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隊...也就是親衛隊再外頭、由戰鬥模塊組成的那些隨行部隊還是會配備槍械的。
但問題是.......
劍橋大學就在倫敦城外一百公裡,屬於絕對的倫敦腹地。
因此阿爾伯特親王此行並沒有帶太多的實槍護衛。
並且那些護衛此時都在劍橋小鎮裡,趕到現場最少都要二十到三十分鐘。
因此短時間內。
阿爾伯特親王可以依靠的隻有伯恩的30把刺刀,以及五把米涅步槍了——刺刀之所以沒滿編,主要是因為有部分親衛並沒有跟著撤退。
同時更糟糕的一點是,這裡可是劍橋大學!
除了現場這些觀眾,宿舍樓裡還有大量的學生呢。
一旦那些暴徒感覺刺殺徹底無果,說不定就會轉頭將槍口對準那些學生.......
畢竟若是傷亡人數太多,即便他是國王也會身有壓力。
而就在伯恩剛彙報完持械情報沒幾秒。
一位站在門口負責警戒的近衛軍便高舉起了手,高聲對伯恩:
“侍衛長,有情況!”
伯恩見說抬起頭,看了阿爾伯特親王一眼:
“陛下......”
阿爾伯特親王會意的點點頭:
“去吧,有緊急情況你可以自行處置。”
伯恩朝他行了個禮,站起身,快步走到了窗戶邊。
隻見出聲的近衛軍和伯恩低聲說了些什麼,伯恩臉上肉眼可見的目光一凝,朝外頭仔細聽了起來。
幾秒鐘後。
伯恩猛然回過頭,對阿爾伯特親王道:
“陛下,是該死的蘇格蘭和沙俄的人!”
話音剛落。
仿佛像在配合他一般,遠處跟著響起了一陣陣帶著濃重口音的喊叫聲:inger!”
“蘇卡不列!”
嘩——
聽到伯恩這番話,原本有些安靜的現場頓時又喧鬨了起來。
蘇格蘭和沙俄人。
一個是一直鬨著要分裂的北地民族。
另一個則是在和英國進行克裡米亞戰爭的死對頭。
毫無疑問。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涉及到國際戰爭的刺殺行動!
同時蘇格蘭人也就罷了,眼下蘇格蘭畢竟還沒分裂,想要來到倫敦並不困難——像老湯和小麥就是從蘇格蘭過來的。
但沙俄人能夠潛伏到倫敦,這就相當耐人尋味了.......
又過了幾秒鐘。
伯恩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令所有人心頭一緊:
“陛下,敵人似乎分隊了,一部分正在朝禮堂這邊移動!”
聽到伯恩這句話。
徐雲的耳邊清晰的傳來了幾道抽氣聲,就連高斯握著他手腕的手掌也隱隱加了幾分力。
甚至徐雲還聞到了一股尿騷味,很明顯有人已經兩股戰戰了.....
不過慶幸的是。
此時最關鍵的主事者阿爾伯特親王,顯然不是慫貨之一。
看著現場肉眼可見的低沉氛圍,他猛然站起身,喝止住了眾人下降的頹勢:
“各位,都先安靜,聽我一言!”
周圍瞬間靜聲。
阿爾伯特親王環視了周圍一圈,繼續高聲說道:
“諸位,如今我等已至絕境,退無可退,與其慌亂痛哭,不如來他個背水一戰!”
“按照伯恩所說,對方進行了分兵——雖然進攻禮堂的必然還是主力部隊,但人數肯定也會有所減少。”
“而我們此處光劍橋學子、賓客便接近百人,算上本王的護衛隊,人數大概在對方的兩到三倍左右。”
“敵人雖然在火器方麵要高於我方,但米涅步槍的填裝速度極慢,我們更有禮堂的牆體作為壁壘,交戰起來未必就沒有勝算。”
“所以.....”
說著,阿爾伯特親王一把抽出了身上的國王佩劍。
鏘——
一道冷光在禮堂裡閃過。
隻見他將佩劍重重的插到了身前的木桌上,看著被震懾的眾人,果斷的下達了作戰命令:
“現在我以帝國親王的身份下令,現場五十歲以上者以及婦女,先退至禮堂最後方!”
“其餘人合力搬運桌椅將側麵窗口、禮堂大門擋住,隻留下小門和正麵的窗戶用於交戰!”
“另外迅速搜集禮堂內的銅製燈具底座、厚重書籍、矮小凳子等物,敵人如果衝入屋內,直接朝他們砸過去!”
隨著阿爾伯特親王一聲令下,現場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開始照做了起來。
如今阿爾伯特親王在英國國內的權勢威望極高,眼下他站出來做起了主心骨,大家自然便選擇了跟從。
與此同時。
伯恩則悄然走到了他身邊,低聲對他詢問道:
“陛下,為何不把禮堂小門也全部擋住,就此等待鎮上的援兵到來?”
“援兵?”
阿爾伯特親王看著他,忽然冷笑一聲:
“伯恩,你覺得護衛隊會及時趕到這裡嗎?”
伯恩微微一愣,不明所以。
阿爾伯特親王用餘光看了眼正在搬運桌子的徐雲小麥和老湯三人,又道:
“今天負責外圍護衛的是冷溪一營的第七連,年初才從邊境調回倫敦。”
“彆忘了,根據一年前得到的消息......”
“當時襲擊蘇格蘭哨所的那位詹姆斯·霍普·格蘭特,正是冷溪一營的一位上尉呢.....”
說著他緩緩呼出一口氣,將桌上的長劍取下,意有所指的道:
“你再想想,劍橋大學整整十七個學院,地形極其複雜,而大多數士兵也從未了解過劍橋布局。”
“若是有人刻意繞路拖上一些時間,趕到這裡的時候.....或許黃花菜都涼了。”
伯恩這下總算明白了阿爾伯特親王的意思,頓時呼吸一滯,失聲道:
“陛下,您是說護衛隊裡有內.......”
阿爾伯特親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歎息道:
“所以伯恩,與其相信會有援兵到來,不如和他們迂回一搏——禮堂的入口就這麼大,如果能抵禦住兩到三輪攻勢並且搶到幾把步槍,我們或許還能活下去。”
“這場攻防戰,不存在所謂的完全龜縮防守,隻有明牌的攻防......”
伯恩沉默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阿爾伯特親王的這番話意思很清楚:
由於時間和材料有限,他們不可能光靠禮堂內的桌椅就迅速構建出一個完整的防護攻勢。
若是要麵麵俱到,結果隻會被外頭的襲擊者破門而入。
但若是隻留一個小口,把這部分的材料對另一側的大門進行二次加固.....
一來可以騰出材料加固其他部位,二來可以告訴襲擊者一個信息:
有本事你就從這裡殺進來。
而對於襲擊者來說,他們同樣也麵臨一個抉擇:
衝擊被再次加固的其他門窗,或者直接從小門殺入。
劍橋大學終究位於倫敦腹地,即便護衛隊中有內鬼給他們拖延時間,這些人的時限依舊相當緊促——畢竟這麼多人顯然都不可能全是死士,他們一定有後續的逃離方案。
或許是馬車,或許是舟船,方式的可能性有很多,但前置條件卻是肯定的:
不能被包圍。
因此這一場戰鬥,如今便直接變成了明牌的小門攻防戰。
一方是140人,30把刺刀加若乾小刀和投擲物,以及五把米涅步槍。
另一方大概50人左右,卻有相同數量的步槍。
不過阿爾伯特親王臉色看似鎮定,眼中卻隱隱的透著一絲擔憂。
作為一名工業狂魔,他實在太清楚熱武器的威力了。
沒錯,米涅步槍的射速確實很慢,一分鐘發射三發都算是品質優秀了。
但問題是對麵人多啊。
假設有五十人包圍過來,每15人射擊一次,就足夠保證很強的火力壓製了。
而且自己這邊雖然有些禮堂做掩體,但若是對麵帶著炸藥......
那可就不好說了。
總而言之。
這是一場生死局。
隨後阿爾伯特親王又看了眼外頭,目光有些縹緲:
“蘇格蘭人,沙俄人....不知道還會有誰隱藏著沒露麵呢?”
而就在阿爾伯特親王與伯恩說話之間。
一道簡易的防線也差不多布置完畢了:
這間禮堂占地麵積很大,可以容納的人數大概在兩三百人,左右各有八扇窗戶。
不過一百多號人在分工之下,想要用桌椅把它們堵上還是很輕鬆的。
與此同時。
伯恩則帶人迅速落位:
持有刺刀的士兵以及臨時挑選出來、武藝相對精湛的貴族們站在側門的牆邊,厚重的牆體可以保證他們不會被子彈射中。
如果敵人真的衝了進來,他們將會與對方肉搏。
小門兩個斜向四十五度的方位則分布著兩個射擊點,一處三把槍一處兩把槍。
其餘青壯則站在射擊點後方,隨時準備投擲重物。
小麥自然也在其中。
這個蘇格蘭小青年表情看上去異常的嚴峻,緊緊抿著嘴角,臉色有些蒼白。
他的手中緊緊握著一把斧頭,時刻準備朝可能出現的敵人丟去。
去年似乎也是在這個時間點,他和老湯在營地中遭遇了來自格蘭特帶領的襲殺。
當時若非徐雲出手,他和老湯這會兒都可以過周年祭了。
想到這裡,小麥不由輕輕搖了搖頭:
營地襲擊時格蘭特他們使用的都是冷兵器,所以羅峰先生才能力挽狂瀾。
如今那些襲擊者都帶著火器,羅峰先生怕是也無能為力了。
總不能羅峰先生一下子掏出一把可以壓製住50把米涅步槍的火器吧?
回味著自己腦海中冒出的這個念頭,小麥自己都笑了:
如果這種事情真的能發生,他當場就把這柄斧頭吃掉!
對了,羅峰先生現在在乾嘛?
想著想著。
小麥便下意識的扭過頭,朝徐雲看去——作為青壯年,徐雲自然也被分配到了最前排。
不過在看清情況後。
小麥的眼中不由冒出一個問號,下意識的對徐雲問道:
“額,羅峰先生,您為什麼在脫衣服?”
沒錯。
此時的徐雲......
在脫衣服。
小麥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將風衣脫下,露出了穿在裡頭的打底毛衣。
聽到小麥的問題。
啪——
徐雲輕輕拍了拍身邊的一疊東西,理所當然的道:
“因為......”
“我要穿防彈衣啊。”
.....
注:
睡了一個小時睡不著,起來碼了這一章,現在有點困就先去睡了。
不確定晚上幾點起來,為了保全勤把這章先發出來了,說是更新少,實際上7000字已經比得上很多人快兩天的更新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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