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李衛東看著飯盒裡多出來的菜,一時間有些懵逼。
抬起頭,怔怔的看著丁秋楠:“啥意思?”
“.....”
丁秋楠沒想到李衛東會是這種反應,愣了一下後,有些尷尬的說道:“我,我吃不完,就想著....”
說著,她低下光滑白皙的脖頸,手指輕絞衣角,眼睛盯著腳尖。
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頓時為李衛東招來了一道道憤怒的目光。
正在給工人打飯的南易扭頭看向這邊,一時間呆愣住了,手腕忘記發抖,一滿勺子菜倒進了飯盒裡。
那工人喜得合不攏嘴。
啪嗒。
飯勺扔進菜盆裡,南易大步衝到李衛東跟前,氣勢洶洶的說道:“你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兒?”李衛東更加懵逼了。
自個不要的飯菜,就能倒進彆人的飯盒中嗎?
誰知道裡麵有沒有口水。
南易挽起袖子,冷聲道:“這可是丁醫生送你的飯菜,你要是不要的話....那就給我了。”
說話間,不等李衛東反應過來,南易端起飯盒就要往食堂內跑。
卻被一道聲音攔住了。
“南易,你給我放下!”
南易轉過身,神情淒苦:“秋楠,我對你的心,你還不知道嗎?你竟然把這飯菜,送給一個外人,也不送給我?”
“南易,我說過多少次,咱們沒有任何關係!”
冰山美人,發起火來就像是被冰雪覆蓋的死火山,突然變成活火山,凶猛噴發。
南易一個一米七的大個子,嚇得打了一個哆嗦,訕訕的把飯盒放回了桌子上。
“你彆生氣了,我不要了,還不行嗎?”
南易那舔狗的樣子,引起了一陣議論。
“嘖嘖,南師傅好歹也是大廚,竟然如此下做。”
“你知道什麼,隻要能舔到丁醫生,我會比他更下做。”
“唉,看看人家李主任,竟然一點都不稀罕。”
“李主任有媳婦兒的,他的媳婦兒於莉我見過,跟丁醫生不差上下。”
....
議論聲中,李衛東隱晦的皺皺眉頭。
這個冰山美人還真會給自己出難題。
自己這會要是收了飯菜,難免會有流言蜚語傳出去。
要是拒人於千裡之外,誰知道丁秋楠會做出什麼事情。
“那個,大兄弟,你要不吃的話,不如送給我吧,我還沒吃飽。”
正在這個時候,一直坐在旁邊靜靜看著的梁拉娣站起身,笑著把飯盒拿了回去。
順便給李衛東使了個眼色:大兄弟,你欠我一次人情。
李衛東苦笑搖頭。
這個梁拉娣啊,真是放不過任何占便宜的機會。
算了,人情大不了,就用棒子還。
....
由於事關冰山美人,食堂事件很快傳遍了整個機械廠。
工人們在震驚南易的舔狗德行之時,也順帶著對李衛東有了新的認知。
丁秋楠那可是機械廠的一隻白天鵝,當初中專畢業,進入機械廠的時候,機械廠突然爆發了一場奇怪的拉肚子。
這拉肚子隻傳男工人,不傳女工人,車間的一大半工人都捂著肚子,排在醫務室門口,等著丁醫生看病。
車間的領導看著空空蕩蕩的車間,一時間竟然沒有一點辦法,畢竟誰也沒有規定工人不能生病。
當月機械廠的產能直線下降了百分之二十,以至於劉峰廠長產生把丁秋楠調走的心思。
就在那時,丁秋楠想出了辦法,從隔壁養殖場借來了給牲口注射的注射器。
針頭足有七八厘米,寒光閃閃,讓人望之生畏。
治療的辦法也從藥丸,升級成了打屁股針。
幾乎是一眨眼時間,外麵排隊的工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車間內又恢複了往日繁忙的氣息。
就是這麼一位引來全廠轟動的白天鵝,竟然無法引起李衛東的注意,可見此人是一個堅定的戰士。
...
機械廠的破倉庫裡。
梁拉娣趴在牆上,汗流浹背,氣喘籲籲。
“大兄弟,你真沒看上丁秋楠?”梁拉娣意識有些混亂了。
猛地踩一腳油門,抽出黑鐵搖把。
“啵”
李衛東長出了一口氣,坐在衣服堆上,劃著一根火柴點上。
嘶...
呼....
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微翹:“梁拉娣同誌,這好像跟你沒有關係吧?”
“咱們之間隻是單純相互交換的關係。”
“你管的好像有點多了。”
梁拉娣小臉紅撲撲的,強忍住撐脹,拿起衛生紙清理一遍,又幫李衛東清理了黑鐵搖把。
依偎在李衛東身旁,大口喘著氣,眼神空洞。
“大兄弟,姐是個明白人,曉得這些。”
說著,她撩了撩黏濕劉海,苦笑道:“姐是個小寡婦,你不嫌棄我,能跟我換棒子麵,讓我養活幾個孩子,我已經知足了。”
“隻是那丁秋楠可是帶刺的,一不小心就會被紮到手,姐也是為了你好。”
“嗬,這話怎麼說?”李衛東側了側身子,任由梁拉娣躺在自個的懷裡。
饒是兩個人已經坦誠相見了多次,就這麼直接麵對麵,梁拉娣的小臉還是羞紅起來。
她抿了抿嘴唇道:“全機械廠的人都知道丁秋楠最大的願望是想上大學,每年都會向廠裡麵提交申請書,每次都被廠裡麵駁回了。”
“她好像是成分不太好吧?”李衛東皺了皺眉頭,丁秋楠的父母是歸國教授。
“啥成分不成分的!”梁拉娣啐了一口吐沫:“還不是有人看上了丁秋楠,不想讓她跑了。”
“黃主任?”
“黃主任隻是饞她的身子,張副廠長卻想讓她當自家的兒媳婦兒。”梁拉娣緩聲說道:“張副廠長的兒子是咱們機械廠宣傳科的副科長,自從丁秋楠進廠,就盯上了她。”
說著,梁拉娣似乎躺得不舒服,轉過身環抱住李衛東:“你說,丁秋楠要是去讀了大學,那不就是一去不複返了嗎?”
好家夥,人人都想吃天鵝肉啊。
既然彆人能吃,我為什麼吃不得呢?
李衛東想著這些,嘴角微微翹起,那隻大手也不安分起來。
“大兄弟....我實在是不行了...”梁拉娣躺在懷裡,身上已經沒有一絲力氣。
李衛東:.....
說好的三十如虎呢?
就著?
“那今天就饒過你,走,咱們去車間轉一轉。”
穿好衣服,李衛東帶著梁拉娣返回了修理車間。