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歆眼神坦然:“我沒有一個好的出身,甚至家裡的環境也並不好,我確實找到一份可以過安穩生活的工作,可母親得了重病,我的那點工資在高昂的手術費和醫藥費麵前,如九牛一毛。”
“所以你就來到這個行當了?”蔣桁問道。
這話可真是一點都不好聽。
但易歆的神情依舊相當從容,輕笑一聲說道:“行當?”
“倒是也算不上,我就是比萬先生的公司裡的一個普通文員,機緣巧合之下合了他的眼緣,他了解到我急需要一筆錢,而他需要做個人情,於是也就有了我和蔣總的這一次相見。”
易歆的語氣依舊是那麼的風輕雲淡。
蔣桁帶著幾分譏諷地說道:“所以,為了錢,你就算是將自己給賣了?”
蔣桁話語裡的嘲諷絲毫沒有掩飾,但易歆卻沒有半點被看輕的不悅或自卑傷心。
易歆抬頭看向蔣桁,眼神裡儘是坦蕩,很是清澈:“蔣總,你覺得,所謂的清白名聲重要,還是性命重要?”
不等蔣桁說話,易歆就已經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對於蔣總這樣家財萬貫的人,自然會覺得為了一筆小小的醫藥費而出賣自己是一件很愚蠢,甚至下賤的事情。
可是蔣總,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麼幸運,從一出生就衣食無憂,或許你會覺得,你也很不容易,為了這個那個的合作項目,各種應酬,喝酒喝到吐。
可是我們……已經沒有辦法去權衡到底哪個更重要,現在擺在我麵前的隻有一個選擇,要所謂的尊嚴還是要我母親的性命。”
這不是選擇題。
“抱歉。”蔣桁淡淡地說了句。
易歆麵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顯然並沒有將蔣桁的話放在心上,“蔣總,水已經放好了。”
蔣桁看著易歆那自始至終似乎都一副從容淡定的模樣,突然升起了一些心思,似笑非笑地問道:“既然水已經放好了,不如就一起吧。”
他有點好奇,到底什麼事情才會讓眼前的這個女人撕下臉上的這一層冷靜淡定的麵具?
“如果蔣總有這個需求,我自然會滿足。”易歆說道。
蔣桁神情微微一愣,而後大笑了一聲就自己進了浴室。
他沒有看到的是,一直表現得無比淡定的易歆,在他進了浴室後,一直緊繃著的神經明顯鬆下來了許多。
她理智上知道有些東西就得舍掉,但那是在無路可退的情況下。
但凡能有選擇,她又怎麼會想走上現在這條路?
現在,也隻是能再拖一會兒就拖一會兒。
想著蔣桁已經進去浴室,所以易歆可以稍稍放鬆一會兒,不用緊繃著,卻不知道,蔣桁進入浴室後就打開了客廳的監控錄像,看到和剛剛神情明顯有著不一樣的易歆,勾了勾唇角。
“進來。”蔣桁揚聲說道。
易歆才剛剛放下來的心,頓時就再次提了起來。
蔣桁沒有蔣字彥這麼愛玩胡來,但也從來不是一個會為了自己未知的另一半守身如玉的人。
易歆剛剛的僥幸,到底沒能持續太久。
預想中會發生的事情,幾乎都發生了。
要說非要有什麼值得慶幸的是,蔣桁長得不錯也年輕,在那方麵沒有施虐的怪癖。
第二天易歆醒來的時候,蔣桁已經在客廳吃完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