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一個都尉站出來道:“大帥,我部一千八百人,還缺少冬衣七百……
末將也知曉此時已經開春,但是呢,熊津道依舊寒冷,還請大帥憐惜……“
雲初不等他說完,就對軍司馬道:“給他全軍撥發新的裝備,從頭到腳全套,舊有的丟棄,穿的太差,有損我軍威儀。”
都尉難以置信的瞅著雲初道:“大帥,隻需七百就足夠了。”
雲初看看蠢蠢欲動的其餘將領,就對軍司馬道:“全軍換裝吧。”
軍司馬拱手道:“末將這就去辦。”
雲初見場麵安靜下來了,就繼續道:“有什麼困難就說,今天一次性辦完。”
“大帥,我軍作戰日久,箭矢,弩槍缺損嚴重,請大帥給本部下撥箭矢兩萬,弩槍五百。”
“準,下一個。”
“大帥,我軍長期駐守山地,將士多有凍傷,請調醫工五人。”
“準,另外配備藥庫一座。”
“大帥,我軍糧秣不足……”
“準,調發糧五百,乾草兩千束。”
“大帥……”
“準……”
等喧鬨的大帳終於安靜下來了,眾將的臉上開始洋溢著興奮,滿足的神態的時候,雲初慢慢站起身道:“你們的要求,我全部滿足了。
現在,你們應該聽聽本帥對你們的要求。
我的要求很簡單,那就是——一切行動聽本帥的指揮,在本帥的眼中,軍人當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同時,你們也放心,在本帥眼中,沒有什麼地域之分,凡是我麾下將士,都將獲得同等對待。
一樣的武裝,一樣的糧秣,一樣的營帳,一樣的功勞劃分,甚至死掉了,也會有同樣的撫恤。
聽本帥將令,你們隻要努力作戰,依舊戰敗,那是本帥的責任,本帥沒有搶功諉過的習慣,也看不起這種事情,所以,你們放心,隻要聽令而行即可。
你們的職責便是作戰,隻要把仗給本帥打贏了,帶著大堆大堆的戰利品回家,那是本帥的事情。
大家都是老軍伍了,其餘的軍律我就不重複了,如果犯錯,就莫要責怪本帥不教而誅!
三天後,本帥將會再次來到軍營,你們最好把那些不好的,不合規矩的東西都給我收起來。
我大唐軍隊,乃是堂堂之師,三天後,我要看到他們應該有的樣子。
好,退下吧。”
雲初說完這些話,就真的隻留下軍司馬與輜重營的將士,自己徑直回到了泗沘城的城主府。
回到城主府,就發現這裡人滿為患,雲初的眉頭才皺起來,王德發就連忙稟報道:“這裡有男女奴仆七百餘,都是城中的百濟人。”
雲初瞅瞅一群衣著豔麗的女子道:“這是誰留下來的,是蘇定方,還是劉仁軌?”
王德發為難的道:“蘇帥。”
雲初搖搖頭道:“全部打發走,另外,我會上本彈劾蘇定方在百濟驕奢淫逸。”
王德發聽了雲初的話,眼珠子都凸出來了,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就聽鐘馗在邊上道:“放心去做,這原本是蘇帥留給劉仁軌的把柄,劉仁軌懶得應對,咱們不能不做,要不然,蘇帥白白背名聲了。”
王德發還是不明白,雲初卻不願意理會這個傻子,前線將領自汙的手段,除過貪財就是好色。
李績年紀大了,估計好不了色了,所以,收雲初一鬥珍珠麵不改色。
李績貪財了,蘇定方就不好也跟著貪財,畢竟東征大軍就兩個大帥,大家都貪財,會被人笑話沒見過錢,所以,好色就成了另外一種選擇。
身在前線的將領,身上如果不背幾道彈劾奏章,就連他們自己都不舒坦。
雲初不知道這些習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反正根據史書來看的話,第一個乾這事的好像是秦國名將王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