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沒有走遠,就站在大帳外邊看宦官們與張果相鬥,隻是片刻功夫,張果就被一群武宦官們給砍成了肉泥一般。
好在,宦官們知曉皇帝要看屍體,就給張果留下了一顆比較完整的頭顱。
中軍大營起了警訊,雲初自然是第一時間抵達,就算他速度很快,等他到來的時候,也隻能看到一具殘破的屍體。
問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雲初就盯著瑞春道:“他是怎麼到的禦前,本帥為何不知?”
瑞春見雲初眼睛微紅,就施禮道:“是奴婢的錯。”
雲初腰畔的橫刀倉啷一聲就離開了刀鞘,然後橫刀就衝著瑞春的脖子斬了過去,瑞春抽刀出鞘,擋住了雲初這凶狠的一刀。
眼看著雲初還要再斬,李治在一邊道:“是朕的意思。”
雲初盯著瑞春道:“既然陛見,該走的程序不能少,我且問你,這妖人身上的煙火彈是如何被帶進禦前的?”
李治擺擺手道:“不要追究了,是朕的意思。”
雲初點點頭收回橫刀,從盤子裡撿出那顆還留有餘溫的煙火彈對皇帝道:“此物乃是軍中斥候才能裝備的軍器,請陛下準許微臣追索由來。”
李治搖頭道:“到此為止吧。”
雲初朝皇帝施禮,準備退下的時候,就聽李治道:“雲卿,此人還能活嗎?”
雲初拱手道:“不過是孿生子的把戲而已,上不得台麵。”
李治道:“孿生子?朕並未看出不同來。”
雲初笑道:“這就是人家的目的。”
李治又道:“你家中也有孿生子……哦,是男女雙胎,朕來問你,若是張果再現如何你如何應對?”
雲初道:“殺了便是,總有殺絕的一天。”
雲初話音剛落,就聽海麵上響起一聲炸響,眾人凝神看去,隻見不遠處的海麵上漂浮著一艘扁舟,一個裝束與張果一般無二的人站在船頭,衝著李治所在的方向發出很大的聲音:“陛下,張果此行受蓬萊福祿壽三仙所托,接引陛下於瀛洲歡宴,隻因陛下斬我殘蛻,故爾再次試探,沒想到陛下福緣淺薄,無福消受仙人宴請,哈哈哈哈,陛下,張果去也……”
說罷,不等雲初下令追索,扁舟上就升起一麵白帆,趁著海風強勁,瞬息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雲初快步追到海邊,腳踩浪花無可奈何。
“登州水師大將孫仁師如今懈怠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對於那個貌似張果的人,雲初根本就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明明海上有登州水師的軍艦戰船在海上巡弋,為何還能讓一艘扁舟出現在近海,距離皇帝營帳如此近。
同樣匆匆趕來的溫柔瞅著空無一物的海上道:“此處海水太淺,戰艦靠不過來,大海太大,一艘扁舟放到海上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已,登州水師恐怕顧不過來。”
雲初離開海邊,走到李治身邊抱拳道:“末將無能,未能捉到妖人。”
李治神情似乎有些恍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晌,才對雲初道;“無妨,雲卿退下吧。”
雲初道:“此事還需通知登州水師,搜索……”
李治淡淡的道:“不必了。”
雲初不得不退下,還沒有走出中軍,又聽到身後有人大聲喧嘩,回頭看去,才發現,昨日剛剛消失的海市蜃樓竟然再一次出現了。
隻是這一次的海市蜃樓不是飛機跟動車,而是一座鬱鬱蔥蔥的青山,此時,高空中烈陽忽隱忽現,從雲端暴露出來的一股陽光落在海市蜃樓上,居然給這座青山增加了一圈金光。
雲初的手微微的顫抖了一下,立刻朝李治所在的方向看過去,隻見李治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海邊,一雙靴子被海水浸濕,他還不知不覺的向海中行走,若不是被身邊的太子李弘一把拉住,皇帝竟然想著踩波踏浪直奔那座高大的海外仙山。
武媚匆匆趕過來,攙扶住李治的另一邊胳膊大聲道:“陛下,陛下,陛下醒來。”
李治緊繃的肌肉慢慢的鬆弛下來,轉頭看著武媚道:“朕失去了一次仙緣?”
武媚連連搖頭道:“陛下被蒙蔽了,那不過是一場海市蜃樓而已。”
李治又看著李弘道:“張果又被朕殺死了一次是嗎?”
李弘大聲道:“幾乎被斬成了肉醬。”
李治掙開李弘與武媚的攙扶,厲聲道:“既然如此,那個代替福祿壽三仙邀請朕去瀛洲宴飲的人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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