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當天下午,唯我正教正南總部祭祀天蜈神,然後開會部署封雲大少安排的行動,正南總長官親自主持。
當天晚上,唯我正教正南總部總長官離奇死亡在自己臥室。
門窗完好,擺設紋絲不亂。
連床邊的鞋子也是整齊,身邊小妾依然在自然熟睡。
但正南總長官詭異的身首異處。腦袋和身體分家了,卻還在原位嚴絲合縫的連接著。而且,半點鮮血都沒有流出來。空氣中連點血腥味都沒。
難怪小妾睡的舒服,摟著冰冷的屍體睡到早晨,發現枕邊人沒醒,嬌嗔的推了一下,結果將腦袋推了下來……
小妾一聲尖叫,魂不附體,跌跌撞撞衝出去喊,幾乎嚇瘋了。
這次刺殺奇怪到了極點。
正南總部的人前來查看之後,一個個都是感覺怪異。
簡直要懷疑是鬼神下得手了。
什麼痕跡都沒留下。
上報封雲,封雲責令封鎖現場,然後即刻派高手前來,在動用了靈獸一點點查之後,也沒有發現任何痕跡,隻是在空氣中察覺到了一點點若有若無的臭味。
“神鼬教!”
封雲立即上報,雁南勃然大怒!
雁南的憤怒不是沒有道理的,如今大戰才剛剛過去,這邊還在研製追蹤丹藥。
而神鼬教所有全部再次轉入地下。
唯我正教這邊,封雲報上來的計劃,雁南覺得可行,剛剛批複。
結果那邊就立即死了一個正南總長官。
而且依然是祭祀之後死主官!
這簡直是挑釁!
“加快行動!”雁南隻感覺一口氣憋在了嗓子眼裡,發都發不出來,憤怒的幾乎要爆炸。
然後他就去了地下。
星神殿。
段夕陽就在裡麵閉關。
顯然,已經到了緊要關頭。
雁南靜靜的站在殿門前,都能感覺到裡麵有兩股恐怖的力量在相互撕扯。
那還是自己所不能理解的層次。
其中有一股,雁南能清晰的感覺到,是白骨槍引動的天蜈神的力量。
而另一股力量,就更加詭譎。
雁南甚至能猜到,在兩股力量擠壓之下,現在的段夕陽應該是如何的淒慘。
但是,這卻是必須的。
段夕陽終於摸到了一點點神力攻擊的痕跡,所以他就必須要引動天蜈神的力量,讓兩股神力在自己身體裡麵對撞。
在極致的痛苦之中,一點一點的尋摸前路!
現在在這個大殿之中的段夕陽,實際上每時每刻,都處在泯滅邊緣!每一次神力碰撞,都是無數次的生死危機。
段夕陽等於是要在數萬數十萬次死亡邊緣,來摸索那一線靈光!
在這種關口,莫說是雁南這樣的大修為者,就算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幼童,突然一聲大叫,都足夠段夕陽瞬間走火入魔,身死道消!
所以,雁南不放心段夕陽在彆的地方閉關,而是直接安排在了這裡,而且,自己也將辦公的地方挪過來,親自護法。
不得有絲毫閃失。
“大道之路啊……”
雁南白眉軒動,心中一片慨歎。他心中很明白:自己其實也和段夕陽一樣,走到了武道儘頭。
如果要想突破,也是需要這樣走一遭的。
但是,雁南更明白:這樣的危機下突破,段夕陽或許能做到,但是自己卻是萬萬做不到的。
因為自己絕對做不到段夕陽這樣心思純粹!
這樣的百萬生死中的大道頓悟,有一點雜念,就能立即身死道消!
而且他清楚地知道,段夕陽現在所利用的兩股神力,都是惡神。不管是天蜈神,還是那道陌生神鼬神的神念,都是充滿了毀滅惡意。
段夕陽一旦保持不了平衡,立即身死。
兩道神念都會立即吞噬他,都不會給他半點生機!
“當年大哥從這裡走出去,成就無敵。”
雁南感覺著裡麵的澎湃氣機,心中默默想著:“三哥進入裡麵,勉強保住一條命出來,卻受了重傷……至今未出。”
“不知道老段能堅持多久……”
感覺著裡麵神念呼嘯,雁南停留一會,就回去了。
神念還在呼嘯,段夕陽就還沒事。
“老段,希望你成功!”
……
在守護者總部的天空雲層之上不知道多高的高空。
雪扶簫一身白衣,在虛空中盤膝而坐。
膝蓋上,放著一把刀。
斬情刀。
他就這麼坐在虛空中。
良久之後,陡然間,一道刀光衝天而起,砍向虛空更高處!
身子還在坐著,斬情刀也依然在膝上。
但,刀光已經衝霄而起。
刀氣縱橫過處,九霄罡風陡然停滯了一下,如同被一刀砍斷!
一停之後,才重新呼呼的刮了起來。
雪扶簫臉色平靜,隻是坐著。
刀氣不斷的衝向霄漢。
這樣的練功,他已經持續了很久。
風雲棋和東方三三站在遠方,看著雪扶簫練刀。
“雪大人的修為,已經可以說是震古爍今了!”風雲棋由衷讚歎。
“不夠!”
東方三三輕輕搖頭。
清臒的臉上,有著隱隱的憂慮。
“還不夠?”
“是的,不夠。”
東方三三歎口氣:“小雪現在的刀,最大的阻礙在於,沒有對手!沒有回應!”
“隻是砍虛渺……不成的。”
風雲棋愕然道:“難道你還想要讓這蒼天突然間有什麼存在出手,還擊他一下不成?”
“那樣是最好的。”
東方三三道。
“!!!”
風雲棋都驚了。剛才那句話純嘲諷,他萬萬沒有想到東方三三居然肯定了。
“你知道小雪為什麼對天出刀?”東方三三問道。
“不知。”
“嗬嗬,小雪是在用他自己不斷擴展的刀氣,攻擊虛空中的任何一尊神靈。”
東方三三目如鷹隼:“我們沒有唯我正教的條件,隻能用這樣的笨辦法。”
“小雪出刀的意思,便是發起攻擊,發動挑釁。隻要有任何一位神靈,在他出刀的時候從虛空經過,或者感應到他的刀氣,隨手回擊一下,或者是目光注視一下……就算是得到了回應。”
“隻需要有那麼一次就好!”
“隻可惜,小雪揮刀上億次,卻從沒有遇到一次。但他沒有彆的辦法,隻能用這種最笨的辦法來練刀!”
“因為我們不知道,這片虛空有沒有神,會不會有神路過。甚至,小雪的刀氣範圍,能否到神靈可以看一眼的地步,統統不知。”
“每一次的修煉,小雪其實都是在進步,但每一次,都沒有獲得他真正想要的進步。”
東方三三深深歎氣。
“我懂了,這是武道的最後蛻變?但是這樣子……也太傻了。”
風雲棋道。
“沒彆的辦法。而且,有前人曾經成功過。”
東方三三道。
“誰?”
“唯我正教總教主鄭遠東,逆天打神!”
東方三三肅容道。
“那一次,便是明證!”
“那這……”
風雲棋想說,人家鄭遠東那次和雪扶簫現在做的不一樣,但是想了想,卻又閉嘴。
因為現在,沒有彆的辦法。
雪扶簫也隻能如此下去。
因為,他們沒有神!
更何況,雪扶簫這樣子,其實也是在練功,哪怕達不到最佳目的,但是每一天都是在努力拚命練功,也是有好處的。
隻能歎息一聲道:“萬一有神經過,隨手還擊,或者看來一眼,雪扶簫也未必能承受的住。”
“所以這才是我最擔心的事。”
東方三三淡淡道:“這是我最期待的事,也是我最害怕的事。”
他歎口氣,輕聲:“有神者道,無神者搏。”
這句話中透露的含義,讓兩人一起進入一片沉默。
良久,看著雪扶簫在遙遠的高空,寧靜的頑石一般坐著,刀光不斷衝起,斬向碧霄!一刀又一刀。
在搏前途,在搏命運。
兩人默默回歸。
隻留下雪扶簫在不知疲倦的在無人知道的高空,不斷的出刀,出刀,出刀……
這是一份難以想象的努力,也是難以想象的枯燥,更是一份渺茫到了絕望的等待!
但雪扶簫一直就這麼努力著……從未有任何時候懈怠過。哪怕絕望,但畢竟也有個‘望’字!
因為大陸,需要這一把刀!
……
方徹得到了回複,一顆心立即就落了下來。
“果然是九爺的安排。”
“真不愧是老銀幣,居然在這裡埋了這麼大一顆暗雷!”
“難怪雁北寒被卡在了這裡,這個局其實關鍵點就在我身上,隻要我不來,雁北寒一輩子也過不去這個關!所以,東方軍師隻需要等待,等雁北寒找遍了所有人也過不去再來找我的時候,就可以了。”
“然後無論我請示還是不請示,隻要我出麵了,這一關,也就過去了。不得不說……真陰啊。”
“不過目前看起來,屬於我的阻礙,隻有一個:打贏石長劍。”
方徹躺在床上皺眉沉思:“按照在陰陽界中的石長劍來說,我打他根本毫無難度。但是據說這家夥進入了劍塚,而且得到了灌頂……這就有些摸不準了。”
“關鍵是雁北寒等人也沒有摸清楚,石長劍現在到底是什麼修為,簡單來說就是這邊的年輕一輩,都沒有能打贏的。”
“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啊,若是以石長劍的本身修為,能夠做到連冰天雪這等超級大魔頭都看不出來的地步的話,那這一戰我還打個屁?”
“所以,其中必然有彆的蹊蹺存在。”
方徹想著想著,乾脆打坐。
修煉一晚。
雁北寒房間。
雁北寒正在看書,臉色柔和,眼眸含笑。
畢雲煙和封雪辰雪賴在雁北寒床上不走。
三女都在床上盤腿坐著玩遊戲。
一種唯我正教盛行的紙牌遊戲。
賭注很簡單:輸了脫衣服。
輸光了衣服打屁屁。
“一對兔子!”畢雲煙出牌。
“一對狐狸壓死!”封雪管上。
“一對狼打死!”辰雪不甘示弱。
“一對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