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朱瀚麵對驚愕的賈魯,俯身就拜。
朱瀚的態度,把賈魯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來:“使不得、使不得,英王殿下您萬金之軀,我不過是一罪臣。”
“賈大人治水疏河,功在千秋,為何使不得?”
朱瀚看著賈魯,真誠的說道:“朱瀚這一拜,是替黃河百姓為大人拜,您受得。”
提到治理黃河,賈魯的神態立刻像是變了一個人,感慨的說道:“黃河傳承了我華夏千年文明,卻因我等沒有儘心保護變成了危害,我等治水,不過是彌補前人罪孽。”
抿了抿嘴唇,後麵的話賈魯還是咽了下去。
其實,賈魯更想說的是,如果沒有戰亂,現在的黃河他已經治理好了,可惜……這些話他不能說,畢竟當初挑起天下戰亂的人,有眼前這位的‘功勞’。
朱瀚倒是頭一回聽到這種說法。
往常,彆人說道黃河的危害,總是用神明之說。
說什麼天怒人怨之類的,可說是前人罪孽,這還是第一次聽到。
朱瀚詢問道:“賈大人,你說的是不是唐宋時期,在黃河兩岸侵占灘塗種田之事?”
賈魯眼前一亮,仿佛看到知己一般:“英王殿下也如此認為?”
“自然。”
見朱瀚要和賈魯聊天,周古山立刻搬了個椅子讓朱瀚坐下,朱瀚坐下後對賈魯說道:“哪有什麼天怒人怨,隻是我們不在意大自然與人類的和諧共生,黃河孕育了我華夏文明,在宋之前,我華夏重心再北,人口亦是如此,黃河灘塗都是良田,隻用來穩固河堤的確有些浪費,所以就肆意開墾,導致如今黃河水道一變再變。”
賈魯聽完朱瀚的講解,激動地不得了。
知己!
知己啊!
賈魯看到有人認同他的觀點,身上的病態也消失不少,整個人的精神也振奮起來,然後就開始和朱瀚探討關於治理黃河的問題。
在朱瀚看來,後世讓黃河從山東入海,是非常正確的抉擇,他提出這個觀點後,賈魯卻搖搖頭,表示不讚成。
朱瀚笑嗬嗬的詢問道:“怎麼,賈大人認為我提的建議不好?”
賈魯搖搖頭:“殿下,非是不好,而是花費太大,國庫恐怕難以維持。”
“有何難?”
朱瀚看著賈魯,對他說道:“黃河是我炎黃子孫的母親河,即便傾全國之力也要將其治理好,治水疏河功在千秋,再大的代價也是值得。”
賈魯看出朱瀚說話時的真誠,眼睛中閃爍著亮光,可惜很快就黯淡下去。
自己不過是前朝的官而已,現在改朝換代,自己又怎能去治河?
朱瀚卻對賈魯說道:“賈大人,您是治河專家,黃河在您的治理下不再洶湧肆虐,不知您是否願意再次掛帥出征,為我大明打造出一條造福百姓的母親河?”
“我、我……”
賈魯有些語噎,他想,但又覺得不可能:“英王殿下,我不過是一罪臣,僥幸逃過懲處,再說我如今身體不適,恐無法再治理黃河了。”
“什麼罪臣?我聽周老板說了,您為官一任造福一方,兩袖清風卻又愛戴百姓,百姓對您也非常信服,如此官員自當名垂青史,而不是鬱鬱而終。”
說完,朱瀚站起來,再次向賈魯鞠躬:“賈大人,我很真誠的邀請你出山治河,也希望您能帶出一些衣缽子弟,將您的經驗傳遞下去,治理黃河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即便現在治理好了,也不是高枕無憂,以後治理黃河要常態化,決不能讓這條承載了我炎黃千年的河成為危害。”
子啊一旁的周古山也對賈魯勸說道:“老爺子,英王殿下說了,您受百姓愛戴,是和大明站在一起的,他非常歡迎您的加入,您就聽英王殿下的吧,彆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您在家著書《河平策》,心中也有所遺憾吧?就算是為了百姓,您出山又有何妨?”
“這……”
賈魯老臉一紅。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有什麼理由拒絕?
賈魯站起來,整理好衣衫,對朱瀚躬身道:“罪臣賈魯,願以戴罪之身,為大明治河。”
朱瀚上前兩步,把賈魯攙扶起來,很認真的對賈魯說道:“賈大人,您不是為大明治河,而是為百姓治河,為天下治河,此等功勳皆您一人,您哪有什麼罪責呢?您治理黃河之功,理應名留青史,為子孫後代所瞻仰啊。”
賈魯聽到朱瀚的話,感激的老淚縱橫,心中暗暗發誓,就算拚了命,也要把黃河水治理好。
在安撫好賈魯後,朱瀚立刻給朱元璋寫奏折,告知他賈魯的功績,並且建議朱元璋繼續采納賈魯治河建議,同時把自己對黃河由山東入海的想法寫在奏折中,然後讓人快馬加鞭,送給朱元璋。
做完這些事後,朱瀚又把周忠華喊過來,讓他派醫官照顧好賈魯,他的生活用度,由官府進行管理,務必要讓賈魯生活上不出現任何問題。
周忠華也聽說過賈魯的名字,知道他治河的能力,隻是現在的周忠華有些反感周古山。
自己治下竟然藏了這麼一尊大神,你周古山竟然不告訴我?這不是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嗎?以後萬一有人說我‘識人不明’‘壓迫忠良’的罪名怎麼辦?
不過,周忠華也隻能在心中抱怨幾句,周古山是朱瀚名義上的‘嶽父’,再怎麼樣也算是個皇家外戚,隻要他不作奸犯科,自己又能怪罪他什麼呢?
等朱瀚處理好手頭的事情後,晚上自然由周古山安排,周古山自然不會拒絕,他早想招待朱瀚了,現在終於有了機會。
那還等什麼?
直接把海外美人安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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