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溫隨後解釋,說紅巾軍的這些個賊兵將領中,有一個朱瀚的心腹乾將,名字叫做胡一八,乃是出身盜墓賊的無恥之徒,為人貪財好色,劉伯溫暗中聯絡了他的門路,願意讓江浙行省出一百萬銀錢,贖買所有被俘虜的元軍官兵。
一聽到這個消息,哈麻差一點高興的叫出聲音來。
“伯溫,救命之恩,我哈麻永世難忘啊!”哈麻眼淚盈眶,看著劉伯溫簡直比看自己的親爹還要親。
“右丞,此事關係重大,我也是自作主張,就怕你們都是忠臣義士,知道陛下殉國死難,不肯偷生離開,所以前來問問你同意與否啊!”劉伯溫一臉誠意的問道。
聽到這話,右丞哈麻先是一愣,隨即很快收起了臉上的喜色,換上一副悲壯的神情。
“伯溫啊,實不相瞞,知道陛下殉國死難後,我早已經打算追隨陛下而去了,可是,此番慘敗乃是有內奸導致,我若是死了,隻怕滿朝文武都不知道真相啊!所以,我絕對不能死!一定要把那出賣陛下的奸賊碎屍萬段!”哈麻咬牙切齒的說道。
劉伯溫一聽這話,馬上就是一副悲愴卻又迷茫的小眼神。
“右丞,你說的這個內奸,到底是何人?”
哈麻冷冷一笑。“還能有誰,當然是養賊自重,千方百計阻攔陛下禦駕親征的人!”
“啊?右丞的意思,難道是??”劉伯溫一臉驚愕。
“沒錯,正是脫脫!我必誅殺此賊,為陛下報仇!”
按照朱瀚與劉伯溫編排的劇本,哈麻等元軍士兵們全都是對江浙行省感恩戴德,就等著交贖金放他們走了。
從死亡的恐懼中冷靜下來的哈麻等人,立刻又是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他們這些人,全都是極力支持皇帝妥歡帖木兒禦駕親征的!
現在皇帝戰死沙場,他們一群大臣卻是跑了回去,用屁股想一下,都知道朝廷和皇後太子不可能繞了他們啊。
死了一個皇帝,不處置任何人,就想著輕輕放過,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特彆是,手握重兵的丞相脫脫,可是極力勸諫皇帝禦駕親征的,哈麻等人就算是回了大都,也絕對是死路一條。
哈麻等人思來想去,覺得他們要想活命,就必須要找一個人來背黑鍋才行。
而這個人,除了脫脫之外,就再也沒有彆人了啊。
所以,哈麻等人打算離開紅巾軍營後,就派人先去大都報信,就說是大丞相脫脫勾結紅巾賊,害死了皇帝妥歡帖木兒,而且還要帶兵入京,廢掉太子和皇後,另外擁立皇子。
哈麻等人就先停留汴梁,來一個坐山觀虎鬥,看看朝廷跟脫脫到底要如何爭鬥,再決定自己的去留。
反正他們這些俘虜全是蒙元最高貴的勳貴子弟,就看朝廷在自己和脫脫之間如何取舍了。
三天之後,紅巾軍已經是打掃完了一切,也收到了江浙平章伯魯派人送到滁州的‘一百萬贖金’。
按照約定,朱瀚親自來釋放哈麻等蒙元俘虜。
而且,讓哈麻等人更加意外的事情,朱瀚竟然把蒙元皇帝妥歡帖木兒的屍體歸還給了他們!
哈麻等人全都是被朱瀚這個舉動震驚到了。
“你們的皇帝已經確認死亡了,我留著他的屍體,也沒有什麼用處,我們紅巾軍是誌在天下的豪傑,帶著你們的烏哈嘎圖大汗屍體回去安葬吧!”
哈麻等一眾高官聽得一愣一愣的。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朱瀚這些紅巾軍竟然有如此胸懷氣度,絕對不是小毛賊心態啊!
而且,朱瀚最後說的那個什麼‘烏哈嘎圖大汗’的稱呼,哈麻等人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還以為朱瀚是在信口開河什麼呢。
其實,這是朱瀚不願意把蒙元當成中原皇帝看待,稱呼了曆史上元順帝妥歡帖木兒的蒙古汗名。
哈麻等人被釋放之後,數千人穿著破衣爛衫,護送著妥歡帖木兒的棺材,沿著運河緩緩向北走去。
而此時,紅巾軍擊斃蒙元皇帝的消息,還沒有來得及傳播開來。
朱瀚決定利用這個時差,繼續去把脫脫的‘百萬大軍’給搞掉。
“傳令全軍,換上蒙元軍服,打起旗號,隨我向南進發!”朱瀚大聲命令道。
一旁的劉伯溫卻是嚇得臉色蒼白,趕緊在旁邊勸阻道。
“副帥,可不要冒險啊,那脫脫雖然沒有百萬大軍,但是二三十萬總是有的,你可隻有一萬多人啊!”
朱瀚微微一笑。“脫脫早已經是驚弓之鳥,對付他智取就可以了,不用什麼比拚兵力!”
“智取?”
劉伯溫頓時嚇得渾身一哆嗦。
他怎麼聽,都怎麼覺得朱瀚這是要去送死啊。
“沒錯,就是智取,還需要先生跟我一起走一趟!”
朱瀚率領兵馬,高舉著蒙元皇帝的儀仗旗幟,大搖大擺的向著運河南邊的脫脫而去。
此時已經是天氣回暖,一路上行軍倒也有些愜意,特彆是元軍沿途的糧倉驛站,一看到朱瀚率軍高舉的皇帝儀仗旗號,都以為是禦駕親征的皇帝先鋒,那是好吃好喝小心伺候著。
大軍走了沒有多久,馬上就要進入高郵地界的時候。
前方的斥候忽然來報,說是抓到了一個鬼鬼祟祟躲藏的人。
“哪來的探子,問明白了嗎?”朱瀚問道。
斥候都督常遇春搖了搖頭:“他不肯開口,看樣子不像是元軍,倒像是高郵城裡的義軍,所以就沒用上刑罰。”
“哦,那快帶來我看看。”朱瀚連忙說道。
很快,一名身形瘦削的男人就被帶了過來。
朱瀚看此人麵無血色,虛弱的厲害,一看就是很長時間沒有吃飽飯了。
他剛想要開口詢問,哪知道這人卻是先開口了。
“朱副帥?”
朱瀚一聽,頓時就是一愣,似乎瞧著此人有些眼熟。
“你是何人?”朱瀚問道。
“您真是朱副帥?”此人繼續問道。
“沒錯,我就是朱瀚!”
朱瀚走上前來,仔細看了一下,這才是認出來。
原來,這個人是張士德的親信衛兵,好像叫做張五。
當初張士德去往滁州商議,帶著的兩個衛兵中就有一個是此人。
這個高郵軍衛兵這才明白,自己遇上的不是真韃子,而是義軍偽裝的,立刻就是從絕望進入了驚喜。
“副帥,太好了,高郵有救了!”他興奮的眼淚直流。
朱瀚連忙叫人給他鬆綁,扶著他坐在了椅子上,還命人拿來了兩個大饅頭,畢竟看他樣子似乎餓得不輕。
哪知道,這個高郵義軍士兵看著手中的饅頭,眼淚卻是嘩嘩直流。
朱瀚緊接著問道:“高郵城內情況如何?”
這個高郵義軍士兵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流著眼淚哭泣道。
“副帥,快救救高郵城吧!”
朱瀚頓時一愣,連忙追問起來。
張五已經是泣不成聲。
“高郵城裡斷糧一個多月,城裡已經開始吃人了啊!”
聽到張五的哀號,朱瀚心中是大驚。
“你說什麼,高郵城裡不是囤積了不少糧食嗎?”朱瀚連忙問道。
張五緊接著解釋,原來剛剛開戰不久,高郵城內就湧入了大批的流民百姓,再加上不少糧倉被元軍回回炮燒毀,早已經是斷糧了。
朱瀚立刻感到一陣後怕。
看來自己這一次是來對了,否則高郵城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而且,更為讓人慶幸的是,妥歡帖木兒為了禦駕親征,接連發布詔令不許脫脫攻城,也不許接受張士誠投降,這才讓他們又多撐了一個月。
“張五,本帥既然來了,高郵城就有救!”
張五眼中已經是熱淚盈眶,他與數十人奮勇突圍尋求援兵,隻有自己活了下來,總算是老天開眼,讓自己遇到了援兵!
“常遇春,立刻派人快馬去滁州,讓我哥從水路進兵高郵!”朱瀚一聲令下。
“遵命,副帥!”常遇春趕緊應道。
五龍河一戰,朱元璋他們幾乎耗儘了所有的輜重,不得不回去滁州補充補給。
而且,從滁州進兵淮東,還可以利用船隻的運輸,能夠節省大量的時間和體力。
朱瀚率領喬裝打扮的兵馬,在進入高郵地界後,立刻就是察覺到了不同的氣息。
淮東一帶屬於水網縱橫的地域,就算有旱災,也基本能夠維持一個溫飽的局麵,所以一般都是不會太差勁。
但是,朱瀚他們如今看到的景象,卻是一片絲毫不遜色濠州河南等地慘狀。
大批的百姓屍體倒斃在荒野中,一座座的村寨被劫掠一空,隻剩下被毀掉的殘垣斷壁。
“韃子丞相脫脫說要讓淮東‘人換種,地換皮’,縱兵燒殺擄掠,淮東百姓就這麼被殺了好幾萬!”高郵使者張五咬牙切齒的說道。
朱瀚聽罷,默然不語,心中卻是一陣哀痛。
死傷遍地的無辜百姓,讓他清晰的明白,這些蒙元官吏們,不管是有什麼賢良的名聲,哪怕是脫脫這種大元朝有名的賢相,也都是根本沒有把漢人百姓當成人來看待。
漢人在蒙元朝廷眼中,不過是一群棋子罷了。
這些棋子,在必要的時候可以是蒙元作戰的簽軍炮灰,可以是提供糧草稅賦的農商,可以是殺雞儆猴的橫死‘亂民’,反正就不是跟蒙古人一樣的人!
朱瀚率領的紅巾軍士兵們,對於沿途的慘狀也都是看得悲憤難耐。
義軍上下每個人臉上都是掛著威怒的神情,之前格殺蒙古人大汗的喜悅,已經被眼前這些漢人百姓的慘狀給壓下去。
不過。
這樣也帶來了一個好處。
全軍上下冷著臉的這一支兵馬,讓沿途的蒙元城池驛站的守軍官吏們對於‘皇駕先鋒’的身份深信不疑。
敢這麼大搖大擺行軍,而且還全都驕橫跋扈的做派,動不動就要扇驛站哨站軍士耳光的這樣一隻兵馬,除了大汗皇帝的禁衛軍,還能是誰!?
朱瀚率軍一路急行,很快就是抵達了高郵城外不遠處。
登上路邊一處破敗的寺廟塔樓上,朱瀚已經能夠看到高郵城外連綿不斷蒙元軍營。
整個高郵城,早已經被元軍用連營、壕溝、拒馬等包圍的水泄不通,除了一些溝渠通向城外的河道,守軍根本就沒有什麼往外溝通的縫隙。
“副帥,小人就是從那河道裡潛水跑出來的!”作為向導的張五伸手指著遠處隱隱約約的溝渠。
除了那裡,朱瀚也想不出還有什麼其它通道。
一旁的劉伯溫望著前方元軍的圍城連營,心中也是頗為震撼,不覺湧起一陣擔憂。
“副帥,韃虜人多勢眾,還是謹慎為上啊!”劉伯溫勸道。
朱瀚微微一笑,用手一指前方,大聲的說道:“韃虜蒙軍、色目、漢軍等各部聚集,可謂是韃虜朝廷精銳儘數集中在高郵城外,若是不給他們來一個大殺四方,那可對不起這二十裡連營!”
“副帥打算兵行險著?”劉伯溫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也算不行險,我手中如今有韃虜皇帝的玉璽寶印,還有這儀仗兵馬,要想給高郵城解圍,也不是什麼難事兒!”朱瀚說道。
“副帥有何計策?”
“計策已經想好了,不過需要伯溫先生去脫脫那裡先走一趟。”朱瀚說道。
“在下願往,還請副帥交代如何行事!”劉伯溫倒是一點沒有害怕。
隨後,朱瀚就把自己的要求給說了一遍。
劉伯溫曾經高中蒙元朝廷進士,如今又是江浙行省參政,作為大元皇帝皇駕先導來到脫脫大營,自然是毫無阻礙。
元軍大營中的丞相脫脫與弟弟也先帖木兒,早已經是惶惶不可終日。
他們都知道,蒙元皇帝妥歡帖木兒到來之日,就是他們兄弟被奪權之時,這都是已經無法避免的命運了。
而他們兄弟最為忐忑的事情,則是被罷官奪權後,自己是生是死的命運。
當聽到江浙行省參政劉伯溫帶著皇駕先鋒軍到來後,脫脫立刻出營相迎。
脫脫手下有不少漢官,都曾經是劉伯溫同一科的進士或者同僚。
本來脫脫還指望用他們跟劉伯溫套近乎,探一探皇帝的口風。
哪想到,劉伯溫在一隊趾高氣昂的精銳騎兵護送下,匆匆宣布了命令就離開了。
至於命令,也是非常的簡單,劉伯溫帶來了重要的旨意,命令脫脫召集各軍將領,明日到皇駕先鋒軍駐紮的鹽官廟接旨。
如此冷臉,又是如此興師動眾召集諸將,脫脫已經猜到聖旨多半就是要罷免自己官職的。
而一旁的弟弟也先帖木兒勸慰道:“哥,咱這一次遭了小人算計,以後再尋良機啊!”
那幾個與劉伯溫舊相識的漢官,也都是在旁邊勸慰開導起來。
這些漢官都知道劉伯溫發達了,卻沒有想到竟然發達到了蒙元皇帝麵前去了,還充任了皇駕使者,簡直讓他們忍不住嫉妒起來。
對於自己的上官脫脫,也更是同情起來。
脫脫再無奈,也隻能是按照命令,傳令給各部將領,讓他們明日一早隨自己去鹽官廟聽候聖旨發落。
而在另外一邊。
劉伯溫等人大搖大擺離開了脫脫大營,來到朱瀚麵前,這才是長出了一口氣。
“先生辛苦了!”朱瀚趕緊上前詢問。
“副帥,在下不虛此行,脫脫沒有絲毫疑心!”劉伯溫說道。
朱瀚也是放下心來。”那就好,明日就收拾了脫脫!”
隨後,朱瀚又是詢問了一番元軍中的情況,劉伯溫把自己看到的說了一編。
“元軍中分為三部分,一部分是蒙古人,他們都是在脫脫大營中,另外兩部為色目人,包括阿速軍在內紮營東邊,還有漢人簽軍,紮營在西邊。”
朱瀚聽到後,基本和自己在廟塔上觀察的景象差不多。
“我知道了,按照原計劃不變!”
等到了次日一早。
大元丞相脫脫就是率領也先帖木兒等心腹,還有各部元軍將領前往了鹽官廟聽侯聖旨。
脫脫和麾下部將等人的家眷親屬都在大都,脫脫兄弟就算是有抗命的心思,那些部將們也不會跟隨他們造反的,這可是殺全家的大罪。
“營寨肅然,大都禁衛兵馬脫胎換骨了!”
脫脫率領眾將,來到了朱瀚軍營外,一眼就看出來這些皇駕禦營軍野戰紮營的水平很高,絲毫看不出是那些大都吃喝玩樂的‘老爺兵’所為。
“聽說陛下召集了了遼陽行省不少兵馬,他們還是有些本事的。”也先帖木兒在旁邊說道。
脫脫卻是停住了腳步,眉頭緊皺,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不過,那些使者和寶璽都是真的,脫脫也不敢冒死去當麵質疑真假。
“托克禿,你回去坐鎮色目軍,謹防有意外發生!”
脫脫思慮再三,還是打算讓自己的一個心腹部將先回去坐鎮。
這個叫托克禿的蒙古將領,脾氣雖然有些急躁,但是對於脫脫卻是無比的忠誠,屬於那種可以為脫脫殉死的忠。
隻不過,也因為他脾氣急躁,經常衝動行事,才一直沒有獨當一麵的機會。
如今脫脫感覺有些詭異,便打算讓這最忠誠的部下回去坐鎮,萬一要是有什麼不測,脫脫還能讓某些人投鼠忌器!
“遵命,丞相!”托克禿一臉驚喜,趕緊領了脫脫軍令返回。
元軍的蒙古將士們可能不願意拋去一切追隨脫脫,而色目人則是可以的。
脫脫安排了一個後手,然後才是來到了朱瀚的‘大元軍營’。
他們隨行的衛兵也是跟隨進入,這讓脫脫兄弟放了一些心,總好過進門就繳械。
昨日見麵的劉伯溫領著脫脫進入了中軍大帳跟前。
隻見這些早已經是擺好香案儀仗,一副要準備宣讀聖旨的模樣。
脫脫、也先帖木兒兄弟率領一眾將領們跪下,等待著‘天使’出來宣讀聖旨。
眾人屏氣凝神,隻聽到前方中軍大帳掀開布簾,一行人走了出來。
脫脫心情有些緊張,不知道聖旨中會如何發落自己,最重責罰恐怕就要被罷官解送京師,輕者的話,也得貶官到某某蠻荒小城吧。
正當脫脫打起精神,準備聆聽聖旨的時候。
忽然,一大群披掛光亮甲胄的‘禁衛軍’士兵從周邊的營帳中突然衝出來。
他們一個個手持強弓硬弩,把脫脫等人團團包圍在了中間!
“天使,這是何意?!”脫脫頓時大驚失色。
冒充者大元皇帝‘天使’的朱瀚,擺出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絲毫不搭理脫脫。
唰!
一旁的劉伯溫打開聖旨,大聲的宣讀起來。
“上天眷命,皇帝聖旨!脫脫位冠百官,有軍六十二萬六千,一年之餉靡費百萬,而喪師辱國,不能克複賊虜,今日爾有十二斬罪,知之乎?專製一方,軍馬錢糧不受核,一當斬;報儘欺罔,殺良冒功,二當斬;妄言狂語,大逆不道,三當斬;不能複寸土,觀望養敵,十二當斬!”
聖旨一出,眾人頓時驚駭萬分!
脫脫處在震驚當中,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他的弟弟也先帖木兒卻是立刻暴怒而起。
“假的!假的,這肯定是假的聖旨!”也先帖木兒大聲吼道。
一些蒙元將吏們也都是驚疑不定。
兩軍陣前撤換主帥,就已經是兵家大忌了。
現在倒好,一道聖旨下來,竟然要直接十二條大罪殺主帥,哪怕是一些不喜歡脫脫的將領們,也都是感到不可思議。
一些元軍將領被也先帖木兒鼓噪的,也紛紛開始要懷疑聖旨的真實性。
朱瀚見狀,早已經有了打算,怎麼看可能給他們鬨起來的機會。
“大膽脫脫,還敢抗旨不尊!”
“來人,給我把逆賊脫脫及其黨羽,立刻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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