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恬總”這兩字,萊陽握茶杯的手都顫了下,茶漬也濺到指尖。都說十指連心,果然,這股灼燙感也迅速衝上心頭。
萊陽驚目道:“你剛說誰?”
吳青善笑著躲開對視,低頭拿起茶布擦拭桌麵:“本來恬總不讓我說的,但這忙我既然決定幫,也不想沒幫成,而且也是互惠共贏的事。”
吳青善解釋說他們認識很久了,恬總那晚開口後他就通過公眾號找萊陽,結果是袁晴先對接的,可這種合作,當然還是要跟萊陽談。
“我這邊三家公司采購,每月購小十萬的票,這個金額你開票也不用擔心稅務問題,你要不信或者不放心,可以去問問你公司財務,不會有法律和風險問題。另外,也彆辜負了恬總好意。”
“合作一會再說,她在西安嗎?”
“不在吧,電話裡說的。”
吳青善端起杯吹了吹茶氣,喝了起來,萊陽錯愕無比地望著他,大腦在迅速回想。
自己醉酒的次日袁晴就和吳青善見麵了,那準確的說,恬靜是那晚打的電話?
又是那晚!
那晚真的不是她嗎?
可……魏姐也沒欺騙自己的必要啊,況且恬靜的性格也的確不會當街吵架……
萊陽一時間感到腦袋嗡嗡,合作也沒應。等出了大廈後,他獨自坐在街邊的長椅上抽著煙。
快到午飯點了,街對麵的小吃巷這會人開始多了起來,許多店門口都支起了小圓桌,於是那各色著裝的人都三三兩兩坐在一起;有西裝革履的白領,有汗流浹背的工人,他們在這一刻仿佛都丟掉了階級差,儘情飽餐著。
巷子北麵有一家米線店,當老板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米線出來時,萊陽思緒又被拉扯回上海,想到那個深夜在小區門口穿著軍大衣支攤的男人,以及那個陪自己早出晚歸的她……
思緒太亂了,萊陽撓撓頭開始把精力往合作這件事上放。
他給當時注冊博笑俱樂部的財務打去電話,把這事谘詢一遍。
財務聽完後說這種情況很常見,許多公司每年為了合理避稅,都會采購一些東西當作成本,來抵純收入,沒什麼大風險。
另外對方每月訂不超十萬的票,那萊陽每季度就要給對方開近三十萬發票,開出去的票麵是多少錢,也就意味著萊陽公司進賬多少。不過作為小微型企業,萊陽可以申請每季度三十萬的免稅,這樣他一分都不用上交,純賺。
這明顯是對方算好的,是件好事。
雖然聽得雲裡霧裡,但財務這麼一講,萊陽大概心裡有底了。
這等於是恬靜送了一筆錢給自己?
就在萊陽糾結要不要合作時,江宜的電話打了進來,他說剛和李哥通了電話才知道袁姐走了?
萊陽有些沉悶地嗯了一聲,這下江宜愣了好幾秒,才有些試探性地問:“那陽哥……你不會過完年也走吧?那咱這攤子事還弄不弄?”
“……”
“陽哥你彆開玩笑啊,最開始你們拉我進來時親口說,這是一個可以做長久的事業。我一直是這麼認為的,不光我,這邊好幾個兼職演員私下都聊呢,打算未來全力朝這方麵發展呢,結果這才多久,你們三個人走倆,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