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厚人頓時一愣,腦海中下意識就一個反應:
這貨是在唬人的吧?
那麼密集的計算量下,他還能找到具體的區間?
這怎麼可能?
而鈴木厚人身邊的安東·塞林格則反應更快一些,一步跨到了數據終端旁邊,認真的比對起了數據。
“tk大於6...約束條件大於7kg場....全反對稱張量非0.....”
安東·塞林格飛快的輸入著數據,幾秒鐘後,他便皺起了眉頭。
雖然缺乏足夠的計算時間,徐雲所說的有質量矢量場自旋一時半會兒算不出來。
但對於他這種當世頂尖的量子物理大佬來說,拉格朗日量的形式卻並不難判斷。
根據簡單的分析,他大致可以判斷拉格朗日量在形式上.....
確實多了一個負號。
這個負號不是純粹數學上的負數,而是指代能量為負。
其實吧。
單純的能量為負也沒啥問題,理論情境中有一些例子完全可以具備負能量。
比如在卡西米爾效應中,當兩塊不帶電金屬板彼此靠近到非常接近時出現的吸力來自板內外真空的能量差,板之間的真空就具有負能量。
但問題是眼下構建的是個矢量場,對於矢量場概念,粒子物理學裡有一句略有些文縐縐的俗語來形容,叫做:
能量不囿於下,e有下界,但無上界。
也就是能量為負的矢量場情形不一定是錯誤的,但需要修正,例如通過平移場獲得勢能更低的點,從而得到真正的動力學場方程等等。
也就是這是一個需要優化的場。
更關鍵的是.....
在kg場的計算過程中,想要能量為負,那麼情形隻有一種:
空間矢量部分為0,僅保留時間分量。
這樣一來。
又會導致e方程和哈密頓量密度出問題,洛倫茲不變性也會受到影響,最終造成整個框架出問題。
換而言之......
在徐雲所說的情境下,贗矢量數值確實存在不符合疊加交換律的可能。
當然了。
想要真正實錘,還需要進一步的進行計算。
想到這裡。
安東·塞林格忍不住轉頭看了眼徐雲,重新審視了一遍這位自己名義上的“徒孫”,又對重新趕到身邊的特胡夫特說道:
“傑拉德,我們當中你的數算能力最好,麻煩你了。”
不需進一步多言,特胡夫特便明白了他的想法:
“ok,交給我吧。”
說完。
這位前額有著一塊巨大斑禿的大佬便拿起筆,飛快的做起了運算。
有質量矢量場的自旋屬於量子化計算的範疇,核心就是e方程的平麵波解。
接著再通過對於z軸與動量方向平行去驗證完備性關係成立,把三種極化矢量采取對易量子化條件,就能很輕鬆的計算出有質量矢量場的自旋了。
唰唰唰——
由於數據已經完備,特胡夫特的計算動作很快。
前後不過幾分鐘。
他便筆尖一頓,抬頭朝安東·塞林格遞去了一個意義不明的眼神,又轉頭對威騰道:
“愛德華,徐的說法的正確的,按照我們的思路,計算出來矢量場自旋是12。”
“.......”
刹那之間,周圍頓時落針可聞。
現場的攝像師則很機智的拉進了焦距,拍下了每個大佬此時的表情。
驚訝、
困惑、
質疑、
憤怒、
不同陣營的學者臉上,此時都出現了不同的神態。
上頭幾十行曾經說過。
目前物理學界發現的基本粒子的場隻有標量場、旋量場、矢量場三類,也都是滿足洛倫茲對稱性的場。
旋量場對應的是自旋12的粒子,也就是48種費米子。
矢量場對應自旋為1的粒子,即12種玻色子。
也就是說能夠被描述出來的矢量場的自旋數值必然是1,絕不可能是12。
依舊是以此前舉過的起點精品徽章為例。
精品徽章的均訂要求是3000均訂,也就是達到了3000均訂以上的書,才能進入精品庫。
換而言之。
一本400均訂的書,不可能會擁有精品徽章,也不可能會被精品庫檢索到。
精品就是大於等於三千均定,反之就是非精品,這是一個鐵律——不僅是數據庫的鐵律,更是存在於讀者認知中的概念。
而此時特胡夫特發現的情況,就相當於是在精品頻道中,找到了一本400均訂的小說。
這種情況要麼是眼睛出現了問題。
要麼就是......
索引書籍的框架程序,出現了錯誤。
這個情況結合眼下的現實,那就是......
包括威騰在內,其餘八組人員計算出的框架,都不符合冥王星粒子的特性。
意識到這點的不僅僅是特胡夫特,還包括了大衛·格羅斯、尼瑪。
以及......
鈴木厚人。
咕嚕——
這位來自霓虹的頂尖大佬重重的咽了口唾沫,餘光瞥見了數台攝像機正在把鏡頭轉向自己......
雖然沒有實物攻擊,但他卻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如芒在背。
此前他針對徐雲所有的嘲諷,此時儘數狠狠的反饋到了自己身上。
小醜......
竟是我自己?
不可能!
絕不可能!
鈴木厚人的額頭上瞬間出現了一排細密的汗珠,這個看起來仿佛隨時可以嗝屁的老八嘎,腦海飛速的開始轉動了起來。
過了幾秒鐘。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聲音的分貝都提高了不少:
“等等!數學終歸是數學,或許那顆粒子在物理層麵上依舊遵守有限角度的矢量轉動基底——這種情況是有先例可循的。”
“例如電動力學中質量的四維線元就是如此,在引入某些變分後它依舊符合數學算式,誰能保證那顆粒子不會這樣呢?”
鈴木厚人的這番話引起了現場不少人的讚同。
這些人有部分是不願就這樣丟了麵子,不甘心潦草承認失敗。
有部分則是純粹認同鈴木厚人的說法。
畢竟數學和物理這兩門學科的發展史,某些意義上來說其實就是各自的優化史和自洽史。
即便到了2023年,很多物理現象也依舊無法用數學完全解答,比如量子坍縮。
就像此前所說的一樣。
任何物理現象最後必然都可以用數學來描述解釋,但這個“解釋”的節點卻可能很長。
可能是幾十年前。
可能是幾十年後。
可能是今天。
也可能是下一章...咳咳,明天。
所以拋開政治色彩和人品,鈴木厚人所說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
以目前人類的數學發展水平來說,純粹的數學還不能夠判定一切。
先發現異常,然後對異常點進行優化引入,才是很多時候的常態。
見此情形。
威騰不由看了眼鈴木厚人:
“所以鈴木先生,你的意思是......”
鈴木厚人回望了他一眼,用力一揮手,仿佛在給自己打著氣:
“科院組和我們其餘八組的費米麵數據不同,這代表著粒子的理論能級必然也是不同的。”
“所以我認為我們可以先確定兩個框架下粒子的理論能級,然後.......”
“看看在哪個能級中,能夠捕捉到那顆粒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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