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爺子斜睨著他,似笑非笑的道:“聽夠了?”
“啊?什麼聽夠了?都不懂您在說什麼。”
楚恒一臉茫然的抬起頭,眼神純貞且無鞋。
“嗬,不懂最好,行了,彆在這晃眼了,該乾嘛就乾嘛去,我們這幾把老骨頭還沒生鏽,輪不到你個小家夥操心!”柳老爺子揮揮手道。
“唉。”
楚恒咧嘴笑笑,轉頭就走。
他身板小,人微言輕,有些事,有些人,還不是他該知道的。
就是他想操心,也沒那個金剛鑽。
一旁的獨眼老頭聽得雲山霧罩,不明覺厲,接著就見他一隻獨眼滴溜溜轉了幾轉後,就默默放下茶壺,跟著楚恒退出了堂屋。
他怕自己聽太多不該聽的被滅口五得。
早年間,這種事他可沒少見。
老頭曾經有個堂弟,就因為無意中聽到一位軍閥在密謀賣軍火,全家人被滅了口,就那堂弟因為去外頭送貨僥幸逃生,不過後來也不明不白的死了。
而且,那死鬼在臨死之前還把事情告訴了老頭,害的他跑津門躲了半年多,直到那個軍閥跑了才敢回城。
……
在謝家吃過晚飯後,楚恒兩口子又去柳家坐了會兒,陪著沒去謝家吃飯的柳老太太說了會兒話,才在老太太的挽留聲驅車離開大院。
一路回到小梨花。
“砰!”
從車上下來,楚恒瞧了眼街對麵巷口,此時天色已經全黑,路燈早早就點上了,昏暗暗的燈光下,隱約能瞧見那裡頭有人在往這邊張望。
小倪早就直到家附近一直有人在看護,見丈夫瞧向那邊,就知道這是有事要辦,聰明的她也沒多問,伸手接來楚恒的提包,就跟姥爺進了巷子。
“真特麼冷!”
楚恒跺跺腳,裹緊身上的衣裳,貓著腰小跑去了對麵小巷。
剛到巷口,牛馬一號就迎了過來,哆哆嗦嗦的抱著膀子,滿臉堆笑的問道:“楚爺,您有吩咐?”
楚恒沒說話,探頭看了眼巷子裡凍得跟三孫子似的五六號人,想了想拿出十塊錢塞給他,說道:“回頭在附近租個房子,往後天越來越冷,可彆把兄弟們凍壞了。”
“唉,記著了!”
牛馬一號感動的點點頭,有被溫暖到,隻覺得一股暖流從心田湧向四肢百骸,渾身熱乎乎的。
跟著這種老大,就是死都願意!
“還有。”
楚恒再次開口:“通知杜三,有趟大活要乾,讓他給我找二百個信得過的人出來,一人五十車馬費。”
一聽要二百人,還給這麼多錢,牛馬一號立即就意識到了事情不簡單,麵色一正,連忙說道:“明白,我等會就去通知。”
“辛苦了,趕緊讓哥幾個去車裡躲躲,今兒晚上可挺冷。”楚恒拍拍他的肩膀,轉過身一溜煙跑進巷子。
回院進屋。
姥爺已經開始往炕上鋪被子準備休息了。
老頭歲數大了,怕冷,早在幾天前,就搬到了炕上睡。
本來他還不同意的,想要把熱乎乎的火炕給楚恒他們兩口子住,為此甚至還以自己是東北人,不怕冷之類的借口推搪來著。
可楚恒兩口子一個小時候在東北生活過,一個上輩子天南海北滿地跑的街溜子,還能不知道東北人不是血厚防高,過冬全都是靠高級裝備禦寒這種隱秘事?
小兩口子好說歹說,還引經據典的搬出了孝道,才說服老頭,讓他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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