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身著黑色禮服的金發男子,修長的頭發簡約紮成馬尾,相貌極為的俊雅,一眼望去,根本不可能將其與艾坦思聯想為是兄弟。
也不知道動用了什麼秘法,此刻他的身高也就隻有正常人類男子水平。
但奇怪的是,即便如此,精致的禮服穿在身上,依舊給人一種違和感,有種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感覺。
模仿人類文明,模仿得未免太過於刻意。
他掃視了一下房間內,傳統古典的紅木家具,掛在牆壁處的油畫,展覽櫃之上擺放著各類動物的頭顱....
拚合的痕跡實在是太重了,根本看不出是哪一種風格的裝飾。
而此刻的艾迪斯,望向三位聖地的使者之時,臉上絲毫不掩傲然的表情,甚至主動開口道:
“如何,我這裡的裝修?”
“很有自己的風格,艾迪斯先生。”
聽到來自聖地使者的誇獎,祂臉上的喜悅根本掩蓋不住,但還是強行裝作一臉淡然,道了句:
“使者請坐,說起來還不知道三位如何稱呼?”
葉穹等人在坐下的過程之中,做了自我介紹。
艾迪斯聽完過後,點了點頭,隨後將目光艾坦思的身上,不悅的說道:
“還待在這裡做什麼?沒看見我要跟貴客談話?”
“艾迪斯先生,我曾說過,您的弟弟是我們的朋友,能否讓他在一旁旁聽?”
聽到此言,祂並未第一時間選擇拒絕,反而露出一抹笑容。
“使者,你真的想要幫助他治療好身上的怪病?”
“言既已出,自當踐行。”
“看來你對於巨人文明並不熟悉,不然也不可能妄圖解決我這蠢笨弟弟身上的怪病。
巨人結合所誕生出來的子嗣,無一例外,皆是雙生子,你可知道為何?”
“與艾坦思的先天殘缺有關?”
“沒錯,我們雖自稱巨人一族,但與傳說中的那個神話種族,相差甚遠,根本無力承受這份來自血脈的饋贈。
能夠做的隻有將這份力量一分為二,前者繼承巨人對法則的掌控,後者則繼承巨人強悍的身體。
但即便如此,仍然存在著代價。
我那弟弟的狀況你也應當看到了,他的確繼承了巨人的身體,獲得了源源不斷的魔力與生命力,但作為代價,卻會因此變得癡傻,隻有在偶爾會恢複神智。”
祂並未說明自己這一類巨人付出了什麼代價。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祂們又不傻,怎麼可能輕易的就將自己的弱點說出。
葉穹也識趣的沒有詢問過多,隻是默默的聽著艾迪斯繼續說下去。
“想要治療這種先天殘缺,隻有一種辦法,便是令祂們真正成為神話中的那些巨人,
也便是吾等血脈的源頭——泰坦巨人。
使者,想要這樣子做,便需要將聖地最深處的那樣東西交由艾坦思使用,這樣子才能夠徹底治愈祂的先天殘缺。
之前您的發言,我可以理解為是對巨人的情況一無所知,才膽敢妄言治愈我這愚蠢的弟弟。
但若是我說到了這種程度,您卻依然堅持己見。
那我就要重新斟酌應該拿怎麼樣的態度麵對您了。
畢竟無論是王,亦或者是我,都希望能夠借助聖地中的那樣東西,擺脫這血脈上的桎梏。”
艾迪斯絲毫不掩自己的目的,堂而皇之的便說了出來。
明麵上是要他在艾迪斯與艾坦思之中做出抉擇,其實不然,這是事關兩類巨人勢力之間的抉擇。
艾迪斯背後所站著的法則巨人,天生就極為瞧不起像艾坦思這種癡傻的血脈巨人。
若是有這麼一個消除血脈副作用的道具擺在眼前,必然是先給自己使用。
至於會不會好心讓給自己的兄弟們,答案應當是否定。
誰也不希望自己的星球之中,出現第二股勢力,影響到自己的地位。
從艾迪斯的話語不難分辨出,若是艾坦思消除了血脈的副作用,那便意味著擁有與法則巨人抗衡的力量。
想必無論是現今的巨人之王,還是身為貴族的祂,都不會坐實這種事情發生。
祂的這一番話,直接就將葉穹架起來了。
第一次說自己希望治療艾坦思,還可以理解為是在無知之下,對朋友做出的承諾。
但是在知曉一切過後,若是還膽敢妄言的話,那便是不將巨人王庭的顏麵放在心中。
說是與眾多法則巨人為敵,也一點都不為過。
但即便如此,葉穹依舊堅決的做出了承諾。
“不,我還是原來的想法,請允許艾坦思在一旁旁聽。”
聽到此言,艾迪斯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哦,原因呢?”
“他是我們的朋友,妖精族向來注重承諾。”
“哪怕與巨人王庭為敵?”
“不,聖地最深處的那樣東西,哪怕是我們,也沒有權限獲取。
我們會借助聖地內存放的奇物,解決艾坦思身上的先天殘缺。”
“這是不可能辦得到的事情,你以為從來沒有巨人嘗試過利用奇物的力量嗎?”
“但我們已經做出承諾。”
艾坦思聞言,並未有太多的惱怒,眼神之中反而透露著一抹欣賞。
這個來自聖地的使者注重承諾,這是件好事。
眼見著麵前這個巨人沒有動手的跡象,葉穹也是不禁鬆了一口氣。
剛剛的回答他完完全全是在賭,賭對方忌憚於聖地使者的身份,不敢動手。
自己要做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立人設,隻有樹立起重諾的人設,才能夠令巨人們信任他。
倘若他一聽到,原來治療艾坦思,意味著要與眾多法則巨人為敵,然後就把在大庭廣眾之下認下的朋友給賣了。
這種人,巨人們怎麼可能放心與之合作呢?
所以他才會毅然決然的選擇了繼續幫助艾坦思。
艾迪斯並未抓著這個話題不放,話鋒一轉,開口道:
“使者來到王庭的時候,說自己是要來尋找聖地的叛徒的。
這怪蛇確實被我囚禁在莊園的一處湖泊之中。
隻不過我有一個問題,薩曼妮距離被我抓獲囚禁,已經足足過去了五百餘年。
這段時間裡麵,你們聖地沒有做出任何行動,為何會在現今,突然想起,原來還有這麼一個叛徒呢?”
關於此問,葉穹果斷搖了搖頭,回答道: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