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誰沒個銀錢不湊手得時候?如果就因為一時拖欠,被人殺了都不犯法,那這生意還怎麼做下去?”
“說來說去,英王不過就是為了自己的名聲,拿咱們開刀罷了。古往今來,這種事可不在少數。”
對方人多,一人一句話都顯得亂糟糟一團。
這種情況下,張豐年竟然還能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各位前輩,我們再怎麼困難,也比那些普通百姓強千倍萬倍。”說著,一指餐桌上那些山珍海味。
“光是這一桌飯菜,給幾百位工人發工錢都足夠了吧?”
不等他們反駁,張豐年又連珠炮似的繼續說道“況且,英王殿下對那些普通百姓,也不是意一味的袒護。”
“就在一個多時辰之前,有人誣告商人克扣他的工錢,被英王殿下查出來,也一樣將誣告的工人判了刑。”
“由此可見,英王殿下是對事不對人。隻要我們本分守法,英王殿下對商人跟百姓,都是一視同仁的。”
這件事,再做的商人自然也是知道的。
如果他們連這些都不知道,那也不可能賺來如此一份家業。
可即便如此,他們依舊對張豐年的話,嗤之以鼻。
“不過就是打了十大板而已,對那些刁民來說,根本就不痛不癢。”
“這種事,不過就是做戲給我們看罷了,就是為了安撫我們,你竟然真的相信。”
“我不管那個誣告的刁民怎麼樣,我隻知道有人被當街殺了,而殺人凶手依舊逍遙法外,如果不能給我們一個交代,絕對不行!”
“好!”張豐年沉聲道“姑且先不說錢用的事。我們都是商人,隻要有利益,一切都可以談。”
“那麼我想問諸位前輩,你們真覺得,自己能鬥得過英王殿下?”
“英王殿下,可是跟當今聖上一起,趕走蒙元建立大明的千古奇人,帶兵打仗從無敗績,你們當真要跟這樣的人為敵?”
雅間中間的商人們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就仿佛,張豐年說了什麼,特彆好笑的笑話一般。
“我說張豐年,你就算是替英王吹捧,也要有個限度好不好?”
“論帶兵打仗,我們承認英王殿下的確是了不得得人物。”
又一個商人擦著眼淚“我也聽說,英王殿下天縱奇才,在奇技淫巧方麵,也有著過人的本領。”
之後,眾人的態度漸漸統一。
“可說起經商,英王殿下,未必就這麼厲害了吧?”
儘管有沈萬三跟周古山這兩個例子。
不過在這些商人眼中,真正起作用的是沈萬三他們這些人。
至於朱瀚這個英王,不過就是提供了一些便利罷了。
換成他們,絕對不會比沈萬三差多少。
見這些人猖狂成這個樣子,張豐年暗暗歎了一口氣“對不起了王爺,是我張豐年無能,說服不了他們。”
道不同,不相為謀。
既然這些人鐵了心要跟朱瀚作對,張豐年也懶得再跟他們虛與委蛇。
正準備站起身離開。
雅間的門,突然被推開。
一個全身綾羅綢緞,身形微胖,一笑跟彌勒佛似的商人推門而入。
“各位,沈老板跟周老板來了。”
儘管此時此刻,燕京城得沈老板跟周老板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不過在這種場合提起,所有人都知道代表的是誰。
自然是大明現在最富有的商人之二。
沈萬三,周古山。
張豐年都準備離開了,聽到這兩個人的名字,又停了下來。
“他們怎麼來了,難不成……”一想到,沈萬三跟周古山兩個人,也有可能做出對朱瀚不利的事。
張豐年就覺得,自己絕對不能這麼輕易離開。
“沈老板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啊!”
“見過沈老板。”
“見過周老板。”
雅間之中的人,笑的一個比一個燦爛,就跟一屋子菊花似的。
沈萬三也不擺架子,一一抱拳回禮。相比起來周古山的態度就高傲了許多,隻是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張豐年也混在人群之中抱了抱拳,沒有了以往的熱絡。
他雖然很感激沈萬三,不過如果他真跟這些人混在一起,那也就代表著沈萬三這個人的格局,也就僅此而已。
要是沈萬三因為這件事倒了黴,他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一把,以報之前的恩情。
“坐,都坐吧!”沈萬三理所當然的坐在了主位。
一直跟沈萬三不對付的周古山,這次卻難得沒有跟他唱反調,而是默不作聲的坐在了他的身邊。
張豐年這一次,也算是見識到了沈萬三的風采。
自從他進入雅間之後,整個酒席幾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論跟誰聊天,都仿佛是推心置腹的模樣,對在場所有人的情況如數家珍,甚至連對方有什麼困難都清清楚楚。
而且,沈萬三也不是空談,能順手幫忙的,就會利用自己手頭的資源,幫助對方解決困難。
自己解決不了,也會找周古山幫忙,又或者幫對方出個主意。
給人的感覺,就仿佛是對誰都掏心掏肺一般。
張豐年看的事目瞪口呆,心中直道厲害。
怪不得沈萬三能夠成為首富,單單是這掌控人心的本事,就足夠他學的。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自從沈萬三進門之後,對於英王的事絕口不提。
把這一屋子商人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確偏偏張不開嘴。因為沈萬三聊的每一個話題,都跟他們的生意,息息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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