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徹有點迷糊：“啥時候搞到一起去的？”
“嘿嘿……這段時間眉來眼去，倆人經常吵，一點小事就吵的不可開交……早看出來了。”
莫妄道：“隻是龍一空吧，曆史有點複雜，曾經經常那個啥……就是出入風月場所，鳳萬霞對這一點很介意……所以……嘿嘿，教主您懂得。”
方徹暈了一下，道：“這特麼……居然有這等事？”
“千真萬確。”
“都不小歲數的人了……都沒婚配過？”方徹有點難以理解。
“之前有沒有過婚配這個咱們是真不知道，說不定都是喪偶……”
莫妄道。
“你說話真好聽……”
方徹讚了一句，道：“那由得他們吧。咱們教派，也不能不允許他們找媳婦。”
方徹歎口氣，傳音回去：“不過他倆這情愫，還真產生的不是時候。”
對這一點，莫妄也是默默點頭。
他明白教主說的意思。
現在夜魔教初創階段，從現在一直到教派成立，不斷地與鎮守者守護者戰鬥打交道。
等到這股勁兒順下來，最低也要幾十年。而這幾十年間的時間裡，基本是每一天，都存在生死危機。
這種時候有了感情，一旦若是……
方徹轉頭看著丁孑然，開始例行審問：“守護者那個大個子，和你什麼關係？”
於是丁孑然被逼的開始解釋。
但方徹顯然聽不明白，翻來覆去的問，明擺著故意刁難。
其他人都在一邊低著頭忍著笑看熱鬨。
這段時間裡丁孑然被收拾的沒脾氣。
越來越感覺這個夜魔不僅是凶殘，凶惡，毫無人性，心思縝密，行事果決之外……還是個事兒逼！
屁大點兒小事能問十幾遍，滿臉的擺明了‘我懷疑你是守護者的內奸’這種神色。
丁孑然也是無奈。
解釋完畢之後，丁孑然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教主……屬下體內有五靈蠱這個，可做不了假吧？據屬下所知，擁有這五靈蠱的人，還從來都沒有背叛過，也不可能出現叛徒的！……”
夜魔教主冷笑：“是不是叛徒，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隻是嘴上說說誰不會！？怎地，你還不耐煩了不成？”
於是一個翻臉，就將丁孑然又打一頓。
隨著一次次的打擊，無量真經一點點的收拾丁孑然體內的五靈蠱。
而丁孑然對此是一無所知。
隻感覺自己命是真特麼苦，接受了任務來做事，結果遇到一個這麼一個喜怒無常的事兒逼。
不僅是心情難以琢磨，這狗臉還是屬簾子的，說拉下來就拉下來。
甚至連點預兆都不給。
……
楊落羽一直追出萬裡，神識在漫空掃蕩，跟隨他而來的總部高手也集中在楊落羽周圍，全力圍剿夜魔。
但是幾乎將這方圓幾千裡都翻過來，也沒找到。
隻能怏怏返回。
“夜魔太狡詐了。沒有追到。”
就在這段時間裡，‘東南夜魔教主一人之力震撼鎮守者萬人大軍’的事跡，已經不脛而走。
如何風雪中大家都在全力趕路，突然遭遇。
如何雙方都感覺意外。
如何夜魔突然爆發，一人之力震撼千軍萬馬。
如何鎮守者為了民眾安全並未交戰，放其離去……當然這個環節也有說‘夜魔一人之力如何如何，然後從容長笑離去，其魔焰滔天，不可一世’的。
甚至有人為了這事兒，還吵起來。
“混賬！分明是鎮守者為了民眾安全，並未追殺夜魔，僅此而已，你們將魔頭吹成啥了？”
“我們吹成啥？我就問你，若是一萬鎮守者可以輕易拿下夜魔的話，會不動手嘛？為何讓人家跑了？還不是乾不過？”
“但客觀事實你就不看嗎？十幾萬普通人啊，隨便一個戰鬥餘波也能死不少，這些你都不顧？”
“再客觀也是人家凶焰滔天，這邊沒把握。對吧？我知道咱們都是守護大陸的人，情感上理解不了，但是……我們總要麵對事實吧？再說了，我為夜魔吹？我為夜魔吹啥了？”
“……”
諸如此類，吵成一團。
唯我正教東南總部也知道了這個消息。
隻是他們得到的消息，就比在江湖上傳的，要具體很多。
“狹路相逢遇到了？”
“夜魔殺紅了眼截殺？”
“結果遇到了大部隊？”
“劣勢下威逼退走？重傷莫敢雲？”
封雲對這件事確定了好幾次。
然後才確定上報。
這種‘一人鎮萬軍’的事跡，現在唯我正教是很需要的。封雲對夜魔雖然很不滿，但是對於夜魔一劍鎮東南的這種傳說級彆事跡，還是很欣賞的。
為唯我正教巨大的提升了士氣。
連他封雲聽了都感覺精神一震，更何況彆人？
“這種情況應該不會假。”
封雲在綜合了所有消息，思考了許久之後，說道。
封一和封二也是默默點頭，雖然有點誇大，但是……這種情況，卻真正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而事實上便是如此，這樣的突然遭遇，連方徹在事先也沒有想到。
金角蛟固然示警很早，但是鎮守者和方徹的夜魔教相對衝，雙方速度都是快如閃電，等到方徹做出反應，莫妄等人也已經察覺了前方的情況。
驟然間就一切都來不及了。
若是想要裝作看不到，除非方徹將莫妄等人全殺了滅口。
否則……絕不可能了。
世事便是如此離奇。
而現在的封雲等，偏偏因為這等離奇而相信。
因為鎮守者用十多萬人的性命攸關來演一場戲的可能性不是小，而是直接沒有！更何況還是配合敵人？
“隻是夜魔的運氣差了些。”
封一道。
“他什麼運氣差了些？”
封雲冷冷道：“這個殺胚純粹是殺紅了眼睛！想要第一個建立教派想瘋了。設若不是萬人大部隊，隻有幾百守護者護送平民的話，估計已經被夜魔殺光了。”
對於夜魔，封雲越來越是不滿，始終不來見自己，而且還絲毫不給自己麵子。
那天人教主，可是自己的人，這貨明明知道，而且當初魏移山已經告訴他在和自己通訊中，居然依然被殺了。
簡直混賬！
封二道：“這個夜魔，還真有可能是個人才。”
“夜魔有恃無恐，他背後有人。”
封雲道：“而且我已經知道那人是誰了。”
說著拿出通訊玉，溝通五靈蠱，發出消息：“小寒，你是否是在東南？”
過了一會兒，大概兩個呼吸。
那邊，雁北寒發來消息：“喲，小雲兒果然消息靈通，連我現在在東南也知道了？”
封雲臉色很難看。
一來是他很確定，自己發消息過去的第一時間，雁北寒就肯定的看到了。之所以拖了兩個呼吸的時間，便是故意拖自己的。
二來就是他確定了一件事，夜魔果然投向了雁北寒。
夜魔一切的不配合，一來，有雁北寒撐腰，二來，有雁副總教主的賞識。而雁副總教主為什麼賞識？還不是因為雁北寒？
封雲緊急的思索著，逐漸從這裡麵理出來一條清晰的線——將級養蠱成神，夜魔搶了雁北寒的水雲天果，當時夜魔不知道雁北寒身份。——夜魔在將級養蠱成神中，與雁北寒的小弟淩空等人結識，於是知道了雁北寒身份——將級養蠱成神計劃結束後，雁北寒曾經單獨與夜魔深談，便是基礎——然後辰胤與雁北寒同時拉攏夜魔，雁北寒衝到辰胤家裡打碎過大門——從那時候基本確定夜魔是雁北寒的人了。
——真正的原因並非拉攏，而是夜魔搶過雁北寒的水雲天果這件事！
這種得罪、後怕、威脅、保命……各方麵思考，才是夜魔拒絕辰胤倒向雁北寒的真正原因——因為他彆無選擇！
無論投靠誰，隻要雁北寒翻舊賬，夜魔就是死路一條。
養蠱成神的冠軍，以及雁北寒的一些任務，或者還有雁副總教主刻意交給夜魔的考驗任務……一步步影響，造成了夜魔被雁副總教主賞識？
一條線，已經完全明確。
現在困擾封雲的就隻有一點：雁副總教主真的是因為這個賞識夜魔的嗎？
這一點，他隻有四分相信度。
保持六分懷疑度——夜魔之所以被雁副總教主如此賞識，那必然是還有彆的原因！
因為雁南絕不是這種因為私情而罔顧大局的人！哪怕是因為他的親孫女雁北寒，也絕不會！
所以這裡麵，還有其他事情。而這個其他事情自己不知道！
偏偏這個不知道，才是最關鍵。
封雲在一瞬間腦子裡轉過了無數個圈圈，然後問雁北寒：“小寒，夜魔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他這句話，說的很巧妙。
雁北寒果然立即發回來消息：“夜魔？什麼事情？”
封雲看著通訊玉，這條消息，在自己發過去之後，沒有任何時間間隔就發了回來。
封雲皺著眉。
故意的看著通訊玉，並沒有立即回複，而是也拖了兩個呼吸。
果然，雁北寒的消息再次到來：“封雲，夜魔出了什麼事情？！”
封雲舒了一口氣。
緊張了。
果然夜魔在她的環節裡麵，很重要。
“也沒什麼大事情，隻是這家夥有點殺紅眼了，竟然去攻擊守護者的萬人大隊，差點被包了餃子。”
封雲用輕鬆的口氣發出去，道：“不過，這家夥倒也有一手，竟然直接震撼了對方萬人大軍，反而全身而退。算是留下了一個傳說。還不錯。”
封雲還是讚賞了一句，不管喜歡不喜歡，但是夜魔這件事做的的確漂亮。
封雲再怎麼討厭夜魔，但也不得不承認夜魔的優秀。而作為上位者的心胸，封雲一直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