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龍村待了一整天。
夜幕降臨時,車隊才開始返回豐田越野車上。
許鑫親自開車,張一謀坐副駕駛,張沫坐在後麵。
車上就三個人。
許鑫把司機給安排到另外一台車上去了。
車隊的行進速度不快,看這時間估計到遠安縣城,得接近9點。
許鑫開著車,跟著前麵的車輛,車速和距離始終控製在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
「沫姐。」
「嗯?」
「這個年過得咋樣?」
聽到這話,張沫眼神眯了一下後,說道:「挺好的呀。」
「無錫那邊讓放鞭炮不?」
「不讓。要放都得跑市區外麵了,一點年味都沒有。神木那邊讓放鞭炮是吧?我看蜜蜜的微博,你們這過年好像還挺熱鬨的。
「現在不能叫蜜蜜了。」
「.....啊?」
「你在看到她,得喊許家灣烤火街道辦事處楊副主任。主抓村頭八卦和民事糾紛調解員。
「噗.....」
張沫瞬間笑噴了。
她也不是什麼生來不沾陽春水的那種孩子。
農村的生活什麼樣,她也經曆過。
而這個稱呼背後所代表的東西......她可太懂了。
這時,張一謀也有些無語了:
「聊八卦也就算了,怎麼還弄個民事糾紛調解?」
「可彆提了.......村裡村外現在沒她不知道的事情。誰家婆媳不和,誰家兄弟之間鬨彆扭....都是楊副主任的工作範圍。天天不夠她嘚瑟的。
「......蜜蜜這性格確實有意思。」
「可不,年前,村裡有幾隻狗,為了小母狗天天打架,一看到她出來,那跑得比兔子還快。她練的那什麼武穆十三槍的準頭,全都給那幾條狗了。小公狗瞅她出來嚇的都大小便失禁了。
那家夥,把雞都能給嚇得不敢下蛋。我四嫂家養了幾隻鵝,過年的時候幾個孩子逗鵝被鵝給咬了幾口。哭著喊著讓姨姨給他們出頭。她到我四嫂家,抓著那兩隻鵝就給燉了那鵝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她的...."
「哈哈哈哈哈......」
張沫在後麵笑的是前仰後合。張一謀也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啊呀.....這個瓜女子......」
「這一個過年,啥都沒乾,嗑瓜子把牙縫都給磕大了.....您說離譜不。」
「哈哈哈哈哈......」
笑聲回蕩在越野車裡,而許鑫一邊開車,一邊搖頭:
「反正這個年下來,村裡她算是徹底混熟了。這不,我倆是初二回來的,初六那天,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組團直接去了香江,她給推薦的那邊的人,一群人大包小包的買了幾百萬的化妝品......
過海關時候好懸沒讓人當水客給扣下。按照我三伯的說法......我娶了個哪吒回來,她回村,那就是哪吒回陳塘關,不攪和個天翻地覆都不算完的。她還送了我二奶奶一套海藍之謎,老太太都七十了,早上遛彎一股子迪奧香水味......」
「哈哈哈哈哈哈哈.....」
「蜜蜜可真是......」
張一謀哭笑不得的搖頭。
「給我那些妹妹、侄女、外甥女啥的教課,教彆人怎麼化妝,怎麼搭配穿搭.....這一個過年,我家就跟技校一樣,一群人拿著小本本坐馬紮上聽她在那上課.....」
回憶著楊蜜這一個過年乾的荒唐事....你得承認....
許老四許大強排行)家的兒媳婦是真在許家灣出名了。
不單單是因為她是個大明星。更因為這些「豐功偉績」。
說句不好聽的。
那真是連許家灣的公雞見到她,都得磕個頭下個蛋再走。
不然都不用等明天,當晚就得被端上桌,
燉上個一兩個小時都閉不上眼,死不瞑由那種。
而借著這些家長裡短聊了一會兒後,終於,許鑫說道:
「對了,跟您說個事情。「什麼?」
「過年的時候我家親戚的孩子想來燕京上小學。不過為了孩子高考嘛,把學籍直接給落到了北疆那邊.....他走了個借讀還是什麼的程序,反正就是正常在燕京上學,然後升學考試什麼的好像還是在北疆那邊考......我爸找人給他辦的。我就想著一男不是今年都晚了一年上學幺?要不.....」
「.....?」
在張一謀那忽然皺起眉頭的目光之中,許鑫說道:
「我讓我爸給一男、包括一丁也都給辦了吧?先讓孩子上學,學籍的事情這邊也好說。我問我爸了,都能辦,您不老是因為這些事情發愁幺,我來弄吧?」
車內的氣氛瞬間安靜了下來。張一謀皺眉,沉默。
大概過了十幾秒,說道:
「是公立還是私立?
「頂級私立。那學校校長是我爸好朋友,關係特彆鐵,您要是覺得行,那就今年直接讓孩子來燕京就行。保密工作什麼的您也彆擔心,他們的老師都是簽合同的,這種貴族學校的人士資料保密是重中之重,絕對沒問題。」
許鑫的胸脯拍得是震天響。因為本身就是如此。
雖然天朝很安全,但又不是沒發生過綁架案。
彆的不提,就前兩年,圈裡還有個藝人在燕京大街上被綁架了呢。
所以,這種私立學校尤其注重學生們的資料隱私的保護。
不敢出一點亂子。
否則學校的口碑就砸了。
可張一謀沒吭聲。
見狀,張沫想了想,配合著說道:
「靠譜幺?確定能上學?關鍵是他們倆現在的戶籍都是問題.....」
「戶籍也簡單嘛。」許鑫隨意地擺擺手:
「咱有人,有關係。其實無非牽扯的就是一個公眾人物和補交罰款的問題。這件事最關鍵的是怎麼能無聲無息地完成,保密工作得做得很好才行。這事也好弄.....一切按照正常程序走嘛。您得和葶姨領證,然後去計生委交罰款,隻要消息捂住了,那就一切正常了。我能辦,您放心就是了。」
「.....你能辦?」
張一謀這下是真愣住了。
「能。」
許鑫回答的斬釘截鐵:
「我爸朋友多,這種事無非就是吃幾頓飯的事情。您要是覺得行,這事就陸陸續續交給我來弄就行......不過您也彆和彆人說,這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您,葶姨,沫姐,我爸,就咱們幾個知道就行了.....」
他話音剛落,張沫就開口了:
「爸,我記得......葶姨的戶口本什麼的都在張叔那吧?」
張一謀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對,都在小維那.....我要
回來就是了....."
「可彆!」
不需要許鑫開口,已經知道怎麼做的張沫
趕緊搖頭:
「許鑫不是說了幺?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那您就讓葶姨補一套證件吧,行吧?」
她和許鑫開始唱雙簧。
她說完,許鑫就直接補充道:
「這是最好的,葶姨的戶口上麵都有誰?陳爺爺、陳奶奶?」
「對。」
「那正好分割出來,她單獨一個戶口本,然後和您領了證後,把孩子的戶口都加到她那邊。這樣的話,影響肯定是最小的。這事您也彆和其他人說,畢竟.....要是這件事到時候出現了,那麼作為公眾人物,您受到的關注點一定不會少。所以,人家要是幫咱這個忙,首先需要做的,就是一切合法、合規.....」
這會兒張一謀的思維節奏已經不自覺地跟上了許鑫和張沫,下意識的點點頭:
「那肯定.....」
「對啊,到時候萬一有人說咱們辦事的規矩不合理啥的,咱們也能拿出來證據。公民隱私本身就是需要被保護的,隻要一切走正規流程,這一套下來,您可能唯一要麵對的難點,就在於一丁和一嬌的超生罰款。
這個我專門問過懂的人了,規定是第二個
子女關係開始計算社會撫養費,二胎的起征,是出生年月公民年收入的3到10倍。第三個是基於第二個的翻倍懲罰。
錢,肯定得交。您這邊得提前準備好在一丁和一嬌出來時的年收入證明......稅的話,您有賬目表吧?」
「那肯定有。」張一謀點點頭:
「個人收入這些,小龐那邊都有記錄的。
「那就行。您把這些提前準備好,到時候我問您要的時候,您給我就成。咱們這件事就一—個目標,合法合規、低調處理。您放心就行了,花不了什麼人情。就算後麵有人問,咱們這也屬於公民隱私,國家機構私下泄露是要被追責的.....」
因為天色已經將黑了。
所以許鑫沒看到張——謀那邊捏緊的拳頭。
不過.....
一輩子經曆過不少大風大浪的老頭聲音裡的顫抖,還說出賣了他的情緒:
「真就這麼簡單!?就......交錢就行?」
「對彆人肯定難。」
許鑫笑著說道:
「但我爸既然說能辦,那就肯定能辦。您把心放肚子裡,今年,我肯定把這些事情給您辦好,行吧?」
「......」
張一謀沒說話。
隻是連汽車的引擎聲都無法壓製住他那粗重的呼吸聲了。
這時,張沫補充了最後一句:
「這樣的話葶姨心裡最大一塊心病也踏實了。也不用天天躲躲藏藏的.....跟做賊一樣,還遭周圍朋友和親戚的非議了。葶姨跟了您這麼多年,任勞任怨的,現在也算有了個好結果....爸,您可以放心了。」
「沒錯!」
許鑫滿心都是對於這個隊友的讚賞。要麼說是小棉襖呢。
真的是給老頭的心口捂的熱熱乎乎的。不過.
「最重要的還是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這消息就直接爛到肚子裡!永遠不說,永遠不
提,永遠不被人知道,才是最好的!張沫點頭:
「嗯,那肯定。不管多親多近的人,都不能說。
就自己家人知道就行了!
說著,她把頭探到了前麵,看著坐在副駕駛上沉默無言的父親:
「爸,您說對吧?」
「.....嗯。」
張一謀用力的點點頭。確實。
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小許.....」
「啊?」
「.....謝謝!」
「可彆......這不是應該的幺?您到時候就看看孩子們都咋安排就行,其他的事情.....」
握著方向盤,把車子行駛的四平八穩的許鑫微微一笑:
「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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