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現在的情況不太合適,老朱甚至都想過直接給這兩個人封爵了。
而且給這兩個人封爵,在朝堂上絕對不會有半點兒阻力。
任何一個官員,都不可能,也不敢站出來阻止。
在整個大同府大旱的情況下,他們兩個人憑借自己的力量找到了水源,救活了許多的大同百姓。
但凡敢反對他們封爵的,那不就是不把百姓的生命當回事兒嗎?
朝堂上的那些官員們,心底裡未必把天下百姓真正當回事兒。
但是他們的嘴上卻絕對不敢表露出來。
甚至還要裝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開口隻要不是為了天下黎民,似乎話都不會說了。
隻是現在大同這邊兒旱災並沒有完全解除。
老朱一時間也沒抽出空來,真正把這件事情拿到庭議上來說。
但是在老朱的心裡,已經完全把這兩個人記住了。
其實不隻是和何雨跟方虎彬。
還有在燕京的時候,用紙張造橋,精調的燕京所有工部官員下巴的沈龍梁,以及那個人形查賬機李芸夕。
老朱以前就知道,朱漢把自己的那些本事全都傳給了黃莊的這些學生。
隻是當時他以為,黃莊的這些學生就算是再優秀,可畢竟都年紀太輕,朝堂上現在的那些官員比起來肯定是還有所不如的。
卻沒想到,在很多方麵,他們已經遠遠超過了現在這些官員。
老朱之所以重用那些傳統的讀書人,也隻不過是因為除了他們之外,新學暫時還沒有什麼足夠能夠拿得上台麵的人才。
否則的話,提早出這種務實的個性,早就已經把朝堂上所有的官員全都替換成新學的學生了。
可這些皇莊的學生,真是結結實實的給老朱上了一課。
他們的能力之強,簡直跟朱瀚剛剛開始展現自己能力的時候,不想上下。
最讓老朱驚訝的是,連自家老弟親自調教出來的學生都如此精彩絕豔。
自家老弟究竟能有多厲害?
儘管自己已經無數次的高估了自家老弟。
可當真正看到,朱瀚展現出他能力的冰山一角之後,老朱又會無奈的發現,自己又一次小看了自家的弟弟。
“而且我說老常,你就是個普通的商人,就彆老琢磨著英王殿下的事兒了。”
“英王殿下,天縱奇才,哪是你這種小人物能夠輕易看得透的。”
“就比如這個評書吧。在你眼裡看來,他隻不過是個消遣,我說的沒錯吧?”
朱元璋不動聲色的反問道:“難道咱說錯了嗎?這東西不就是為了大家茶餘飯後聽個消遣。”
“幼稚!”高飛毫不遲疑的鄙夷道:“所以本官就說了,你就好好的在接待部給咱當一個賬房好了。”
“等本大人以後升了官兒,肯定不會忘了提拔你一手。總比你去做生意前途要好的多的嘛。”
“以你的眼光啊。”高飛長籲短歎,搖頭晃腦的道:“做什麼生意恐怕都賺不了什麼銀子呀。”
朱元璋心中嘿嘿冷笑。
咱這輩子做的最大的生意就是造反,而且還把這天下都變成了咱的姓。
當然這些話也就是在心裡想想,絕對不會當著高飛的麵兒說出來。
而是裝出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咱做生意的確沒什麼天賦,還請大人指點迷津。”
高飛左右看了看,見周圍沒有什麼人注意到他們,色彩壓低聲音道:“老常,你也算是咱們大同府的人了,所以有些事兒我也不瞞著你。”
“英王殿下之所以在百忙之中還抽空寫這個評書,最重要的其實就是維持百姓的穩定。”
“你做生意雖然沒什麼本事,不過走南闖北大半輩子,現實應該還是有的吧。”
“這人呐,如果數量一旦多了,千奇百怪,什麼樣的想法都有。”
“如果這個時候再被有些人這麼一煽動,引起明辨都是有可能的事兒。”
老朱對於高飛時高時低的眼光,已經開始習以為常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但凡高飛說出什麼特彆有見地的理論的時候。
基本都不是他自己的想法,而是自家老弟跟他們說的。
所以就那麼笑嗬嗬的看著高飛,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高飛對於老朱的態度很是滿意,他似乎一直在等待這麼一個可以儘情訴說自己想法的機會。
“換做以前呐,朝廷對於這種情況基本是束手無策的。”
“唯一能做的事兒也就是加派人手,看管這些乾活兒的百姓。”
“可是這種事兒基本就是弊大於利,看管的人越多,管理也就越混亂,也就有越來越多的官員借著自己職務的便利欺負這些百姓。”
“而越是嚴格的管理,就越是方便那些彆有用心的人做事。”
“遠了咱就不說,前朝蒙元不,不就是因為那些官員貪汙和工門的餉銀,結果導致何工暴亂,最後天下一軍四起,這才有了咱們大明朝嘛。”
老朱是想等高飛自己說出答案,可這家夥絮絮叨叨的一時半會兒說不到正題。
也漸漸有點兒不耐煩了,主動打斷高飛的話道:“可是大人這跟這個所謂的評書有什麼關係?”
高飛得意洋洋的昂起了下巴:“這你就不懂了吧?”
“黃河和宮之所以發生暴亂,雖然跟某員那些官員太過嚴苛有關係。”
“和最大的原因之一,還是因為這些百姓平時也沒有什麼事兒。”
“這人呐隻要一閒下來就容易胡思亂想,這一胡思亂想不就什麼事兒都來了嗎?”
“現在王爺弄出了這個評書,那些人閒的沒事兒聽聽評書,有的事情做自然就不會想那麼多有的沒的。”
朱元璋環顧四周:“可是大人,這些聽評書的都是城裡的百姓,原本的生活就還算是不錯。”
“他們就算聽了這些評書,不會胡思亂想,可好像也沒有什麼差彆吧。”
“嘖嘖嘖!”高飛伸出一根手指在老朱的麵前晃了晃。
“所以說,你們這些的眼光都不夠長遠。”
“這些評書啊,其實最先都是在外麵的難民營裡開始說的。”
“咱們現在才聽了十幾回,據說外麵難民營那邊都已經說到六七十回了。”
“你是不知道,那些逃難的百姓們聽完了評書,每天想的都是評書裡麵的內容,再加上白天還需要乾活兒,根本就沒有什麼時間再想彆的有的沒的。”
說著說著高飛又壓低了聲音:“我跟你說你可彆告訴彆人,其實之前以前也有一些比較用心的人想要煽動百姓們作亂。”
“結果你猜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