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那還真是沒地兒買了。”
楚恒一臉惋惜的把手搭在花瓶上,拿起來仔細觀瞧了一下,白底,藍花,肚子上有著一條凶猛的釉裡紅大龍,瓶周圍還有大小不同六朵釉裡紅牡丹花。
落款在底部,上書大元國至正八年製幾個小字。
正兒八經的打開門物件!
楚恒盯著瓶子眯了眯眼。
這北河還真是遍地都是寶啊!
“嘖,可惜了。”
看了一會,他做不舍狀把花瓶放了回去,搖頭歎道:“這花瓶我媳婦肯定喜歡,要是能買一對兒回去,肯定能高興壞。”
老頭瞧著他這幅樣子,頓時就起了心思,試探著問道:“小夥子,你要是真喜歡的話,把我這花瓶買去不就完了嘛,你彆看這玩意兒年頭老,其實我們家都沒怎麼用過,從買回來就一直放屋裡吃灰來著的,跟新的也差不多。”
說著,老頭隨手拎起一隻花瓶,在手裡顛了顛,道:“你瞧瞧,一點磕碰有沒。”
看著被老頭拿在手裡上下拋動的花瓶,楚恒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趕忙伸手拿過來,裝模作樣的又看了看,才遲疑著說道:“成吧,舊是舊了點,誰讓我喜歡呢?您開個價吧。”
一聽他還真想買這對破瓷瓶,老頭頓時眉開眼笑,隨即一臉精明的說道:“我也不跟你玩虛的,這樣的新花瓶,百貨公司最少得五塊錢,我這對是舊的,您給我三塊就行。”
“成。”
楚恒怕夜長夢多,麻利的從兜裡掏出一遝錢,點了三塊給他,然後就把車上另一隻花瓶爺拿了下來,一手提著一個,笑眯眯道:“咱錢貨兩訖,這花瓶可是我得了。”
“你的了,你的了。”老頭齜著一口菜牙數著錢,覺得自己又賺大了。
就在這時,幾名小夥從院裡走出來,他們將手上的東西放到車上後,一名麵相憨厚的壯小夥好奇的打量了眼穿的溜光水滑的楚恒,憨笑著對老頭說道:“老叔,東西都收拾好了。”
“那就走,老叔請你們下館子去。”
老頭笑麼嗬的把三塊錢揣進兜裡,準備一會就拿這個錢請大侄子吃飯,隨即他又從褲兜裡拿出一串鑰匙,遞給楚恒,道:“來,小夥子,這個你拿著,院門跟我那幾個屋的鑰匙都在這呢。”
“好嘞。”
楚恒小心翼翼放下手裡一隻花瓶,伸手接過來鑰匙,隨意揣進褲兜。
“那我就先走了,以後有什麼事你直接找我大侄子就行,他就住隔壁院。”老頭又叮囑了一下,便與幾位小夥推著板車離開。
“您慢著點啊。”
楚恒笑著揮揮手,拎起放在地上的那隻瓷瓶就往院裡走去。
剛一進院,他就趕忙關上院門,又將手上的一堆瓷瓶放進倉庫裡後,楚恒抹身進了東廂房的南屋。
屋子裡還是老樣子,空空蕩蕩,滿地灰塵,連根毛都沒有。
時間緊迫,楚恒進屋就開始忙活。
因為要往這屋放糧食,所以防潮,防鼠這方麵是一定要做到位的。
就見他先從倉庫裡取出一卷防水布,在屋裡地麵上鋪了一層,用來隔絕地麵下的潮氣。
接著他又依次找出一大包耗子藥,取出一袋棒子麵,然後拿出一個大盆子,把棒子麵跟耗子藥一塊倒進去,再到了點水攪拌了一下後,將摻了耗子藥的棒子麵均勻的在防水布上撒了一層。
都弄好後,他又從倉庫裡取出一塊塊厚木板,從南到北的在地上鋪了幾個離地隻有巴掌高低矮架子。
他這麼做,一能加強防潮,二能把耗子藥跟糧食隔開,以防滲透,可謂是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