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鬨沒得看,街上很快又重新恢複了往日的樣子。
安柏抬起獨輪車,準備去找醫館。
“誒誒,小兄弟,等我啊。”
青年嬉皮笑臉的湊了過來:“你對這人生地不熟,肯定不知哪個大夫好。”
“你知道?”
安柏挑眉問道。
“自然知道。”
青年微微一笑,“不僅如此,我還認識那大夫,他不僅要錢少,醫術也是一等一的高明。”
“帶路。”
安柏直接說道。
事已至此,不管對方究竟打著什麼主意,先把農婦的病治好再說。
而且,他要去經曆更多的事情,就注定會跟其他人產生糾葛,這對主仆看起來身份不一般,或許能帶來一些不同的體驗。
至於裡麵會不會有危險什麼的
嗬嗬。
“來來來,走這邊。”
青年在前麵帶路,嘴巴也沒閒著:“還未請教小兄弟你高姓大名?我複姓南宮,單名一個亮字。”
天有些冷,獨輪車上的二丫縮在爛棉被跟熊皮中間,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安柏聞言後,將視線收了回來,麵容沉靜的回答道:“安柏。”
“姓安?”
南宮亮摸了摸下巴,像是在思索著什麼,“挺少見的姓,對了,你身上可有銀錢?”
“有。”
安柏點了點頭。
“那就行,我認識的那個家夥,他有個怪毛病,無論身家多少,都要給一半給他。”
“那他的生意一定很差。”
“誒,被你猜到了。”
兩人說話間,已經脫離了人流,又走了大概一刻鐘,周圍已經看不到行人,都是緊閉的大門。
南宮亮走在前麵,目光四處掃視,片刻後像是發現了什麼,揮手道:“來來來,跟我來。”
安柏腳下不停,跟在後麵。
砰砰砰!
木門被敲響,震得屋簷上的積雪不停往下砸落。
南宮亮縮頭縮腦的往後退了幾步,不停在拍打脖子,“這老家夥也不知道打掃一下,難怪沒人來找他看病。”
吱呀~
就在他罵罵咧咧之際,原本緊閉的大門被從裡麵打開。
一個穿著厚厚棉襖,看起來像個小肉團子的丫頭探出頭來,在看到青年之後,就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整個人都縮了回去,同時又將門給重重摔上。
“爺爺,那個小偷又來了!!”
稚嫩的童音裡帶著恐懼與厭惡。
南宮亮動作一僵,迎著安柏鄙夷的目光訕笑道:“小孩子不懂事,你看我像是做賊的人嗎?”
“你當然不像,因為你本來就是!”
蒼老的罵聲在門後響起,隨即就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走了出來,他見南宮亮狼狽的樣子,沒好氣的說道:“我那點家底都快被你掏空了,還來做什麼?”
“嘿嘿嘿,這不是有事麻煩您老人家嗎。”
南宮亮嗬嗬一笑,指著一旁的安柏道:“這個小兄弟家人受難,勞您出手救治一番。”
老者本就注意到了獨輪車上的熊屍,聽見這話後,也不再掩飾目光,在安柏與二丫的身上一掃而過之後,著重看向了躺著的農婦。
僅僅隻是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
“油儘燈枯,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