有的底線,都歸到了這種籠統的表達之中,並且定下了基調。
雖然咱們也是朋友,但這場談判也是有底線的。
而也正因為咱們是朋友,所以我才會在上來,把底線告訴你。
如果還想繼續做朋友,那咱們這場談判,就得以“朋友”的角度,大家氣氛緩和,量力而行。
“嘖”
鐘長友不自覺的感慨了一聲。
要麼說許導厲害呢
雖然年紀不大,但“聽話聽音兒”這種事情,還真特麼練到爐火純青了。
隻是這群直來直去的老外能聽懂麼
他下意識的觀察起了對麵人的臉色。
可得到的反饋卻是一片平靜。
顯然,人家也是專業的。
先不管聽沒聽懂,至少,這些人永遠不會讓你讀懂他們在想什麼。
鐘長友正琢磨著,忽然就聽到了一陣陣笑聲
“哈哈,當然了,許。我明白了。ax,咱們聊聊關於電影的事情吧。”
他下意識扭頭,看到了那老年紳士溫和的笑容。
這人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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