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確是有第六感的,從魏姐那逐漸變化眼神就可以證明。她是沒聽清,可萊陽那驚愕的表情讓她感到不適,從而有些心虛的問道“怎……怎麼了萊陽?找…不到化妝師?”
現場的人都還在籌備著,並沒察覺到什麼變化,直到一聲質問炸響,大家才紛紛側目!
“這人是你秘書?!”萊陽不可置信的指著手機,盯著魏姐。
恍惚中,魏姐的臉頰,一切,都開始變陌生。
萊陽搞不懂為什麼?更不明白這裡邊到底什麼邏輯?可剛掛斷的電話號確實和恬靜給的一模一樣。
魏姐有些慌張地站起身看了眼周圍人,隨後用不解的口吻問萊陽在說什麼,她聽不懂。
“聽不懂嗎?那我說清楚點!”
萊陽用力將手機往前一塞,深吸口氣道“咱們去酒店的照片被人發給恬靜了對吧,是你秘書發的,一模一樣的號碼,你不知道?”
“我……我真不知道,等會…你等會,我問一下她。”
魏姐接過電話撥打了起來,同時她也環顧下眾人後,補充道“要不你先拍吧,這件事我幫你問清楚。”
萊陽慍怒的盯著魏姐,此刻片場變得極其安靜,攝像師、女明星、包括宋文李點,都看著這邊,表情各異。
電話一直嘟嘟作響,半天沒人接,等第一遍打完後,魏姐有些緊張的抬頭看向萊陽,想說點什麼但又憋了回去,隨即又打了二遍。
“我想起來了。”
萊陽忽然開口道“有一次你說過,以後假設你傷害了我,那不是有心的!你……你從那個時候就…不!從更早的時候,從我們那晚喝酒前就開始算計好了?你故意和我開房,然後讓人拍下照片發給恬靜是不是?”
萊陽有些失控,可他又清晰地看見魏姐因這句話,臉色變得蒼白了,好像一個被拆穿謊言的孩子,身子微微發顫。
“沒有!我,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是我秘書發的,她可能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我為什麼要……”
“魏姐,如果你真的把我當過朋友,哪怕隻有一天,那你現在跟我說句實話,實話!否則這就是我最後一次喊你姐了,你看著我眼睛發誓,這事跟你沒有關係?”
“……”
當魏姐語塞的這一刻,萊陽心裡感到什麼東西又一次裂開了,悄無聲息地裂開了,也許答案已經出來了,而他更想要的是一個解釋,為什麼?
“萊陽,我們出去說可以嗎?”魏姐稍微平複下心情,語氣變得低沉。
這句話就像一塊冰冷的石頭,塞在萊陽胸膛裡又冰又堵,他用力地抿著嘴,控製情緒後朝片場外走去。
魏姐匆匆掃了眼眾人,快步追了出來。
……
杭州的陽光在此刻是如此明媚,片場門口的水泥地被晃得泛白,好像能將人心都映出來似的。
幾株老槐樹在路邊佇立著,享受著這安逸的時光,可樹葉卻好像感知到了人心情的起伏變化,所以它們開始沙沙作響,以一種看客的姿態觀摩著即將發生的事。
魏姐出門後用手遮擋著刺眼的陽光,緩緩走到萊陽身旁,舔舐了下嘴唇後看向他“萊陽,是…是姐對不住你了。”
“……”
萊陽眯眼注視著前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是等待著,等待著下一句。
“既然事兒都曝光了,那我就告訴你,但是,但是在開始前我想先說一句,對不起……希望你能體諒我。”
“嗬嗬嗬……”
萊陽徹底破防了,他無比心酸的苦笑著,隨即眯眼看向天空道“體諒,我體諒任何人……你說吧。”
“你知道的,姐的公司是家族企業,我們和宇家在舟山,由最開始的小摩擦到針鋒相對,再到成為化不開的世仇,這一路,很多年了。”
萊陽蠕動著喉結,緩緩垂目看向她。
“從商業到政治,從父輩到我們這一輩……從爭個輸贏……到家族整體命運,早都無法化解了。”
“所以呢?跟我有什麼關係?!”
“因為你的前女友是雲彬集團的長公主,而雲彬,是宇家最後的盟友……這麼說吧,宇家的保護傘基本都垮了,但百足大蟲死而未僵,在商業板塊上,從銀行到金融,各路勢力都還在拚命的保宇家,這裡邊牽扯的是數不儘的利益和無數人的生死。如果雲彬和宇家聯姻,融成鐵板一塊,那雲彬的勢力,包括雲彬的政治羽翼都會全力庇護宇家,那他們就死不了!他們死不了,那死的可能就是我們!”
魏姐重重地吸口氣,繼續道“你可能不知道你前女友的後媽是什麼樣的人吧……餘烈你肯定知道,餘烈在香港長大,照顧他的人是恬靜後媽的一個閨蜜,就這個閨蜜的丈夫,那是能和特首直接對話的人物!而這,還隻是她的一個閨蜜。她自家的政治力量更加深不可測,不然……恬父的雲彬集團為什麼能在十幾年內發展為國內首屈一指的不良資產行業頭部,要知道,這個行業是最拚資源和人脈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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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接近我,是為了通過我來影響恬靜,從而去影響雲彬和宇家的關係,對嗎?”萊陽臉色無比難堪,可他,聽明白了。
魏姐緩緩放下遮擋陽光的手,隨後放在衣角處拽了拽,吸口氣道“你可以這麼理解,但最開始不是,在我不知道你們關係前,不是!我是真覺得你挺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