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峰帶著李衛東和小片警直接來到了位於後院的一間屋子前。
他在屋子的門上敲了敲。
片刻之後屋子的門打開了。
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大爺推開了門。
這位老大爺身穿黑工裝。
隻不過他身上的藍黑工裝已經非常陳舊了,領子和袖子都有磨損的痕跡,看上去破舊不堪。
衣服雖然破舊,打理的卻很乾淨。
李衛東注意到,就連老大爺的頭發也打理的乾乾淨淨的,這在這個年月可不多見。
老大爺看到王新峰,神情稍稍愣了一下,他的臉色有一些緊張,等反應過來之後連忙說道。
「王乾事,你今天怎麼來了?我們大院裡麵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你可能搞錯了,這一陣子我們大院裡麵安安靜靜的,什麼事情也沒有。」
聽到這話,李衛東就明白了王大爺這種人的想法。
王大爺是那種責任心過重的人,以前在廠裡麵的時候,他就把廠子當成了自己的家,廠子裡麵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都會感覺到是自己的責任,想辦法解決事情。
現在退休了,他又把大院當成了自己的家。
在老大爺看來,大院裡麵如果發生事情的話,對住戶們的影響特彆的不好,所以一旦有事情發生,他都會緊張。
另外在這種心理的驅使下,大院裡麵一旦發生了事情,老大爺並不會想著解決事情,而是想辦法遮掩。
王新風也清楚老大爺的性子,並沒有將事情直接告訴他,而是改變策略,悄悄問他「王大爺,最近你們大院裡麵有沒有外人?就是那種陌生人。」
王大爺皺著眉頭想了想之後搖搖頭很篤定地說道「沒有,絕對沒有。王乾事你也了解,我這個人非常的負責任,自從上一次街道辦開會,要求各個大院注意外來人員,我就整天盯在大院裡麵。
如果有外人進來的話。我會第一個通知你們的。」
聽到這話,王新峰皺起了眉頭。
他雖然知道王大爺喜歡袒護大院的住戶們。
但是也清楚,王大爺是那種比較負責任的人思想覺悟也比較高,如果說大院裡麵真的是來了外人的話,王大爺肯定不會幫忙遮掩。
王新峰扭頭看看李衛東,意思是說李衛東是不是搞錯了?
李衛東衝他搖搖頭,十分篤定的點了點頭。
這個消息是張大告訴他的,張大現在已經徹底的服軟了,他不可能會把虛假的消息告訴他。
王新峰又問了兩句,王大爺依然堅持,並沒有看到有外來的住戶。
在這種情況下,王新峰也沒有辦法。
李衛東見此情形走上前看著王大爺說道「王大爺。既然沒有陌生人,是不是有熟人呢?
當然了,這個熟人指的不一定是你的熟人。
也可能是大院裡麵其他住戶的熟人。
比如住戶們從遠方來的親戚之類的,或者是住戶們的朋友。」
聽到這話,王大爺的臉色稍稍發生了一點變化。
王新峰一直在注意著王大爺的臉色,看到這種情況,瞪大眼睛問道「老王,你可是咱們街區的積極分子啊,如果說有外來的人,你不報告給大院裡的話。
一旦上麵追究下來,可是要扣除你這個月的思想道德分的,到時候你說不定就拿不到這個月的藍票票了。」
李衛東還是第一次聽到藍票票這種說法,他扭過頭跟小片警打聽了一番,才清楚所謂的藍票票到底是什麼意思。
原來木材廠的院子比較多,人員也特彆混亂,為了便於管理木材廠教育科特意製定了一種
名叫藍票票的製度。
也就是說每個月都要對轄區內的住戶評分。
如果說故意搗亂的話,或者是違反了相關的規定影響了大院裡麵的其他住戶,那麼就會被扣一定的分。
如果說分數過低的話,就拿不到這個月的藍票票了。
沒有了藍票票,就說明這個人的思想道德比較低,並且到了月底也拿不到相應的票。
王新峰這一次屬於恩威並施,果然王大爺在聽到拿不到票券之後,臉色頓時變了。
他猶豫了一下左右,看了看,生怕被彆人發現,然後小聲說道「王乾事,這件事情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具體的情況我也有一些搞不懂,我隻能告訴你,我們大院的劉大姑娘家好像來了兩位客人。
不過這個劉大姑娘可不是一個好打交道的人。你們如果要是詢問她的話,千萬要小心。」
聽到這話,王新峰皺起了眉頭。
王大爺屬於大院裡麵的管事大爺。
為什麼要害怕一個大院裡的住戶呢?
他看著王大爺決定將事情搞清楚。
王大爺這個時候也沒有藏著掖著。
經過他的一番解釋,李衛東總算是明白過來了,為什麼他身為管事大爺對一個住戶會如此的忌憚。
劉大姑娘的名字叫做劉翠花,她是煤球廠的一名工人,長得五大三粗的看,渾身肌肉結實,如果說不了解情況的人,甚至會覺得他是一個男人。
在這種情況下,劉大姑娘自然找不到對象了。
當然了,這種說法可能有一些問題。
因為劉大姑娘原本是可以到鄉下找一個社員的。
京城裡麵也有一些的男人看上劉大姑娘。
但是你彆看劉大姑娘這個女人長得醜,心氣兒卻非常的高,她不能容忍自己的丈夫比彆的女人差。
在這種情況下,劉大姑娘遲遲沒有結婚,今年已經三十多歲了,也沒有找到對象。
就在前幾天,劉大姑娘突然從外麵領回來兩個男人。
當時已經是半夜了,他們三個人鬼鬼祟祟的,似乎不想驚動大院裡麵的住戶,但是王大爺卻是一個負責任的管事大爺。
彆看他坐在家裡麵,眼睛卻盯著外麵呢。
王大爺發現了三人的行蹤之後,當時就出來攔住了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