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巡天，光芒萬丈。
陽夔看著還在不停貫通竅穴的鐵棠，內心不自覺有些顫抖。
恐怖！
太恐怖了！
這個人族開辟竅穴，好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貫通的竅穴之數，更是達到了驚人的數目。
一百八十個了，這是人族天驕的界限！
但他還沒有停止。
劈啪！
陽夔扭正頸骨，正視鐵棠。
“小娃娃，按照人皇定下的律法條文，我蛟族一脈若是觸犯人族法規。
當發回四海龍宮，由歸屬地域的龍宮審判，你可知曉？”
“有這一條麼？”鐵棠故作不解。
“本官隻知道，監察使代天巡狩，監察諸天。
隻要他們插手，天下間除了人皇之外，沒有人可以逼他們交人。
不知你背後的四海龍宮，比起大商監察殿如何？”
陽夔沒有爭辯的意思，徐徐說道：“本王若是吐露實情，你可否保證這條法規執行？”
“你且說說看！”
這時旁邊的顧天祿急了：“陽夔，你作死嗎？你以為你說了能有好下場？”
鐵棠一扭頭：“刑堂堂主？”
“屬下理會得！”方奇偉走到顧天祿旁邊，反手就是幾巴掌，打得自己手掌生疼。
“巫覡境的肉身還是硬啊，待我先把你嘴巴縫上，看你還說不說了。”
他拿出金針，抽出一條五彩斑斕的絲線，竟然真的開始縫補顧天祿的嘴巴。
“龍王，你可以說了！”
陽夔放下了心中負擔，隻要鐵棠答應放他回四海龍宮受審，那他就有活命的機會。
否則入了監察殿，十死無生！
“當日我確實進入了試煉之地，這一點有很多人可以作證。”
“本官親眼所見，不過顧天祿說你身在曲江，又是一江之王，有分身之法。”
陽夔再度惡狠狠地看了顧天祿一眼，氣得周身發抖。
“分身之法是不存在的，彆說本王隻是巫覡秘境，就算是修煉到了神巫秘境，也不可能有分身之術。
那等神通仙法。
大約隻有真正的仙神，才有那等浩瀚偉力施展。”
“你繼續說！”鐵棠體外日光，越來越盛，體內的九竅無極丹也開始逐漸消融，似乎就要露出內裡真實的麵貌。
“我前麵所說都是真的，出了試煉之地後，顧天祿找到了我，說要找我借一麵古祭台。”
“等等，也就是說，你出來之後，他已經把人都殺了？”
“不錯，不止他一人，現場還有其他顧家高手，包括這位.....也在現場。”
陽夔的目光.......看向了顧華錦。
砰！
張青默拍案而起，有種被背叛的感覺。
“大人彆急，且聽他說完。”顧華錦似乎成竹在胸，竟然毫不慌張。
鐵棠神色微變，仔細端倪此人，隱約感覺有些不對，但還是決定先讓陽夔說完。
“你把那古祭台借給他了？”
“借了。”
“而後你可曾看著他們施法？”
“那倒沒有，畢竟做的也不是什麼好事，哪裡會讓人看見？”
“然後呢？”
“他們在江底施法，用完古祭台後就還給了本王，事後也是他們在打掃戰場。”
“也就是說.....從頭到尾你什麼都沒做，隻借了一個古祭台出去？”
“不錯！”
“你倒是把自己擇的乾淨，那你為何不肯來縣衙受審？”
“本王又沒罪，為何要來受審？來了落得如此下場，換作你.....也不願意吧？”
“有沒有罪.....你說了不算。”鐵棠轉身，看向被縫住嘴巴的顧天祿。
“到你了，請開始你的表演！”
“嗚嗚嗚~”
方奇偉上前，緩緩將針線抽了出來，似乎是一條很珍貴的寶貝，沒有輕易剪斷。
顧天祿鬆口之後，用極其怨毒的眼神看了一眼刑堂堂主，而後好似發狂一樣哈哈大笑。
“不錯，是我做的，我都已經承認了，你為何還要多此一舉？”
“顧華錦也包括在內？”鐵棠改變了稱呼。
“他沒有，大人彆忘了，我才是顧家家主，一切都是我在籌劃，還有四位族人幫忙。”
“為何要殺人？”
“想殺便殺，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唐華清整日礙手礙腳，殺了也就殺了。
至於其他世家子弟，更是該死，整天和我顧家作對，被我抓到水下那麼好的機會，自然要全部殺了。”
“那你借古祭台又是為何？”
“人不能白死，拿來祭奠先祖，也是極好的。”
“你顧家先祖，是曲江蛟龍？還是螃蟹？亦或是烏龜？怎麼非得用陽夔的祭台，莫非你和他是一脈？
顧天祿暴跳如雷，恨不得站起來與鐵棠一決生死，他用眸光狠狠刮了刮鐵棠，最終還是沒有出手。
這時顧華錦插了一嘴：“鐵捕頭，本官可不可以說兩句？”
“好，無論是獨角戲，還是雙簧，都不夠過癮，人越多越好。”
“當日我的確在水下，也確實在案發現場。”顧華錦第一句就鎮住了在場所有人，
“唐華清等人.....是我們顧家，與陽夔一起出手斬殺。”
陽夔低下頭顱不語，沒有反駁顧華錦。
“有意思了，看來你們沒一個說了實話，這讓我很難辦啊。”
鐵棠周身氣勢越來越濃，體內貫通的竅穴，達到了恐怖的二百之數。
此時還在攀升！
“那麼，先來確認幾個事實，陽夔，你動手殺人了？”
“隻是拍死了幾個逃竄的螻蟻！”
“你當時在試煉之地，如何動手殺人？”
“有人躲起來了，是我出來以後才找到的。”
鐵棠略過陽夔，看向顧天祿：“你肯定也動手了？”
“不錯！”
“那你呢？”鐵棠最後的目光，掃向了顧華錦。
“我沒有！”
得到答複之後，鐵棠站立遠地不動，靜靜等待。
片刻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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