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很快就會恢複的,”男人收刀回鞘,看也不看地上那些生死不明的下屬,“龍馬,我們走吧。蛇岐八家的人很快就要來了。”
“是。”被叫做“龍馬”的女人低頭道。
“真是來了個不得了的家夥呀,也許……”
“龍王”沒有繼續發出聲音,隻在心中默默吐出後半句——也許他可以殺死王將。
……
源氏重工附近的酒店裡。
蛇岐八家為路明非四人安排了兩間在最頂樓的總統套房。
兩個男生住一間,兩個女生住一間。
深夜,路明非躺在自己的臥室裡,精神體緩緩從身上浮起。
半透明的繪梨衣懸浮在他身邊。
“走吧繪梨衣,我們去看看你說的美人魚。”路明非道。
繪梨衣點頭,拉著路明非上浮,穿過天花板,懸浮在酒店的樓頂。
“喂!你們兩個乾嘛去!”夏彌站在樓頂的水塔旁邊,雙臂抱胸,抬頭看向路明非,“要行動的話,你是不是忘了個隊友啊?”
“你能看見我?”路明非有些驚訝。
“我好歹是龍王,你把當成什麼了?”夏彌不滿道,“你以為用純精神體我就看不見了?不要把偉大的龍王耶夢加得看扁了啊混蛋!”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夏彌還是無比心驚。
龍類之中確實有“以純精神體存在”的說法,但在煉金術裡這已經不是什麼至高成就之一的事了,根本就是神跡!一個能自由行動的純精神體,那跟賢者之石成精了有什麼區彆?!
這是諾頓兄弟都不曾做到的事情。
夏彌盯著飄在半空的路明非——你還說你不是白王!
但路明非能飄起來她還能接受,路明非旁邊那個紅頭發的女孩是怎麼回事!
她從之前的越野車上一直飄到現在了!她又是誰啊!什麼時候煉金術的神跡這麼廉價了!
“師妹?”路明非飄到夏彌身邊,賤兮兮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怎麼以精神體存在的?”
“我不感興趣!”夏彌撇了撇嘴。
“好吧,我本來還說看在我們是盟友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呢。”路明非攤手。
夏彌眼前一亮:“真的?”
“假的。”路明非搖頭。
夏彌:……
“不過以後有時間我可以告訴師兄,”路明非話鋒一轉,“到時候你可以去找師兄問。”
夏彌黑著臉:“我怎麼問?”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路明非再次飛起來,“對了,介紹一下,她是繪梨衣,我的朋友。”
繪梨衣飛到夏彌麵前,對著她舉起一個牌子:“你好。”
“你好。”夏彌有氣無力道。
雖然被路明非搞得一肚子氣,但眼前這個紅發女孩怎麼看都不太聰明的樣子,她還不至於對一個傻妞發脾氣。
“走吧師妹,既然我們是盟友,接下來的事正好需要你出一下力。”路明非道。
“去哪?”夏彌問道。
“去看美人魚。”路明非道。
夏彌:???
……
東京灣與太平洋的交界深處。
兩條龐然大物趴在海底的河床,每次呼吸都吞吐著巨量的海水,無數細絲在海水中隨波蔓延,織就成一張三維的大網,觸碰到這張網的魚蝦瞬間就會被裹住,片刻後化作乾癟的空殼。
“你覺得,奧丁來了嗎?”其中一個龐然大物開口道,聲音的震動連帶著海床上的砂礫跳動,但依稀能聽出像是女人的聲音。
“也許吧。”另一個聲音回答,這個聲音更像男性。
“那拿個乾掉了赫爾墨斯的混血種……嗬,就當他是混血種吧,他來了嗎?”女聲再次問道。
“也許吧。”男聲回答。
“你說,那個尼伯龍根的具體位置,究竟在哪呢?我們那幾個不成器的下屬能找到嗎?”女聲又問。
“也許吧。”男聲道。
“你還會說點彆的嗎?!”女聲怒道。
“你太沒有耐心了。”男聲道。
海底沉寂下去,許久之後女聲再次響起:“等我取代了海洋與水的王座,我第一個吃了你!”
……
東京灣,某家豪華酒店裡。
酒德麻衣推開門走進去,對著趴在床上的女人屁股上狠狠打了一巴掌,發出清脆的聲音。
“啊!”蘇恩曦從床上彈起來,“長腿!你乾嘛!”
“看你不爽!憑什麼每次都是我勞碌命,”酒德麻衣在床上躺下,“你知道我上次任務有多倒黴嗎?我差點就出不了卡塞爾了!結果我還沒來得及度假,你就又把我找過來了?”
“彆這麼生氣嘛,”蘇恩曦回敬給酒德麻衣一巴掌,“老板說我們的事業馬上就要有結果了!”
“真的?”酒德麻衣猛地坐起來。
“呃……他原話不是這樣的,我精簡並且加工了一下,”蘇恩曦道,“可能會和原意有一點小出入。”
“薯片!”酒德麻衣雙手握成爪,惡狠狠地撲向蘇恩曦。
……
東京,某座不為人知的廢棄的小劇場裡。
帶著能劇麵具的人站在舞台中央,卻並沒有表演,廢棄的劇場裡沒有燈光,從後台的化妝鏡到舞台的紅毯,一切都落滿灰塵。
但觀眾席上最前方卻有一個座位一塵不染,座位上坐著一個高大的男人,穿著出自大師之手的昂貴手工西裝,卻不修邊幅,敞開的領口露出結實的肌肉,金色的頭發垂下來,遮住了他的上半張臉,隻露出一隻金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