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血色的水珠打在白色靴子的旁邊,濺射出的鮮紅將一棵拔尖的草木侵染,眨眼間消融成虛無,宛若活物的鮮紅彙聚到一起,形成粘稠的液體。
山川侵蝕融入血色,地脈起伏,便是滔滔的血海巨浪。
洶湧著,嘶吼著,朝著內部那唯一的白色吞沒。
白色的巫師長袍一塵不染,宙宇巫師神情淡漠,仿佛並沒有將這滔天血海放在眼中。
眼神看向了天空,飄忽著,似乎看到了更遠,更廣闊的地方。
“不要太瞧不起人了,臭臉的女人。”
血海深處,一雙帶著凶意的眸子,憤怒了起來。
嘩啦啦!
血海彙聚了起來,逐漸形成恐怖的巨大影子,伸出手,覆蓋鎮壓下來。
恐怖的威勢,足以讓麵對的任何生靈窒息。
稍許點餘波,就能將尋常的正式巫師腐蝕殆儘。
宙宇巫師抬起頭,不帶任何情感的眸子,瞥了他一眼。
嗡嗡!
白色的輻射光波,以自身為中心,超越光的速度,迅速占據周遭天地。
觸及到的一切,都停滯了下來。
接著又開始快速動作。
兩者反複,形成了視覺上的錯亂,以及空間上的對衝。
得到的現實,是自我開始坍塌,毀滅。
白光如同淨化之光,凡是照耀之處,血水煙消雲散,直到徹底的消散一空。
釋放這門古老大巫術的生靈,亦是沒有屍體留下。
觀戰諸多生靈,屬於血海生靈一邊的勢力成員,臉色慘白起來。
“這是.時空的力量,那個女人,居然掌握了時空的力量。”
“怎麼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千年內的生靈,居然能理解時間與空間,掌握時空,開什麼玩笑!”
“空間與時間都被操弄,誰會是她的對手艾克運氣實在太差,遇到了真正能角逐星主賽靠前排名的生靈。”
有生命層次高的生靈在歎氣,“毫無疑問,誰遇到這個女人,都會栽上大跟頭,乃至於失去性命。”
燈塔之心所在的諸多生靈,高聲歡呼起來。
寰宇大巫師反而很平靜,背負著雙手,淡然處之。
宙宇巫師的時空大巫術施展出來,縱然是他都要陷入苦惱。
何況是麵對其他的年輕生靈。
宙宇巫師將是一個王牌,打入過去燈塔之心未曾完成過的高度。
“除開那些核心勢力培養出的生靈,其他對手若土雞瓦狗般,不值一提。”
霜雪之地的幾大勢力,從最開始他都沒將其視作對手。
層麵不同了。
可以碾壓的一群弱者,沒有操心的意義。
這一次的群星鬥戰會,燈塔之心注定是要跨越原有層次若是宙宇巫師能晉升星主賽的前二十,寰宇巫師雙目冒出精光,腦海當中浮現一個念頭。
核心區域的勢力,將有望再增加一個。
當看到群星的光輝,裹挾著宙宇巫師衝向更高的區域,他嘴角終究是揚起一抹弧度。
一切發展,都在朝著他所預想的方向。
什麼緋紅學會,什麼寒冬天地,什麼永恒烈陽.全都是土雞瓦狗矣!
這霜雪之地,唯有燈塔之心。
*
*
*
嘩啦!
星沙形成的汪洋河流,無邊無際,璀璨瑰麗,然而隱藏在美麗之下的是可怕的危機。
那深邃內斂的黑暗,通往宇宙的虛空,死寂之星野。
白色的魚鉤線條,看似脆弱,沒入星河之下,卻在魚兒咬鉤之即,爆發出了驚人的堅韌。
浪花迭起,黑色的水花不斷起伏,龐然大物露出冰山一角,那冰冷宛若死寂金屬的軀體皮膚。
魚竿呈現純黑色,握住魚竿的手掌,十分用力,能夠看到上麵綻放的青筋。
隻因為魚兒在用儘全力的掙紮。
黑白巫師冷笑一聲,“好畜生!”
從單手換做雙手握住,腰馬合一,魚竿高高舉起,白色細線驟然緊繃。
看的一旁的潮汐大巫師,心情也隨之緊張起來,生怕那白色細線斷裂。
看熱鬨的生靈,還有兩人。
來自至高帝國,一身黑色西裝的元穀大巫師,戴著墨鏡,左右端著一杯果汁,淺淺品嘗。
藍色巫師長袍的決法大巫師,來自寒冰古淵,站在白玉階梯岸邊,墊著腳,似乎想要看清楚黑白大巫師所釣的魚,是什麼樣的品種。
放在身旁的藍色魚竿,並沒有任何魚兒咬鉤。
臉上有著幾分落寞。
沒有想到,竟然是在釣魚這方麵,輸給了黑白大巫師這樣一個小年輕。
實力上差之一籌,他能夠以平常心對待。
偏偏這釣魚之事,是截然不同的。
“決法老東西,你比我的運氣還要差,一條都沒有釣出來,全部都是空軍。”
元穀大巫師嘿嘿笑了起來,擠出不少皺紋,胡須很是粗狂。
搭配上一身黑西裝和墨鏡,有幾分中年紳士,古老貴族的趕腳。
“怨厲凶煞惡.你不過吊起來一頭怨級彆的死寂黑獸,有什麼了不起的。”決法大巫師不爽起來。
元穀大巫師嗬嗬笑道:“我釣起來了,你空軍了。”
決法大巫師眼睛一瞪,“我能瞬間摧毀一千頭怨級黑獸。”
元穀大巫師微笑,“你空軍了。”
決法大巫師:“.”
“你是不是想要和我打一架,老東西。”
“嘿,空軍了,惱羞成怒,還要讓我封口啊!”元穀大巫師順了順嘴角的胡須,讓其呈現八字,嘴角弧度比胡須揚起的弧度更高幾分。
決法大巫師的藍色巫師長袍臌脹起來,氣勢一步步增長起來。
潮汐大巫師嘴角微微一抽,主動打合,“好了,釣魚就釣魚,釣魚釣的好好地,怎麼又鬨騰起來,給我一個麵子,群星鬥戰賽結束後,你們想怎麼造作,就怎麼去吧。”
“哼!”決法大巫師冷哼一聲,衣袍垂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